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哽咽了一下,就任由着慕流华给我擦去了眼泪,还丢人地洗了鼻涕。
“现在可以说了吗?”我问道。
慕流华示意我轻声地说道:“此事不得声张,西疆边境的防御结界有所松动,今日进宫之前,国师派人送了一张纸条给我。”说完,慕流华就把纸条给我看,只见上面写着:双灵之胎,西疆之行。
我一看完,慕流华就把这张纸条给销毁了。
“确定是国师要求?”我好奇地问道,“国师如今,可信吗?”
慕流华摸了摸的的头发,“国师先前虽说想害咱们的孩子,但如今,国师应是也想护着咱们的孩子,一直以来,国师都是以国运为重的。”慕流华安抚着我,但其实,还有更重要的原因慕流华未曾告诉我,因为前世,也是此时,整个永月的防御结界由西疆破裂,星辰混乱,永月国进入了很多星辰其他国家的人,其中不乏别有居心者,也正是那时事隔一月才发现,整个永月陷入了三年混战,民不聊生,而这一切的发生,都被冠在泓儿头上。
不仅是结界之事,前世也是由于旱灾,而且赈灾不够及时,整个西疆苦不堪言,死伤无数,甚至食人肉。还因处理不当,又爆发了瘟疫,伏尸遍野。
整个永月那几年都生活在黑暗里,颖儿的遭遇更是不用多说了,顾家、林家也因此,死的死,伤的伤,两大世家也由此败落,所以此次西疆之行,就算是没有国师,自己也是非去不可的,只是颖儿,就不得不分离了。
既然是为了孩子,我实在是无力反驳,因为我爱着我肚里的两个小家伙,我每天都能感受到他们,似乎连他们的情绪、喜怒哀乐我都能感受得到。
可是一想到即将要分离,我的心还是很难受,十分不舍,可是我又说不出话来让他不要去。
“带我一起去吧!”我对着慕流华提议道。
慕流华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了我,“不行。”
“怎么不行?这是我们俩的事啊。”我不解地说,我不想离开他,而且这一去一回,起码得三四个月,我怎么愿意?
“此去虽说是送粮,但此事真的关系重大,而且行程凶险,你现在怀着孩子,长途跋涉身体会吃不消的。”慕流华劝解道。
慕流华语重心长地跟我说:“我此去西疆,非去不可。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所以此次避暑之行,我已嘱咐母后多照顾你,而且一般来说大臣们都给陪同圣驾前去,有些大臣是可以携带家眷的,所以你现在收拾一下,我们等会一起回趟顾府。”
看着慕流华诚恳又心疼的样子,我一点儿都不想和他闹情绪,难过归难过,我不想让他出门在外还总是担忧着我,“嗯,好。”
收拾完,我们就出门坐上马车去顾府,按以往的情况,一旦出门我就跟放风似的,时不时掀起车帘看外头的热闹,可今日就算是路过集市,我都反复只听到车的轱辘声。
才到顾府大门,爹和娘都迎在门口,见着我还要行礼,我急忙去拦,顾孟庆却说:“王妃,礼数不可费!”
慕流华哈哈爽快一笑,“尚书大人,咱们里面聊。”说完这话,两人还一个眼神撩起来了。
这眼神我也明白了有含义,就是啥事,咱们都进屋说,外面人多眼杂。
待到了书房,慕流华就对着爹娘行了大礼,吓得顾孟庆和林淑敏赶紧躲开并扶起他来,“王爷何事,竟行如此大礼?”
慕流华也知不要为难顾孟庆和林淑敏,自己心里虽然把他们当作自己爹娘,但他们是不能理解和相信,强求不得,“此次西疆之行,岳父大人也已然知晓,我非去不可,国师也告知我要去。可这一去西疆,来回包括处理政务,恐怕回来,颖儿都快生了。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颖儿,三日后赈灾队伍出发,前往避暑山庄也是这天。”
顾孟庆和林淑敏听完后都不说话,互看了一眼,顾孟庆喝了一口茶,慢悠悠地说道:“多谢王爷好意,王爷无需过多担心,颖儿我和她娘自会护着,恰好本来要给颖儿配的两个丫鬟也准备好了,等会你们回去就一起带回去吧,也让我等安心。”
慕流华也知道,顾孟庆这兵部尚书能当这么久,这家都是老狐狸,看着自己在乎就装作不在乎的样子,但一旦碰着磕着一点,立刻就翻脸不认人,背地里阴人还能脸不红心不跳地来关心你,佯装一切都与自己无关。这一家除了颖儿这只小白兔,其余的都是狐狸,一窝狐狸!
“岳父大人,那日我会护送颖儿至避暑山庄,这一去一回,恐要三月多余,还望岳母在山庄里多看护颖儿,待回宫之时,还望岳父岳母务必将颖儿带回珍月阁。若有事需寻求宫内,母后和皇奶奶那里,都可以!还望岳父岳母时刻提防,上头多加关注,流华感激不尽!”说完,慕流华对着顾孟庆和林淑敏行了大礼,我也跟着行礼。
“哎呀,这不是折煞我们吗?流华起来起来!”林淑敏赶紧扶起慕流华,“流华,你的心我懂,莫要你说,我们护了颖儿十几年,难道会因为她嫁给你就不护着了吗?”
顾孟庆站在一旁咳嗽,好像在示意什么,我看着爹爹脸色青黑,眼神看的是娘亲的手,因为要扶起慕流华,娘亲的手搭在慕流华手臂上,现在还没拿开。
“咳什么咳,你不咳难道我们不知道你在吗?”娘亲回头对着爹爹吼了一句,又迅速转过头来对着慕流华说:“流华,你莫要理会他,他脸色黑是因为本来就黑!最近老了,身体不好,总是咳嗽,你无需理他。既然西疆之行你非去不可,那你一切小心,颖儿你放心,我们都在呢!”
“岳母,岳父既然身体不适,那等会我让白鸽送些补药来吧!”慕流华关切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