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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叶轻羽出门后,远远还能听到姚嬷嬷严厉地教训着秋香:“我的话,都忘了吗?小姐面前的你也敢嚼舌根?!别以为上了几年学,识得了几个字,就忘记自己什么身份……”

秋香跪在那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嘴里直说:“我不敢了,我不敢了,我也在不敢。”

姚嬷嬷是个极其重礼仪规矩的人,所以这种情况下,叶轻羽也不好为秋香开脱。

去往正厅的路上,叶轻羽忍不住自怨自艾起来:“哎!我这才来几天,就给容音阿姨惹了这么大的麻烦!”

一路上叶轻羽惴惴不安,进了大厅,看到容音阿姨已经在等她了。

本以为容音阿姨会斥责她一顿,没想到反而安慰起她来:“梨梨,不是什么大事。你旭尧哥哥小时候也曾调皮,偷偷进去了,不也没事嘛。等吃完饭,我陪你过去一趟。你好好认个错,就是了。现下安心吃饭吧!”她说的哥哥,是她的儿子,比我大四岁的姜旭尧。

饭后,容音阿姨陪着叶轻羽去了姜家老爷子的书房。

书房中,姜家老爷子姜瑾泽躺在靠近窗口的太师椅上,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一般。

那个姜家老爷子光是看一眼叶轻羽,那仿佛看透一切的眼神,就足以吓得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容音阿姨见她吓得不轻,上前一步,站在叶轻羽前面,对着姜家老爷子说:“父亲,孩子还小,不懂事,怪我事先没和她说清楚,如果要责怪,还是责怪我吧。”

“……”然而,姜家老爷子病,没有回答她。

不知过了多久,姜家老爷子才缓缓睁开眼。开口却不提我擅闯祠堂的事,而是直接让她出去。

“行了,姚丫头,你去忙你的吧!”

“这……”

“行了,出去吧!”声音颇为不耐烦。这是生气了?

而容音阿姨诧异的抬头看着姜家老爷子,似乎被吓到了般,又在一瞬间回过神,欲言又止边看叶轻羽,边依依不舍的退出书房。她这一走,书房就更冷清了,感觉地上掉根针,都像打雷一般。

“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吗?”这声音缓慢而低沉,却饱含威严。

“因为我擅闯祠堂?”事实上叶轻羽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找她来,只是听秋香的意思可能是这个原因。

“还敢撒谎?”突然他猛地坐起,拍向扶手,大声呵斥道。

“…………我从不撒谎。”虽然纳闷他突然地发难,但叶轻羽从不撒谎,也不屑撒谎,这大概就是叶轻羽最大的优点吧。

他盯着叶轻羽看了很久,似乎在确定她说的真假。

也许过了很久,也许只是一瞬间,他的眼光,让叶轻羽芒刺在背。

“罢了,你说说当时发生了什么事。”也许他看着叶轻羽鉴定的目光,相信了她说没撒谎。

之后她把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只是在她说完后,就见他又缓缓闭上眼睛,躺了下去。不知在想到了什么,陷入久久的沉思中。

这让叶轻羽很是心里犯嘀咕,不知关于她说的事情,他是否信了,倘若不信,准备怎么处置她?

就这样默了很久,等到他再次睁开眼,就见他眉开眼笑,慈祥向叶轻羽招招手,让她搬个小凳子坐到他身边。

“吓坏了吧,孩子。爷爷很喜欢你,以后也叫我爷爷。”姜家老爷子一边和蔼的摸摸叶轻羽的头,一边对她说。

叶轻羽被他突然地和颜悦色,雷的外焦里嫩,简直撒点孜然都可以吃了。

要知道便是调皮如姜旭尧,嚣张如姜旭尧,见到姜家老爷子,也只能老老实实地远远的作揖,称一声“祖父”,听说姜家老爷子从来不喜欢这些小辈,更不喜欢他们叫他爷爷,并且对了他们分外严苛,除非每年的祭祖,否则他压根不想见到他们。

“爷爷!”叶轻羽面带微笑,甜甜喊道。

要问明明刚才怕的要死,这会儿为什么这么爽快喊出来,因为,她怂呀!

她才几岁,姜家老爷子都多少岁了,他走过的路,吃过的盐,比她多出多少倍,和他耍心机,或是反抗,正如七月半的鸭子,不知死活。

“哎!乖孩子。”眼前的慈祥的老人和刚才的凶神恶煞,仿若判若两人。

随后问了叶轻羽一些无关紧要的家庭琐事,他也说了一点年幼时做过的啼笑皆非的丑事,逗叶轻羽开心,仿佛一开始的剑拔弩张只是幻觉。

虽然聊天的过程表面上看上去,很是和谐。但叶轻羽总觉得他这副慈祥的面孔是装出来的,闲聊中,也总能感觉到他旁敲侧击的打听着什么。至于他想知道什么,叶轻羽一时半会也想不明白。

姜家老爷子慈眉善目对她说:“等傍晚的时候,你伯伯,姑姑,叔叔就都回来了。你堂哥们也放暑假过来了,我带你一便见见,他们呀,也就比你大个三四岁吧!和你都是同龄人,能玩到一块儿去,不过要是他们欺负你,你就告诉爷爷,爷爷给你做主。”

话是这么说,可到时候会怎么做,又是另一说,心里是这么想,但叶轻羽也没有表现出来,很开心对他说:“爷爷,我一定和他们好好相处的。”

姜家老爷子满意的点点头:“行,那你准备准备,晚上一起吃饭。”

随后叶轻羽便起身告辞后,回到小院,远远看到容音阿姨在她屋前踱来踱去,很是忧心的样子,便喊住了她。

“容音阿姨。”

便见她猛地一抬头,快步向我走来,一把抓住我的手:“怎么样?老爷子没有为难你吧?”

叶轻羽没有立即回答她,而是拉着她进了屋,扶她坐下,给她倒了杯水,看着她喝下水,慢慢冷静下来,这才缓缓道来:“你放心,没事。”

随后,叶轻羽把在书房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她,可见她愁眉不展的样子,似乎也不知道老爷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也宽慰叶轻羽:“老爷子心里想什么,我们谁都不知道,虽然这事怪怪的,但这也不算什么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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