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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集结号

巨大雪浪掀起的冲击甚至将炽弹了回去。身上很多地方都已经没有知觉了,他只能瘫趴在地上,无力的望着着这眼前的一切。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炽似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天上落了下下来。

“还活着么……沈利阳……”炽已经想到了最坏的结果。如果这一拳落实在沈利阳的身上的话,他恐怕已经死了!

但是等到雪花快要落尽的时候,炽才突然发现:沈利阳竟然已经躺在了离自己不远的雪地上!

“怎么回事?呼……呼……”炽的嘴里喘着粗气,用光力气的他已经很难再站起来,根本无法过去确认沈利阳的情况。不过可以看得出来,他身上并没被巨魔明显击中的痕迹。比起被打飞,这倒像是被雪浪掀起的冲击给弹了出来。

待漫天雪花落定,才在月光下现了这不可思议的一切:在巨魔的面前正插着一把西洋长剑!那把剑在月光下闪闪发亮。巨魔的拳头并没有完全砸下来,而是在触碰到剑之前就停下了!

也就是说,刚才的雪浪是这把长剑落下时激起的!

炽仔细地看着这把西洋剑:修长的亮银色剑身上镂着类似蔷薇的黑色图腾,纯白且带有紫色雕花的剑柄上,一对翅膀自然的依附,而那对翅膀中的其中一支焕着圣天使的洁白,另一支则散着堕天使的纯黑,就仿佛分割了两界一般。

是一把名剑!炽虽然不懂剑,但是他至少可以认出这把剑和洛奇斯的‘黑岚’是同一个系列的武器,起码是出自同一个工匠之手。不过细窄的剑身很容易看出它是直刃,应该是倾向于女性使用的武器。

“那把剑是……”躺在地上的沈利阳也睁开眼睛,看到了那把插在地上的西洋剑,不过他似乎是认识这把剑。

那把剑散发出令人绝望的气息,巨魔就像是中了定身术一般,木在原地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儿它才回过神来,哀嚎一声,越过还无法动弹的沈利阳仓皇逃向已经坍塌的隘口。它想爬上去,但是数棵巨大的冰锥却突然拔地而起,相互交错着彻底阻断了它的退路!

“那个是……魔法么……”炽勉强用手撑起自己的上半身,看着被冰封住的隘口说到。

也在这时,一名女子就如没有重量一样悄然降落在长剑旁,她几乎没已发出任何的声响,如果不是炽突然感觉到身后的异样,他们恐怕就会错过眼前的这一切了。

女子站在那里,沐浴在月光之下。她那一头齐腰的白发有几束盘了起来,清秀的刘海下一双湛蓝的眼睛在月光下如同宝石一般散发出冰山的气息,背后一对洁白的羽翼让人觉得她就是下凡的天使,一副黑白紫三色相间的‘天空骑士’之下是近乎完美的身材,再加上白得几乎融入积雪的皮肤,恐怕在正常情况下大多数男人都会瞬间迷上她吧。

【天空骑士是铠甲的名字,由于是用圣钢金属和特殊绸缎做成,所以铠甲的强度非常高,设计师在制作时不仅考虑了实用性还考虑了美观性(比如说加上了银制的羽翼装饰和带有天使标记的丝绸),使得它几乎可以同时作为战斗服,便服,礼服使用。】

可现在实在是太特殊了,炽和沈利阳都是刚刚从鬼门关走回来的人,可没有迷上别人这种闲工夫……

在冒险行业混过几年的沈利阳也回头看到了女子,他惊讶的表情让人感觉可以在他的嘴里放上一个西瓜。他努力着撑起自己的身体,支支吾吾的勉强挤出一句蚊子音:“梦……是梦吧……怎么可能?这个人是……梦……梦羽前辈……”

炽这种刚刚加入冒险者行列不到半年的萌新倒是什么也不知道,他完全不认识这个人,而现在的他,也没有力气去认识了……

击起数十公尺高雪浪的长剑本应深深的刺入地面,但是女子还是如同在蛋糕上取叉子一般将它拔了出来。她将剑从右手换到左手,缓缓地走向巨魔。

刚开始巨魔试着撞开冰锥,但是无论它怎样用力,坚固的冰锥都不曾被触动分毫。

眼看着逃不掉了,巨魔便转过身来冲向女子。它的嘴里哀嚎着,就仿佛知道这是一场没有胜算的战斗一样。这可是守御级的巨型魔兽!

巨魔抵近了女子,再次挥出了它圆桌般大小的拳头。

女子持剑的左手似乎刷动了一下,片刻之后,一块硕大的物体就砸在了炽前方不远的雪地上,炽待溅起的积雪落尽,定睛一看,这巨大的物体正是巨魔挥向女子的手臂!

巨魔发出了巨大的悲鸣,被斩断的手血如泉涌,但却没有一滴溅得到女子的身上。

“忘川之雪。”

女子的脚下出现了巨大的蔚蓝色法阵,几片淡蓝色的羽毛和雪花飘散开来。当炽和沈利阳彻底看清时,他们面前的一切,巨魔,隘口,甚至远山和天空,全都被冰封住了,宛如时间静止!

