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斯顿南部的山林里。
“准备。”沈利阳立刻撤到后面的山丘上,找到合适的位置。一晴也退到了布下的法阵后面。
前方山林里的树木一片片的倒下,传来频繁刺耳的噪音,气氛开始紧张起来。
亦杰已经从树林中冲了出来,他奔向沈利阳和一晴。
那头被称为岩棘蜥的魔兽也终于现身,它巨大的身躯压断了挡住他们面前的最后一排树木,直冲到空地上!
“这家伙长得还真是不友好。”沈利阳自言自语,他虽然知道岩棘蜥,但是也是第一次看到真货。
“比想象中大了一圈。”亦杰喊到,他越过一晴布下的法阵,落在一晴旁边,接着说。“能困住么?”
“这种大小,在能接受的误差范围内。”一晴回答到。
在奔跑的过程中,岩棘蜥身上坚硬的巨大棘刺甚至割到了地面,掀起大片的草皮,它越来越近了。
“哥,法阵一但触发,我的法力就会快速消耗。能尽快击杀就尽快击杀。”一晴说到。
“了解。”亦杰回答。
“先来看看这家伙的皮有多硬吧。”沈利阳瞄准了冲过来的岩棘蜥,射出一箭。
但是箭矢却被岩棘蜥的棘刺给弹开了,根本不能做成伤害。
“嘿?有意思。”沈利阳说着又换上另一支箭,但是他并没有急着射出去,只是把弓拉成半开,箭头对着目标。
岩棘蜥依然冲向亦杰,它踩到了法阵上,和亦杰和一晴已经近在咫尺!
“影之束缚!”一晴激活了法阵,法阵四周立刻伸出了无数条漆黑的影绳,如同无法割断一般死死地将岩棘蜥给缠住!
“快!”一晴说到,她站在原地不动,也许是不能动。
“这招怎么样?”突然,炽的声音传来,他飞出一脚正踢到岩棘蜥的脑袋上,直接将岩棘蜥的硕大头部踢向其他方向。
“喂,别挡道。”亦杰说到,此时炽正夹在他和岩棘蜥之间。他拔刀挥出,掀起一道气刃,与转身躲闪的炽擦肩而过。
炽在空中转了几圈,最后平稳的落在草地上,亦杰的气刃则划过岩棘蜥刚刚扭回来的头,削下几片角质来。
“气刃都能砍下角质,看起来这货的皮也不算硬得太离谱。”沈利阳的箭脱弦而出,箭矢正中眉心,深深的戳了进去。
“它眼皮都不眨一下,你的箭似乎没起作用。”炽看着岩棘蜥说到。
“皮虽然不算太硬,但却很厚,你不会只有这点本事吧,沈利阳。”亦杰说着冲向岩棘蜥的侧面,反转刀刃用力刺向岩棘蜥薄弱的侧腰,这一刀扎的很深,岩棘蜥的身体剧烈的颤动了一下,待刀刃整个拔出之时,鲜红滚烫的兽血便随着伤口涌出。
“这家伙明明是蜥蜴但却是恒温的?”炽疑问到,在他的记忆中,清晨的蜥蜴不该如此活跃,更不该流出滚烫的血。
“这么大的体型,不管什么生物,恒温都是必然的。”一晴半蹲在原地回答到。
“……”沈利阳没有说话,他深吸一口气,扔开弓箭跃下土丘迅速移动到亦杰的前面。
“你干嘛?挡到我了。”亦杰说着,想绕开沈利阳。
“我是想告诉你,好不容易砍出来的伤口,不要轻易浪费了。”说完,沈利阳径直冲向岩棘蜥侧腰被亦杰捅出的伤口。
“对付这种皮厚的家伙,攻击伤口未必比创造新的伤口更疼吧。”亦杰看着沈利阳回答。
“你就看着吧!”沈利阳一掌拍在岩棘蜥的伤口上,片刻之后。“撕裂爆破!”
像是往水中扔了一颗炸弹一般,液体爆炸的声音从沈利阳手上传来,岩棘蜥的侧腰瞬间喷溅出如浪花一样的血液,几乎都要把站在那的沈利阳给吞没掉!岩棘蜥发出嘶哑的悲鸣,它疼得狂躁起来,甚至挣断了好几根困住它的影绳。
“……”一晴眉头一皱,她似乎感觉自己快要控制不住这只魔兽了。
“这是什么鬼威力?”炽惊讶的说到,自己刚刚踹那一脚的时候可是清楚的感受到了岩棘蜥的份量,他跃起一脚,将快要挣脱束缚的岩棘蜥狠狠的往下压,然后迅速的垫步到岩棘蜥的侧面,想看看具体的情况。
沈利阳的手掌依然对着岩棘蜥,他被溅得满身是血,虽然这血不是他的,不过看上去也确实瘆人。岩棘蜥侧腰的伤口就像被大炮轰了一样,裂出一个巨大的豁口!
