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骑马
皇家牧场。
“想好没，骑那匹马？”马棚外，秦钰轩问夜梓萱。
“哪匹都可以吗？”夜梓萱看着秦钰轩手中牵着的马，吞了吞口水，嘻嘻……这马不错，可惜……
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的爱驹，秦钰轩眨眨眼，做出一副忍痛割爱的模样，“看你这么喜欢，本王今天就……”
他借字还没说出口，便听见夜梓萱兴奋的声音，“那我要那匹。”
只见夜梓萱手指指向不远处的第一个马棚，两眼泛光。
秦钰轩眼神顺着她手指指向的方向飘了过去，脸沉了下去，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他承认皇兄的逐日是不错，但他的赤兔并不逊色它呀，何况他的赤兔跟他在战场上经历了不少的腥风血雨，比应对能力绝对高于逐日，他今天唯一一次同意将自己的爱驹借人，可惜人家却看不上，这真是太伤他心了。
“小轩轩，你看他的毛好漂亮，像雪一样。”
听见夜梓萱对逐日的评价，秦钰轩两眼发直，差点栽倒。感情人家不是看上逐日的矫健，而是看上它雪色的毛，他眼神扫过整间马棚，就只有逐日的毛是雪色的。
“小丫头，哼……”秦钰轩撇撇嘴，冷哼一声，心里非常为自己的爱驹抱不平，人家生下来毛就是红色的又不是它的错，不待人这样的。
“谁小丫头啊，论辈分怎么说我也比小轩轩大，小轩轩皇弟，来叫声皇嫂听听。”嗯，她还没听过他叫她皇嫂呢，他总是没大没小的叫她小萱萱。
“不叫。”秦钰轩偏头，要他叫她皇嫂，绝不可能，至于为什么，他自己也想不明白。
“哼！不叫就不叫。”夜梓萱也赌气道。
“小萱萱不想骑那匹马了？”
“要要要！”她现在就恨不得立即飞过去，真是越看越喜欢呀。“你不会反悔了吧？”她紧张的瞅着他，可他笑得一脸诡异，她脸上的笑容垮了下来，他这叫？这叫什么呢？不要意思，她忘了，完全是给气的。
见她双眼微眯，一副准备开火的架势，他立即举白旗，“那马不是我说了算，那是皇兄的，他宝贝的很，都不让别人碰一下。”
他的话他的眼神都告诉她，那匹马她不能碰，可她偏不信那个邪，她今天就是要骑，看谁能拿她怎样。
“哼！我今天偏要骑。”话一哼，她踱至马棚，将逐日牵了出来。伺候马的小侍见她这架势，怎敢说什么，人家可是皇后娘娘，他只能默默叫人汇报给皇上，老大不出面谁敢说不。
秦钰轩那张如此多娇的娃娃脸在一瞬间像调色盘一样变来变去，狠狠的瞪了自己爱驹一眼，他要不要回去将它染成雪色？
赤兔好似感应到他的想法，不满的抬高前腿，一副要不我们比比的架势。
秦钰轩当然懂爱驹的意识，脸上终于陆出一点笑容。
“小萱萱，要不我们赛一场如何？谁先到前方那片林子的尽头就就赢。”
“好啊。”夜梓萱满口答应，牵着逐日几步就到了秦钰轩身旁。
“小萱萱如果赢了我，我就满足小萱萱一个条件，小萱萱假如输了我，我也向小萱萱提一个条件，如何？”
这话怎么听着如此耳熟？夜梓萱神色一怔。
“不如我们来下一盘棋，一局定输赢，你赢了我满足住你一个条件，你输了我向你提一个要求，如何？”
她记得那时的他语气很平稳，眼角带着醉人的笑意，扰人心神。
而，那盘棋局是她输了。
秦钰轩见她有些不对劲，关切道：“小萱萱怎么了？”
“没事，我们开始吧。”话还未落音，夜梓萱以一个漂亮的姿势跨上马身，在秦钰轩还没缓过神时，已挥动缰绳策马而去。
“你……你使诈！”秦钰轩噘着嘴不满的吼道，急忙翻身上马，追她而去。
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赤兔，秦钰轩一人一马很快就追上了夜梓萱。
“小萱萱，嘿嘿……本王先走一步了。”他一脸得意的对夜梓萱说道。
“你这家伙。”
夜梓萱郁闷的挥动缰绳，早知道她就要他的马，看他还能那么得意。
秦钰轩一人一马渐渐跃出她的视线，她努力挥动缰绳，眼前却突然一黑，她轻眨着眼，还是看不清，忽闻身后传来马蹄声，她来不及出声，身子便一软，从马上跌落。
好熟悉的问道，夜梓萱深吸了一口气，半睁开眼，眼前还是一片模糊，不过比刚才好多了。
在她落下的那一刻，秦天离立即飞身过去，接住了她。
“没事跑来骑马做什么？你知不知道刚刚有多危险？”秦天离暴怒，冷着一张脸，将她的身子紧紧禁锢在怀里，要知道见她跌下马的那一刹那，他脑子一片空白连呼吸都忘了。可想而知，这个女人有多可恶。
本满心感动，却被这么一吼，她有些气急攻心。
“你放开我，我不用你管。”她怒道，想从他怀中挣扎出来，无奈他抱得太紧，她完全没机会挣脱出来。
“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秦天离冷声道，将她抱得更紧。
身份？呵呵……真是可笑！他有当她是他妻子么？
她倔强的扬起小脸，伸手环住他的胳膊，将他的头往下拉，一字一顿的说道，“我、不、稀、罕。”
不稀罕么？他嘴角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苦笑，胸口处好像被人刺了一刀，连呼吸的变得困难了，却依旧舍不得放手，抱起她，一步一步往回走。
