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卫然那边很吵,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从听筒里传了过来,他似乎是在夜店。
程忧被音乐声震的耳朵疼,赶紧将手机拿的离耳朵远了一些。
卫然晃了晃酒杯,喝下杯内的最后一口葡萄酒,才懒洋洋的开了口:“宝贝儿。”
程忧被他这慵慵懒懒的猫叫似的嗓音吓得一哆嗦,差点把手机甩了出去,每次他这种腔调的时候,怀里必定抱着位佳人。
程忧压下了自己的情绪,将目光放在了楼下的万千灯火上,顿了顿才以平时的语调开口调侃道,“可以啊卫公子,你这夜生活够丰富的啊,这都十点了,还在夜店泡着?”
卫然哂笑一声,语调依旧是懒洋洋的:“我年轻嘛,自然是比不得你这个老年人的作息,这夜生活夜生活的,难不成我大白天去过夜生活啊?”
“是是是,卫公子说的都对。”程忧丢他一个白眼,她隔着手机都能想象的到卫然脸上挂着的那个漫不经心的笑容,带着点散漫,又带着点危险。
“你刚才给我打电话干什么?”程忧又问。
“哦,我刚才看到了条新闻。”卫然轻啧一声,声音依旧是懒懒散散的,“听说易锦回来了,我这不是打电话安慰安慰伤心人,看你有没有躲在卫生间里哭鼻子。”
程忧:“……”
这人说话真欠揍。
卫然又说:“刚才打你电话没接,怎么,真去偷偷的哭鼻子了?”
“……你滚好吗?我刚才去洗澡了。”
听着她没好气的语气,卫然笑了下,起身推开怀里的女伴。
女伴有些不满的扭了扭身子,似乎要跟他撒娇,但触及到他那个幽冷的眼神后,女伴浑身一个哆嗦,立刻乖乖的从他怀里站了起来。
“乖,宝贝儿,先自己玩一会儿,我等会儿就回来。”卫然的手滑过女伴纤细的腰肢,在她的娇唇上摩挲了一下才站起身来。
“好了,我不逗你了。”卫然找了个清静的地方,低头把玩着指间夹着的一根长烟,“他今天去找你了么?”
程忧脸上的表情立刻淡了一瞬,她沉默了一会儿,才语调淡淡的回了他一个嗯字。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肯定是毫不客气的骂了他一顿,然后把他给赶走了。”
“不然呢?难道我还得请他上来喝个茶,叙叙旧,再说声好久不见?”
“不,”卫然慢条斯理的说,“我的意思是,我以为你会直接动手,毕竟当时我觉得你连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程忧认真琢磨了一下他的话,说:“嗯,你说的有道理,要不是我觉得他那张脸如果挂了伤,实在是太暴殄天物的话,我是真打算脱了高跟鞋,狠狠砸他脑袋上的。”
卫然轻笑一声,侧了侧头,抬手点了根烟,烟头明灭的星火将他的瞳孔映衬的清冷如黑玉。
他深深吸了一口烟,然后才微微仰起头,似玩笑又似认真的问道:“不然,哥哥替你出口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