“七阶段的魔法……”沈利阳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他自言自语。“像这种程度……也可以瞬发么……”

片刻后,被冰封住的一切如同被敲碎的镜像一般!一切都消失了,留在他们面前的俨然是一大片空旷的平原……

这场战斗已经结束了……

女子弯下腰,捡起了一块像水晶一样的透明石头。那是巨魔的兽核,虽然刚才的攻击摧毁了巨魔的肉身和兽骨,但是这个玩意儿还是保留了下来。

她走到炽的面前,将兽核放在那里,还外加了两瓶蓝色的药水。也借此机会,炽也看清了那块兽核的全部:那是一块晶莹剔透的正三棱锥,在它的正中央有一片白色的雪花图腾,图腾的各个边缘都延伸出了与白色图腾恰恰相反的黑色纹理,那些纹理向外扩散着弯出一道道柔美的曲线。

炽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兽核,不过他还是压抑着内心的好奇。

“还是算了吧。”炽的声音虽然微弱,但是却很有力。“巨魔是你打败的,没理由给我们。”他强忍着疼痛站了起来,接着说。“而且,我们也还没有到……需要接受施舍的地步……”

女子微微的笑了,那笑容的美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干得漂亮。”她的声音既冰冷又有几分柔美。“像这样的战斗,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呢。没想到像这种差距,也有赢的可能……”

“那我们应该感到骄傲么?”炽一边勉强挺起身子回答,一边心想:“这个女人,难道一直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么……”

“我的师傅经常和我说一句话。”女子抬头看了看天上刚刚被云遮住一半的月亮,说到。“所谓冒险,就是做别人没有做过的事……”

“然后得到别人没有得到的东西。”没等女子说完,炽就接了上去,要知道洛奇斯在下午离开的时候也说过这句话。

“啊~你知道啊。”女子的声音变得亲切了许多。“是谁告诉你的呢?”

“差不多吧,一个让人火大的家伙。”炽把视线刻意地挪开了。

“是吗?”女子始终保持着微笑。

“……”炽没有说话,他依然环顾着四周。

“接受吧,这,并不是施舍。”女子说着,她身后的翅膀又仿佛天使一般展开。“这些东西,本该属于你们。因为……”

洁白羽翼划过空气的声音盖过了一切,女子的嘴里好像接着说了些什么。

“喂!等等!”炽大声喊到,但是伤口剧痛的他却一个踉跄扑倒在地上,他迅速的想要爬起来,可出现在他眼前的只有空荡荡的雪地。

天上的云又散开了,露出了一轮完整的明月。女子消失在天际,只飘散下几片洁白的羽毛……

……

此时,在王都城郊的小村庄里,村尽头的小木屋中。

“也就是说,”男人猛喝了一口酒对洛奇斯说,“你所听说的圣?玛琳弗亚王国与法米尔联邦的战争以王国小胜而结束是真的。嗝——”他打了个嗝又接着说道,“克里斯教皇国和苏尔特亚公国的关系的确也因为“兰德鲁夫”不断恶化,哼,真是块是非之地。”说着他把酒壶递给洛奇斯,但洛奇斯示意自己不想喝,他便又自己大喝起来。“尼布斯特拉帝国那边似乎也很执着于针对联邦,冻土大陆深处的天凌国本来就不是好事之徒,周围那些泛泛小国就不必再谈了。”他把一只脚翘在桌子上,一副喝醉了的样子。“所以王国至少在表面上会和平一段时间。而现在就如你所说,分布在王国各地的曜石级冒险者似乎受到了皇室的集结密令,都在赶赴王都的途中。”

“嗯。”洛奇斯点了点头,示意他接着说。

“但有一点我觉得很可疑,”男人把另一只脚也搭在了桌子上两手抱在胸前,“我觉得他们的到来并不是如你所说的为了争夺圣钢级冒险者的位置。虽然这个位置在二十年前上一任圣钢级冒险者病逝后就一直处于空缺的状态,但是这毕竟是代表着这世界上最顶级强者之一的头衔,换一句话,说要选出圣钢级冒险者不光要看王国自己的决策,还要看这个人的实力有没有得到全世界的一致认可。而现在王国中的十二名曜石级冒险者,虽难逢敌手,但都还不到足以以一己之力威慑和制衡整个世界的强度,简而言之就是世界上的一流强者和顶级传说之间还是存在差距的。所以……”

“所以这只是个幌子?”洛奇斯接了下去。

“没错,他们真正的目的,或者说皇室真正的目的应该是……”他把搭在桌子上的腿放了下来,严肃的表情在烛光下略显苍老。

“你是说皇室内斗?”洛奇斯看了看窗外,接着又用左手托了一下自己的下巴,说到。“原来如此,贵族和王族是想让曜石级强者来王都表明他们的立场。”

“没错,如果支持贵族的曜石级和支持王族的曜石级差不多,有可能还会起冲突也说不一定。”男人站了起来走到窗边。“那帮家伙要是动起手来,就算是偌大一个王都也经不起他们折腾。”

“像这种乱子,完全可以理解成是王贵分权造成的吧。”洛奇斯说到。

“嗯,看起来王国现在这位国王在安定边疆的同时,并没有处理好内部的问题呢。”男人回答。

“我现在就进王都。”洛奇斯解开锁推门就要走,但是突然间又停住了。他回头说到道“蜡烛能换一根么?这根快用完了。”

“要你管。”男人说到。

洛奇斯做出了一个很无奈的表情,接着便离开了,屋里又空荡荡的只剩下一个人。

“唉——”男人叹了一口气,他又将门锁上端起即将燃尽的蜡烛走向里屋,“他们哪边能赢都无所谓,但愿不要势均力敌才好……”他深切的明白,这件事如果闹大了,为之动摇的不是王都或者圣-玛琳弗亚王国,而是整个世界!

“洛奇斯……这一次你小子,又想得到什么结果呢……”说着,蜡烛最后的微光,熄灭了……

(本剧情纯属虚构,请勿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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