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姆和阿文到底一个是专业的缉纹警,另一位是当地警局的一把手。两人并没有在众人面前因为打招呼而花费过多的时间。
档案汤姆在飞机上也早已经看过了,光看现场的报告凭他多年的资历也知道这起案件可能会比以往的案件复杂的多。
阿文见汤姆虽然很高兴见到他,但是仍难以掩盖凝重的神色,也就没有在形式上多浪费时间。对于咒纹使的抓捕,他虽然不擅长,但能让汤姆露出这种神色的犯人一定不是个一般角色,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抓捕工作必须尽早展开。
于是由阿文带路将汤姆一行人领到了早已准备好的会议室,这间会议室中有一面墙专门空了出来,摆放案件中涉及到的照片和文字材料以便于随时进行案情的分析。
如果是寻常案件倒也罢了,但在这起案件中受害人无一例外死状极为难看。就连一些局里对凶杀现场司空见惯的老探员面对着一墙照片的时候都有些受不了,阿伟尾随汤姆进屋以后自然而然就吐了,虽然这些照片他在飞机上已经看过一遍了,但都挂在墙上的时候视觉冲击感可不能和放在档案袋里的时候相提并论。
“那么咱们就不浪费时间了,我现在就跟各位说一下这起案件的基本情况和我们的调查进度。”阿文规规矩矩的站在了那面墙的前方,看得出来虽然身在主场,但处理起这种案件的时候他还是不太能放得开手脚。
“首先是第一个受害者,皂荚。白种人,男性,32岁,银行职员。于半月前失踪,据他的同事所说。‘那天下班以后他招呼我们一起去吃了顿饭,庆祝自己成功的接下了一家企业的信托业务,喝了不少酒,后来大家都醉了,就叫了一辆出租车把他送回去了。’我们根据他的口供,通过监控视频确实找到了那位出租车司机,司机按照皂荚同事给的地址将皂荚送到了小区门口,然后就走了,监控视频也能证实确实是皂荚自己下的车。然后请各位看第二张照片。”
阿文说完,抬头看了众人一眼道。“虽然很难让大家相信,但照片中的碎肉就是我们的受害者,皂荚。死者的尸体是次日发现的,地点在距离他家三公里左右的一处居民楼天台。现场的第一发现者是居住在那里的一位中年妇女,据她所说,‘她是在收昨天晾的衣服时发现地上有一团肉馅一样的东西,就顺着血迹和肉末走了两步,发现了一整个头盖骨和一些零碎的肌肉组织,确认了那是个已经死了的人,并称昨天她晾衣服的时候还没有异常。’”
阿文刚说完想听听在座众人的看法,不料一名刑警先吐了出来。
那名刑警也知道自己的举动十分失态,毕竟这一墙的照片他们已经看了快半个月了。于是便解释道。“对不起长官,我今早吃的是包子。”
他这一说不打紧,另外几位也开始跟着恶心干呕了起来。
“尸体发现的地方有监控吗?”汤姆丝毫没有理会会议室中的骚动,专心的盯着手中的口供做着笔录。
“有,从死者居住的小区到发现尸体的居民楼这一路都有,但是丝毫没有拍到死者和凶手的行踪。最后一次拍到死者是他刚进小区以后向自己家走过的一个拐角,那儿是个盲区。要再经过监控画面虽然只需要十米,但死者进入那个拐角以后就消失了,再没出现过。等我们再发现他的时候就已经是团碎肉了。”阿文迅速的回答了汤姆的问题,并期待着对方的进一步发问,希望这位专业人士能在他们没有注意到的地方给出点线索。
“怎么确认的死者身份?”鹿初问道。“不是说已经是一团碎肉了嘛?在档案中也没有标注碎肉的重量和死者随身携带的物品,法医和痕迹学现场鉴定都是死的吗?”
阿文一时语塞,显然他的事前准备还不够充分,不过他还是尽职尽责的将自己所知道的说了出来。“额这位同学,我们在死者已经破碎的衣服口袋里发现了他的职员卡,然后去他就职的银行确认了皂荚的身份,关于那些碎肉虽然早早就被送到了法医室,但皮肉和骨头已经是一眼就能看明白的情况了,所以也没有进行进一步的解剖,或者说也确实没什么好解剖的了。我们就只是简单的从骨头受损情况确认了下是否存在打击性的致命伤,对于碎肉质量我们实在是……。”
“行了,别说了。现在就安排那个该死的法医给我把骨头和肉上个称。”鹿初听到这儿也大概了解了警局对于这种非人类行为事件的处理方法——一切等上头安排。
阿文没有急着去安排,而是先看了看自己的老搭档一眼,得到了汤姆的首肯才吩咐手下人按照鹿初的指示行动了起来。
“报告长官,结果出来了。”在多方安排下,休息了几天的法医也确实没让众人失望,没用多久就给出了一份关于残余尸体的数据。
“不对,少了。”鹿初接过报告扫了一眼说出这样一句话。
“这位同学,我们的法医都是常年在一线的,不可能会出现这种问题的。”说这话时,阿文明显表露出了不快,从刚刚开始这位实习生的表现就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不是法医的问题,而是他本来就少了。”鹿初也没有在意阿文的神色,继续说道。“看档案上死者的身高体型,他的体重大概在70公斤左右。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成年人体内的水分应该在60-70%,骨骼重量8公斤。案发当天夜里的气温是5摄氏度,这个温度下就算是在天台,肉体中水分挥发的速度应该也不会太快。也就是说现场最少能找到质量为30公斤左右的尸体残余。但是这份报告上仅有20公斤。”鹿初不急不缓的为众人秀了一下他计算方面的本领,证明了尸体确实少了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