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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雪庄

寒风呼啸着肆虐在冻土大陆上的一个小村落,连绵不断的大雪早已让人们放弃了外出。这里只有紧闭门窗的木屋、厚厚的积雪和偶尔从各个烟囱里冒出的炊烟。

虽然现在南方的大多数地方已经开春,但这时却正是冻土大陆上最难熬的一段时间。

屋外几乎没有人在活动,只是偶尔会看见一个用大棉袄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快速地打开门,一边搓着快要冻得通红的双手,一边跑向埋在雪堆下的干柴,从雪堆下胡乱地抽出几捆干柴来,顾不过拍下上面残留的积雪,便抱着柴飞快的冲回屋子,“砰!”的一声又把门重重地关上了。

在村庄里有一家小酒馆,这儿的热闹倒是与屋外的冷清截然不同,如果是刚从屋外进来的话,恐怕还真有一种穿越到另一个世界的感觉。吧台前,火炉旁,沙发上无不坐满了人,喝着温热的酒,驱赶着身上的寒意。

来这酒馆里的几乎都不是本地人,这些聊天说笑,下棋打牌的人大多是来自异乡的访客,身份大多也是商人或者冒险者。不过说实话,看他们轻松自如的样子,真的很难相信这是一批被恶劣天气困住的人。

目光来到酒馆二楼靠窗的位置,两个少年对坐在茶桌前,而茶桌上正铺着一张画满了箭头圆圈的世界地图。即便是毫不知情的路人,看到这一幕应该就可以猜到他们的职业:“冒险者”。金色头发的少年身着一套皮革制的冒险格斗服,身材看上去匀称而结实,是十足的格斗派风范,他翘着二郎腿侧脸注视着窗外的雪景。而坐在他对面的蓝发少年则在相较之下略显消瘦,一张紫衫木制的长弓斜靠在他坐的沙发上,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他正专注地看着一本被牛皮纸包住的笔记。

“冻土大陆上的雪很漂亮呢。”金发少年开口了,但是他仍然目不转睛的盯着窗外。

“是挺漂亮的,但是它妨碍到我们的行动了。”蓝发少年看了一眼窗外做出回答,就在又立刻将目光移回笔记本上。

“在圣?玛琳弗亚王国的时候很少看见雪。”金发少年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接着说。“不过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在伽玛大陆上……”

“你很喜欢雪?”还没等金发少年说完,蓝发少年就合上笔记本打断了他。

“呃……算是吧。我的家乡也是个终年下雪的地方。”金发少年转过头来看向蓝发少年。“虽然我很久没有回去过了。”

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蓝发少年端起自己放在桌角的一杯温水,喝了一口便又放下了,他准备重新翻开笔记本。

“呐,沈利阳。”金发少年看着铺在桌子上的地图,问道,“你说,阿尔法有雪吗?”

沈利阳把刚翻开一点的笔记本又合上,看向金发少年回答:“为什么问这个?”

“嗯,就是好奇而已。”金发少年接着说。“人有时真的很奇怪,一些问题,明明知道对方会如何回答,却还是要问出来。”

“谁知道呢?也许有吧。”沈利阳回答到。

“对了……关于那个,你考虑得怎么样了?”金发少年抬起头有几分试探的问到。

“为什么不呢?”沈利阳把还拿在手里的笔记本放回桌上。

“是吗!谢谢。”金发少年显得有些兴奋,差点从位置上跳起来。

“没什么,我们搭档也有一段时间了。”沈利阳仰靠在了沙发上,继续说到。“而且,作为一名冒险者,以“永恒帝国”为终极目标,也许……是理所当然的吧。”

“说得也是。”金发少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大钟,现在已经是下午了,又接着说。“不过话又说回来,洛奇斯去哪儿了?从今天早上开始就没看见他了。”

“他本来就神神秘秘的,失踪一会儿也很正常。不过我倒是希望他不要把我们遗忘在这个鸟不生蛋的鬼地方。”沈利阳闭上了左眼,用右眼看着窗外。

“别乌鸦嘴了好吗?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把我们扔下了。”金发少年苦笑着回答,显然有些无奈。

