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毓寒一个箭步冲到知夏身边,摸她的额头,触手滚烫。叫她的名字,也只是有气无力的答应:“爸爸,妈妈,我浑身没力气,想吐。”
“是不是感冒发烧了,今天在外面玩了一天,没休息好。”沈梦麟推测。
苻毓寒摇了摇头,伸手去摸知夏的手脚,撸起袖子他一惊差点叫出来,早上她手背上的紫色斑点现在几乎遍布整个胳膊,不用想身上肯定都是。
“看样子像是中毒了,我去叫王绩过来。”他急匆匆推门而去。
片刻一个声音传来,“怎么回事,早上不还是好好的吗、我略通医理,快让我看下。”说话间,王绩进的屋来,直奔知夏床前,伸手把脉,又看了看舌苔和眼睑。这时知夏已经有点意识模糊了,嘴里反反复复不知在说些什么。
“如果我没推断错的话,知夏侄女这是中了水银之毒,好在剂量不大,下毒之人并不想在一时三刻之间置人于死地,似乎另有所图。”王绩凝重的脸色在昏暗的灯光下更显焦虑。
听他这么一说,夫妇二人都不寒而栗,不约而同的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同样有少许紫斑。原来他二人回来之后也有轻微的不适却一直没在意。
王绩叹了口气,“你们的症状轻一些,看来毒是下在食物里的,不知是谁和你们一家有深仇大恨。”
是谁这么恶毒?目的是什么?苻毓寒立马想到了太子。一定是他安插的眼线在早上的饭菜里下了毒。
“王兄,你可知哪位大夫能解此毒,无论花费多少务必请来,兄弟膝下就这一个女儿,我不能眼看着.....,拜托了!”苻毓寒说到最后几度哽咽。
“侄女有难,我自是倾尽全力救治,只是水银之毒非同小可,一般的医生无法可解,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宫中御医,然而凭你我二人又怎能请得到啊!”王绩也是一脸的焦急。
苻毓寒急的团团转,眼看着知夏嘴唇的颜色越来越黑,豆大的汗珠从她脸上滑落,沈梦麟在一旁手足无措,不禁五内俱焚。突然他想到了那老头纸条上的话,“如有变故需援助,请至朱雀大街37号,切记!“
这老头一定知道些什么,故意留下这些暗示。这时候也没别的选择,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去这个地址走一趟吧。他打定主意,留下一句“王兄,麻烦你在这里帮忙照看一下,老婆,知夏也许有救了,我去去就来!”后,飞奔而去。
出的门来,已是夜凉如水。苻毓寒突然意识到,自己对长安城并不熟悉,完全不知道朱雀大街怎么走,此刻他真正体会到了杜甫“所愧为人父,无食致夭折”字里行间的悲凉和辛酸,谁来救救我的女儿!
“先生可是要到朱雀大街37号吗?小的在此恭候多时了,请上轿。”不知何时,一名男子无声无息的出现,冷不丁出声倒吓了苻毓寒一跳。顺着他的手指方向,一顶轿子就着月光在黑暗中若隐若现,旁边垂手立着四个汉子。
想的真周到啊,知道我要去朱雀大街,连交通工具都给我备好了,这是等着我跳坑呢,苻毓寒内心一阵冷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个时候就算是刀山火海,也得硬着头皮去闯了。“那就有劳了。”他也不客气,径直上了轿子。
四名大汉抬着轿子在黑夜里走的异常平稳,苻毓寒坐在里面几乎感觉不到晃动,掀开帘子只看到外面的景物一闪而过,显然行进的速度很快。
他深吸了一口气,准备面对未知的境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