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震动只有非常短暂的一瞬间。
就连下面的这些人族九幽族，也只是感觉到了一瞬间的不对劲，根本不知道，就在天临大世界之外，刚刚已经有一位绝对称得上强者的存在被抹杀了。
甚至没有让对方发出更多的讯息就已经抹除了。
”什么嘛。”
炼将目光收回来，虽然并不是很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什么大事。
与他现在要做的事情没有任何的关系。
”你觉得，什么样的死法最适合你呢。”
”那可真的希望你能处理的轻松一些。”
”我有个很好的想法。”他开口说道：”如果我彻底侵蚀你的身体，你说，你的那些曾经的手下会怎么做呢？”
”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这次我出发之前的最后一条命令，就是遇到我必须先检验清楚身份，用一切可能的方法检查，这也就是我亲自下场的缘故。更何况，这具身体的崩溃程度，即使是你也无法继续使用了吧？”
”你--”炼的表情险些失控。
为什么这家伙到现在为止都是一副完全尽在掌握的感觉？这才是最烦躁的地方啊，难道就不能露出一点点的，一点点的失态吗？
”我会在你的面前，将你的手下全部一点点的折磨到死，然后再杀了你！”
”哦？那也包括我吗？”
炼几乎是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向身后释放了灵技，他身后的通道一瞬间就被灵力横扫而过。
”你在找我吗？”
”啪！”
竟然有种打在实质的物体上的清脆声音响起，炼整个身体砸到了墙上，然后慢慢的滑了下来。
”什么嘛。”程语墨失望的摇摇头：”你好像不太行的样子。”
”嘭！”
身后袭击向程语墨的那只手被打到一边，程语墨整个人在空中扭曲了一圈，一脚将对方踩在了地上，对方接触到他的那把圣器竟然直接破碎了。
然后，程语墨发出了惨叫。
”啊啊啊啊啊！我的钱啊！啊啊啊为什么你个混蛋要拿它来攻击我啊混蛋！”
明明是你在动手为什么你比敌人还着急啊？
而且--为什么会是他？而且为什么他一个人就把两个九幽强者按在地上暴打？
虽然那两个九幽跟他们战斗之后已经虚弱了很多，但是也根本不是一个虚空境...虚空境？
不，现在他展现出来的力量根本就不是虚空境！竟然达到了虚灵境--呃？只是一个虚灵境？
一个虚灵境把两个元灵境按在地上打？
”你是谁？”
”你们烦不烦啊？天天都是这种奇怪的问题，难道你们的生命里没有其他更有意义的事情了吗？”
”...”
”我叫程语墨。”程语墨一扫之前的不正经姿态，手指弹出一滴鲜血到地上，之前被他崩碎的折合之羽的兵器竟然再度黏连在了一起，飞回了程语墨手中。
”我无法赐予你任何力量，只能让你得到你本该有的力量。”
章鱼哥的最后的话语依旧回荡在程语墨耳边，而现在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印证这句话。
他拥有了比过去多的多的知识储备，更多的超乎寻常的力量。
”顺便说一下，那个叫狱的...应该没错吧？他是我亲手干掉的。”
”你说什么？！”炼咆哮出声，他已经完全无法维持自己失态状况，直接就冲了上来，他的双手手臂处弹出了刀刃，直接刺向了程语墨。
然而，程语墨只是露出一丝奇怪的微笑，就任由对方的刀刃刺穿了自己。
然后他一把抱住了炼，让对方根本无法逃走，旁边的空气中忽然又多出了一个程语墨，手掌直接刺穿了炼，灵力爆发将炼直接毁灭。
”这倒是也不怪你，毕竟，谁让我比较强呢？”
将炼随身携带的空间戒指拿走之后，程语墨走向了身后，周海潮已经躺倒在了地上，影则是直接昏迷过去了，洛天择同样是气息虚幻，但是还是坚持着努力抬起手。
这是什么意思？
凌厉的刀刃划破了空气，锋利的尖端刺向了程语墨。
然后，在距离脖子处仅仅不到十厘米的位置停了下来，因为程语墨已经死死握住了那只手，并且在握住的同时，身边伸出的无数土元素将对方的脚完全锁住了。
”病人就好好的躺着，别乱动啊。”程语墨看着眼前没有表情的影，叹息了一声：”看来，已经被侵蚀了对吧？”
被侵蚀者，已经被九幽完全控制，只能将其视作敌人对待。
洛天择的表情黯淡了下去，刚刚他亲眼目睹了一切，可是他不能出声干扰程语墨和炼的对决，何况现在的他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已经没办法开口了。
影的表情忽然出现了一丝挣扎，程语墨毫不犹豫的一拳将对方打翻在地上，然后整个人直接骑到她身上，手中燃烧起了多种颜色混杂的火焰，直接印在了她的腹部。
她忽然张开了口，发出了一声声神人的惨叫，而且喉咙处有什么即将冲出来。
然后，他左手上前，一把抓住了她嘴里东西拖了出来，用手用力一握，彻底堙灭。
竟然...竟然解除了九幽对身体的侵蚀？
洛天择看着程语墨走到了他的身边，握住了他的已经逐渐开始崩裂的手臂，他发现，自己竟然能够开始说话了。
”其实我很讨厌你说的话。”程语墨开口道：”你总说你要做出选择，在一些不太好的选项里面权衡之后选出一个不是很好的选项。
我一度认为，无论什么时候我们都应该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应该可以避免很多事。可是，我现在才明白，你很多时候，确实没得选择，你必须要克制自己的情感，逼迫自己做出选择。”
”但是那其实也说不上是正确的。”洛天择轻声说道：”我一直的做法，是把他们每个人都价值化，我认为我做的每件事都是为了最大的价值而决定--然而他们不是那样衡量的，生命也不应该是那样衡量的。
但是，如果能够重来一次，我仍然会做出那样的选择，我仍然会坚持我的选择。只是，现在思索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我会去向他们赎罪的，所有一切被我割舍掉的曾经的战友，以及...我的儿子。”
”这才是我最讨厌你的地方啊，冥顽不灵。那是真的很可惜，我并不会理解你。成年人的世界如果非要做出什么选择，那我宁可拒绝。不好的选择全部拒绝，好的选择全部都要，才是我坚持的一切。”
”真的是美好的理想啊。”洛天择感慨道：”虽然那希望近乎渺茫，你也要去坚持吗？”
”是的。”
”那我就提前预祝你能够成功吧，起码不要让自己后悔，如果有来生的话我会见证这一切的。”
”啊？”程语墨疑惑道：”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来生？现在见证不好吗？”
”可是我已经要死--”洛天择的话语突然停顿了一下。
什么情况？！
自己濒死的，不可逆转的伤势，竟然已经恢复了？！
虽然灵魂还是处于极大受损的状态，但是那股不可逆转的趋向崩坏的状态已经完全消失了。
消失的干干净净。
”我说过的。”程语墨已经开始查看其他人的伤势。
”我会坚持我的决定，所以，我会拯救所有人。”
即使那注定非常艰难。
但是，一切都会有所改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