……

风雪依然很大,村庄里的木屋在一片纯白中已经完全看不出是木制品了,倒更像是“雪制品”。

在村头的小石桥上,将近一尺深的积雪上印出一串脚印,一个身穿黑色军大衣的少年正行走在雪地中。他的年龄看上去比沈利阳他们要大一些,黑色的头发,黑色的军大衣,黑色的裤子和靴子。虽然也有一些白色的装饰品,但站在雪地中的他真的格外显眼。在他的背后背着一把质感承重,有着纯黑色剑身和银白色花纹的骑士长剑。做工精细的雕花和漂亮的刃纹就连外行人都能一眼看出这是一把名剑,可惜到现在为止,很少有人能叫出这把剑的名字。

“那两个家伙到现在都还在酒吧么?”他朝村里的方向看了看。“算了,还是打个招呼比较好。”

……

“吱——”

他走进了酒馆,陈旧的木门发出刺耳的响声。寒流瞬间灌入了温暖的酒馆,大家都看着他,那些眼神毫无疑问是在示意他快点把门关上。他当然也照做了,之后,他便走上了二楼。

“嘿!洛奇斯,很高兴你还记得我们。”金发少年坐在沙发上吐槽到。

“他这是怎么了?炽。”洛奇斯看着睡着的沈利阳问道。

“昨天研究了一晚上的地图,打打瞌睡很正常。”炽也看向了沈利阳,又指了指桌子上的地图,“托他的福,地图上全是圈圈点点呢”。

“我觉得我差不多该走了。”洛奇斯没有要停留的意思,说完转身就准备离开。

“果然……”炽叹了口气,他的神情似乎还是有些疑虑,接着说,“还是一无所获么……”

“啊,没错,在这一带找了好几圈,完全没有收获,也许是被人抢先了。”洛奇斯一边回答一边走向楼梯。

“等一下!洛奇斯。”炽站起来说到。

洛奇斯也在听到声音后顿住了。他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我听说你去过阿尔法,对吧!”炽问道。

“也许吧,不过我希望你可以挑重点讲。”洛奇斯并没有回头,他背对着炽回答到。

“古兰洛斯,到底是什么?”炽接着问,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你应该知道的吧,他是3000年前在阿尔法大陆上“无限王朝”最后的君主,也就是你们口中“永恒帝国”的末代皇帝。”洛奇斯虽然回答了炽的问题,但他的这句回答几乎是永恒帝国传说中的原话。

“我觉得……古兰洛斯最起码不应该是一个人的名字……”炽说到。

“谁告诉你的?”洛奇斯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侧过头看向炽。

“这只是我自己的观点。”炽回答到,他向前走了几步。“你知道些什么的……对吧。”

“……”洛奇斯没有说话,他叹了一口气,又摇了摇头,走向楼梯。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炽感觉周围的事物都像是变成了灰白色一样,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非要说古兰洛斯是什么的话,”行走中的洛奇斯突然又开口了。“我只能说我无可奉告,因为我的答案可能并不正确,而且我也给不了你任何我做出判断的依据。”洛奇斯一边说着,一边把背在身后的长剑取下来挂在腰间。“有的东西到底存不存在,这种问题与其让别人告诉你,倒不如自己去解答。在自己得出答案之前听取了别人的答案只会把你引到固有思想的死胡同。”洛奇斯已经从楼梯上走下了几级,他接着说。“我曾经听一个老头说过:所谓冒险,就是做别人没有做过的事,然后得到别人没有得到的东西。你,是冒险者对吧……”

炽站在原地,此时洛奇斯已经完全在他眼前消失,只能听到从楼下嘈杂声中传来的一丝脚步声。之后伴随着老旧木门“吱——”的声响,便什么也没有了。

“嗯?怎么了?”这个时候沈利阳也醒了过来,他睡眼朦胧的对炽说。“谁刚才是不是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最起码这一次,他来和我们道别了。”炽看向沈利阳,回答到。