“还有这招……”亦杰也愣了一下。“到底是几阶的魔法。”
“无阶-浮动。”沈利阳回答到。
“无阶,那是什么?”炽又问到。
“以后再解释,现在当务之急是把这家伙撂倒。”沈利阳回答着,退了几步,接着说。“我想快点去洗个澡。”
“你们几个,快点。”一晴在一旁催促了起来,她的额头上出现了些许汗滴。
“明白了。”亦杰回答到,他纵身一跃跳到了岩棘蜥的正前方,收刀回鞘,蓄势便是一记居合斩。“裂空!”
巨大的震荡甚至将亦杰都给向后推了老远,被斩碎的角质破片四处飞溅,岩棘蜥的头上也出现了一道巨大的斩痕!
“还没完!”炽跃起一脚落下又将岩棘蜥的头给踩低,眼睛正撞在亦杰已经刺出的刀尖上!
血浆飞溅,岩棘蜥已经狂躁到了极点,亦杰迅速拔刀跳开,炽也借着岩棘蜥抬头的猛劲弹到了空中。
“一晴,还能坚持吗?”亦杰问到。
“十五秒……大概……”一晴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
“不要勉强。”亦杰迅速又冲了出去。“刺-贯!”刀尖狠狠的撞在了岩棘蜥的头上,没有立刻贯穿!
“可恶,给我穿进去!”亦杰没有要罢手的意思,这是最后的十五秒了!他用尽力气,势必把刀刃刺入岩棘蜥的脑袋,只有这样,才能最快结束战斗。
“炽!以防万一……嗯?去哪了?”沈利阳捡回弓箭,一边奔向半蹲在地上的一晴一边说到。他挡在一晴的前面,展开防御结界,防止岩棘蜥冲破束缚以后就立刻攻击虚弱的一晴。
“啊——”亦杰还在和岩棘蜥坚硬的头部角力,虽然刚才那一记居合斩多少都削弱了它在头上的防御,但是想要穿透,还是难上加难。
空地上似乎刮起了大风,只是唯独不见了炽。
这场狩猎如果没有一晴的影之束缚,必然会难上数倍。但是现在,她面露难色,似乎已经到了极限。沈利阳也开始查看自己的挎包里是否有备用的魔法卷轴。
那一刻,影绳松开了,剩下的似乎只能和岩棘蜥打一场硬仗。但亦杰突然觉得有谁握住了他的刀柄,紧接着便是一股巨大的力量向前猛蹿!
刹那间,打刀的刀身竟已贯入岩棘蜥的脑袋……之后,一切都安静了。
“风是你刮起来的么?”良久,亦杰缓缓的开口说到。
“不知道,太快了,我没反应过来。”站在一旁同样握着刀柄的炽回答。
岩棘蜥僵直的趴下了,一动也不动。
“幻影式……算是你的底牌么?”亦杰将刀刃抽了出来,用布擦干净后收回鞘中。
“不算,不过确实管用。”炽回答到。
“结束了?”沈利阳解除了防御结界。
“大概……”炽说到。
“!!!”突然,站在岩棘蜥前方的两人就如同着了魔一般,突然跃起。
“蛇牙刺拳!”
“居合-风回!”
两人双双击向已经倒下的岩棘蜥,力道之凶狠,直接将岩棘蜥的身体嵌进了地面!
