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额角细白嫩肉撕裂出血迹,当神经系统疼痛袭击,黑茫茫坠入黑暗那一刹,她似乎听到了他那凄凉的一声:“若儿……”
遥远梦幻,似来自天堂,又似地狱,总之于她来讲毫无任何意义了,对于昏厥在他腿上的她来说,这是最好的归宿吧。
夏微寒抱着她坐在地上,手穿过她散乱的黑发,绕指扫向额角渗血处,看着指尖上的血,眼底浮起一抹苍凉,喃喃道:“你恨吧。我们……是不可能了。”
天空渐明。
醒时,身下的柔软让她感受到床褥上的温暖,不由地转过头去,他侧躺着,一手拥她入怀,一手搭在她腰间……这个姿式,是他保持了很久吗?
下意识低头,却见自己穿着睡衣,崭新、柔滑的段子,姜青色,胸前锈着可爱么么熊。昨晚她穿过的白裙,高高搭在挂衣架上,和他的外套偎在一起。撑着床,慢慢坐起,小心翼翼从他腿间绕过去爬到床沿,低头一看,床边摆放的拖鞋,不是她昨晚穿去浴室那双。这一双是古巴旅游时买的人字拖,曾经掉在大海,他奋不顾身捞了回来……
镜中的她,额角左侧贴了一条OK绷,她把流海梳下去遮住,快速地换上裙子,匆匆下楼。趁他没醒,逃之夭夭吧。
否则待到他醒来,又会对她做出怎样不堪的事情?
逆料,云婶候在楼下,一团和气的脸庞绽开慈祥的笑容:“杜小姐,早餐备好了。”
小若一愣,胳膊搭在楼梯扶手上,她怎么会在这里候着?难道,知道昨晚她在上面过夜吗?
更叫他震惊的是,夏微晨居然从沙发旁过来,笑着吹了一声口哨:“哥哥交待过,让你吃了早餐再走,家里做了你最爱吃的小、米、粥。”
“来,一起去。”他牵起她往前,到玻璃房去。
望着洁净的桌布,摆放齐整的餐具,她此时方知:但凡有点文化积沉的豪门,都有闲情逸致的雅思。早餐不在室内餐厅,而是开在园中鸟语花香的玻璃房。
刚坐定,那种熟悉的脚步带着他身上的味道,渐移渐近,她心一跳猛地抬头。
门边,夏微寒神清气爽地迈进来,悠闲地往旁坐下,眉一挑望着她,说:“你还没走?是在恋恋不舍地等我吗?”
小若别过脸去,不看他。
他颀长的手指,轻轻抚上她的脸,旋转过她的下巴,唇际飘浮出玩味的笑:“以后呢,收敛一下自己。如果生气,你尽可以起来就走的,何必要给我脸色看呢?别忘了,这是在我家里。”
“而且,用餐时间,请务必保持愉快的心情,营养才能更好的吸引。”他的手从她胸前滑下去,拍一下她小腹,“你不需要,我儿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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