以为他会反击，可他却沉默不言，深邃的眼眸里依旧是她看不懂的情绪，她双手徒然滑落，鼻子一酸，眼眶里挣扎的泪水哗然而下。
“秦天离，你混蛋！”她吼着，双手不停的敲击着他的胸口，然后狠狠的拽住他胸前的衣物将头埋了进去。
将夜梓萱送回华清宫，离开之际秦天离忍不住回头看她。
她坐在床上，双眼早已哭得通红，却不忘狠狠的瞪着秦天离。可就在秦天离回头的那一瞬间，她立即将头偏过去。
秦天离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看她的眼神闪过一丝心痛，“以后做什么事都要小心，不要让人担心。”
“为什么要小心，就这样死了更好，反正也活……”后面的话全被秦天离吃进了嘴里。
在她说死字的时候，秦天离猛然扑向她，狠狠的堵上了她的小嘴。
“唔……”夜梓萱瞪大了眼，傻傻的任他吻着，这不是他第一次吻她，却是在她成为他妻子后他第一次以夫君的身份吻她。
“以后不许说死字。”四目相对，秦天离警告道。
“我骗要说。”夜梓萱很不满，原以为他吻她是因为他要接受她了，可惜事实却是因为她说了他不想听得字，这多可笑啊。
偏过头，不在理他。
那句话是气他，可说的却是事实，一下子少了二十年寿命的她还能活多久，这完全是个未知数。以前她总觉得母亲的死有古怪，因为母亲那时明明那么年轻，一头青丝却突然慢慢变成了白发，最后双目失明，停止呼吸。
或许有一天她也会她像母亲一样。
久久的沉默，秦天离不舍的移开停留在她脸上的目光，萱儿，他在心里痛苦的唤道，十指紧握成拳，离开她的身上。
步到大厅，秦天离恢复一脸的冷漠对殿外唤道，“来人。”
殿外守着的福公公立即从殿外踱了进来，“奴才参加皇上，皇上……”
“好了，起身吧。”他打断他的话，“从今以后，禁止轩王出入华清宫。”
福公公愣了一下，“是。”
下完禁令的秦天离闪出了华清宫，福公公望着他消失的身影，无奈的摇摇头，“圣上啊，你这又是何必呢，苦了皇后也苦了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夜梓萱的眼皮终于合了下去。
从秦天离离开她就一直躺在床上，眼睛望着屋顶发呆，没有她的命令也没人敢来打扰她，就这样她都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寝宫里一片漆黑，她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却听见外面传出脚步声，她立即重新爬到床上躺好。
“萱儿。”秦天离像往常一样来到她的床边，修长白皙的手指宠溺的抚摸着她的脸颊。
他嘴角勾了勾，黑暗中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他那双深邃的眼眸的散发着异常温柔的神色。
泪悄悄的从她眼角流出，手指尖突然触到滚烫的泪水，心好似被灼烧了一般。
“萱儿。”他又一次呢喃道，坐上床头，俯身吻去她眼角的泪水。
“不要碰我。”她猛地推开他，坐起身子，双手抱住头，任由泪水在眼中打转。
“萱儿，怎么了？”秦天离一脸紧张的握住她的双手。
“你滚开，以后都不要来找我。”她抬起小脸对他吼道。
“不，我不要，萱儿不许你离开我！不许！”他的心狠狠地抽痛了一下，将她的身子拽起，紧紧得拥怀中。
他语气霸道得让她心痛，明明是他不要她，为何却是一副她要抛弃他的口吻？
不懂，她真的不懂，这么久来，夜夜相伴，可她却从来没看懂过他。是他藏得太深，还是她太笨。
夜梓萱没有挣扎，勾勾嘴角，惨淡的一笑，朱唇轻启，“这么久你都没发现桌上的檀木香味有些不同。”
闻言，他脸色大变，想推开她，却被她先一步勾住了脖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从她发现这一切都不是梦的时候，她便注意到了寝宫里点的檀香，开始她从未怀疑过檀香，因为只点这个檀香并不会造成什么，可加上秦天离衣服上熏的香味，就会合成一种******，让人容易产生幻觉，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雨柔是你的人。”在萱竹阁的那几晚付雨柔在她房间点的就是这种檀香，对于她在她房间里突然点上檀香，她还好奇的问过她，她却说房间里有味道要熏熏，她没多想就随她去了。
面对她的质问，他眼神逃避似的闪了闪。
夜梓萱满脸期待的望着他，她只要他的一个解释，那怕是骗她，她都会很开心。
他张了张嘴，却没吐出一个字，突然点了她的睡血。
在昏睡过去的前一刹那，她的的嘴角似乎凝结出了一抹凄凉的笑。
他小心翼翼的将她抱起，让她平躺在床上，然后从身后拥着她，轻吻着她好看的细眉，“萱儿，不要问好么？”
朦胧凄美的月光穿过窗户探进寝宫，照亮了从他眼角滑落的那颗晶莹璀璨的泪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