“喂,你们干什么……”沈利阳有些没反应过来。
“没什么,这个家伙,刚刚动了一下。”亦杰回答,炽也点头赞同。
“哪有……”沈利阳觉得这两个人有点神经过敏,接着说。“差不多可以了,快收拾战利品回去吧,太阳都升起来了。对了,一晴没事吧,消耗了这么多魔力。”
“没事儿,”一晴一边站起来一边回答。“魔法师只会在魔力耗尽的瞬间觉得乏力,之后就只是一段时间不能使用魔法而已。”
于是众人便开始收取战利品,不过岩棘蜥的皮肤实在是太厚太硬了,众人光是取出兽核就花了大把的时间。
“啊,不要了不要了,反正炽鬼级魔兽的兽骨也不是很值钱,拿了兽核收工了。再挖下去,得到猴年马月啊。”炽有点不耐烦的说到。
“照你这么说,什么级别的兽骨才值钱?”沈利阳反问到。
“至少……守御级吧。”炽回答。
“那你打得过守御级魔兽么?”沈利阳接着问。
“只是暂时而已!”炽一屁股坐在地上,躺下去休息。
“可是现在你也得靠这玩意儿吃饭不是吗?”沈利阳说到。“我还想早点去找条河洗澡呢。”
“对了,兽核给我看一下。”一晴突然说到。“我想看看品质。”
亦杰把刚才取出来的兽核递给了一晴,一晴则把它放在太阳下仔细端详起来。
这是一块透明的球型兽核,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几乎没有图腾和纹理。
“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传说中的玻璃核……”一晴调侃到。
“嗯,感觉有点亏。”沈利阳苦笑着回答。
“说起兽核,我找这家伙的时候看到一个魔雀的藏金洞,还顺了几块出来。”躺着地上的炽说到。
“藏金洞那地方太拼人品了,绝大多数都是毫无价值的低级兽核,出中高级兽核的概率简直微乎其微,还是放弃中奖的念头吧,而且,魔雀那玩意挺棘手的,还是别做回头客了。”沈利阳说着继续埋头干活。
“好吧……”炽回答到,他又翻身坐起,帮忙去了。
……
王都中的执法者本部。
诺玛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丽琴则站在她的对面。
“总指挥,关于昨天晚上的失态,真的是万分抱歉。”丽琴开口说到。
“多的话都别说了,过去了就过去了。”诺玛似乎并不想多谈,她的嘴里叼着一支香烟,不过看样子是还没有点燃。
“可是如果不是您出手,恐怕……”丽琴还没有说完,就被诺玛给打断了。
“丽琴,我说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上面也不会要求对你进行惩处,你还是尽快回自己的岗位去比较好。”诺玛说到。
“可是……”丽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欲言又止,最终转身走出门去了。
诺玛缓缓地将香烟点燃,仰靠在沙发上。
“看起来,情况有些复杂呢,总指挥大人。”一个高大的男人说着走了进来。
“副部长?辛苦了,坐。”诺玛寒暄到。
“哪里,总指挥才是真正的日理万机。”男人在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
“客套话就免了吧,有什么事么?”诺玛开门见山的问到。
“我听说了些关于公爵府的消息,或者说是……传闻?”男人说到。“总指挥应该也略有耳闻吧。”
“差不多吧,传闻有问题么?”诺玛问到。
“恕我直言,如果没有问题,您就不会在这坐着抽闷烟了。”男人说到。
诺玛长叹一口气,她摇了摇头,说到:“公爵府的千金去参加灯会,但公爵大人甚至都不知道苏菲尔出了门,更别说知道安保是由丽琴负责的。”
“然而后来递到公爵手里的安保安排,确实是写上了您的名字。”男人说。“虽然到头来什么也没有发生,但是苏菲尔从丽琴的视野里消失了这么长一段时间,却没有一个目击者发现她,她本人也选择闭口不谈。还是说这本来就是她所希望看到的发展……”
“那丫头可不会参与大人们的游戏,哪怕她有参与的能力。”诺玛站了起来,接着说。“现在各路曜石级的冒险者也快要集结完毕了,王都可能还会再乱一些。”
“如果这真的只是一场权利战争的话,也许事情会容易许多吧。”男人也站了起来。
“今天是不是没有收到华尔斯顿的工作报告?”诺玛走到了窗边。
“的确……”男人回答到
“执法者的中坚力量都调回本部了,出了问题也算是意料中的最坏打算吧。”诺玛看着窗外的天空。
“也就是……不做处理?”男人问到。
“是来不及处理。”诺玛回答。“现在只要华尔斯顿没有被外军攻下来就行,再者,上级方面也不会同意在现在调动执法者主力的。”
“也就是服从命令么?”男人说到。
“我们还有别的职责吗?”诺玛挥了挥手,示意男人离开,自己也走向办公桌,开始整理一堆文件。
男人也没有再说话,但也没有转身离开,他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整理文件的诺玛。
“报告!”
突然,一个执法者的通讯员站在了门口,打破了这份安静。
“说。”诺玛继续坐着手上的事。
“华尔斯顿支部有消息传达。”通讯员说到,他的声音很大。
“哦,是嘛……”诺玛停住了手上的整理,定在了原地。
(本剧情纯属虚构,请勿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