……

风雪似乎小了很多,至少地上的积雪没有再继续变厚了,风也没有再吹得木屋嘎嘎作响。

“喂,我说炽,你不会想现在就走吧。”沈利阳看着正在收拾行李的炽,有些不安的问道。

“当然!风雪小了很多,此时不走更待何时?”炽把自己的拳甲和腕甲都塞进了包里。

“我们都还只是山铜级评价的冒险者,这样形单影只的蛮干未免也太操之过急了,还是多召集些伙伴再说吧。”沈利阳提议。

【说到冒险者的分级,圣-玛琳弗亚王国通常会用一些物质来对冒险者进行金字塔式的分级,大致分为:黑琇,山铜,凝芯银,赤金,烁玖,曜石,圣钢七个阶段。(以上物质均为虚构)虽然王国也尝试过将这种金字塔分级推广到全世界,但遗憾的是这个提议并没有被其他国家接受。所以只有王国的冒险者才会使用这种分级。】

“那也是离开这里以后的事了。”炽还是没有停下,接着说。“不过说到伙伴,来冻土大陆之前你不是说你和你的哪个朋友约好了要一起冒险么?”

“但是我和他约定的时间还在一个月以后,地点也是在王都啊。”沈利阳无奈的回答到。

“那我们就去王都,况且,万一他也提前到了呢?”炽回头看了看沈利阳。

“怎么可能这么巧?”沈利阳也看向炽。

炽没有再做声,依然自顾自的收拾行李。沈利阳也只好无奈的坐在沙发上跟着收拾,他本打算再待上十天半个月,等到冻土大陆开始入春时再离开的。

突然,楼下喧闹了起来。紧接着便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在一阵重踏楼梯发出的噪音后,冲上来一个气喘吁吁的中年人。

“哦,村长,有什么事吗?我们正准备启程,还是和你打一下招呼比较好。”炽站了起来,面带微笑的看着来意不明的村长。沈利阳则依然坐在沙发上收拾行李。

“你们别在这里磨蹭了!呼~呼~”村长的嘴里喘着粗气,他上气不接下气的继续说。“村……村北边的山上……下来一头大雪人!呼呼~有小山那么大!马上……马上就要过来了,赶快跑吧!”说罢他扭头又跑下楼去了,似乎是要去通知其他人。

“沈利阳……”炽缓缓的回头,问道。“雪人最大能长到多少来着?”

“图鉴最大记载:高3.24公尺,重1274公斤”沈利阳还是不紧不慢的收拾着行李。

“那村长嘴里的大雪人是什么鬼?”炽接着问。

“恐怕是雪山巨魔……那玩意儿长得像巨大化的雪人,村里人没学过魔兽分类认错了也很正常。”沈利阳已经收拾完了行李,从沙发上站起来。

“现在的我们可以打得过它么?”炽走到了沈利阳的面前。

“为什么要和它打?”沈利阳看着炽问到。

“喂,这个小村子,时间住久了也是会有感情的吧。”炽回答。

“没有可能的,炽,虽然巨魔看上去长得像雪人,但那家伙可是“守御级”的魔兽!”沈利阳的表情变得十分凝重,接着说。“这个村子,靠现在的我们是保不住的……”

“……”两人都没有继续说话,但时间还在流逝,这时已经能隐约听到雪山巨魔的咆哮了!

“那引开它如何?……”炽缓缓的开口了。“把它引到远离村子的地方。”

“如果引开以后无法绕开它或者被赶上绝路怎么办。”沈利阳追问。

“船到桥头自然直!不管结果怎么样,不做的话永远不知道!”炽说着冲下楼去。

“喂!”沈利阳很想把炽叫回来,但是事已至此,已经没时间再做过多的考虑,他也提起自己的弓箭冲了出去。

炽一路冲到村子北边,沈利阳也随后赶到,两个人并排着站到村口。此时已经完全看得见了,那个巨大的身影!

不知道是不是奔跑和紧张带来的错觉,两人都觉得自己的心跳变得前所未有的快,他们还是第一次面对这种级别的的魔兽!

“谢了。”炽看着眼前这个向他们靠近的怪物,对沈利阳说到。

“没什么,反正我也已经习惯了,和你这家伙搭档,不就是和死神约会么?”沈利阳一边搭弓上弦,一边吐槽到。“别磨蹭了,那家伙来了!”

“好!开始吧!”炽率先冲了出去,沈利阳也紧随其后。

(本剧情纯属虚构,请勿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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