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一家日本人开的店，那里的清酒不错……”戴克边走边说。
左拉的尸体由后续赶来的警察处理，戴克跟警察说明情况后便和华星剑离开。
但没等走出酒吧，一个拿着手杖的墨西哥人将他们拦了下来。
对方叽里咕噜说了一通，戴克最后只听懂了是布莱恩特这四个字。
“布莱恩特，是吧？”戴克无奈地对华星剑说道：“看来计划要推迟了。”
墨西哥人领着戴克来到路边一辆汽车旁，局长布莱恩特从车上下来笑说：“戴克，你看起来和那个丢在酒吧的尸体一样糟糕。”
戴克不耐烦地说道：“我要回家了。”
布莱恩特没理会他的抱怨，看向华星剑：“干的不错，我果然没看错你。”
戴克变得更加烦躁，“你来就为了说这个？报告我明天交给你，现在不是工作时间。”
“好的，回去替我喝一杯，然后好好休息。”布莱恩特回到车上，在关闭车门前突然一拍脑袋说：“哦，对了，还有一件事！”
“什么？”
“瑞秋，你们在泰瑞公司测试的假货，她逃走了，她也是你接下来的目标。”说罢布莱恩特砰的一声关上车门，飞车扬长而去，留下一脸懵逼的戴克。
戴克揉着开始发痛的额头对华星剑说：“所以我们的工作量一点儿都没减少，对吧？”
华星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工作嘛。”
“算了，先回去吧。”戴克最后接受了现实，开始朝自己的飞车走去。
他边走边向华星剑抱怨自己的上司，一点儿不体谅底下人的辛苦，整天只会藏在办公室里喝酒，一有机会就克扣本来就少的可怜的工资……
看来在酒吧喝了一杯后戴克有些上头了。
华星剑扶着戴克，心想还好这里的汽车都有自动驾驶功能，否则让这个醉汉驾驶简直是赌命。
坐在飞车驾驶坐上，戴克正准备在屏幕上设定路线，却意外发现一条新信息。
“嘿，霍顿下午来发来的消息，肯定是抱怨因为你无聊的幻想白跑了一天。”戴克说着打开了消息。
“戴克，我正在老友巴斯特的录制现场附近，”画面中出现霍顿的身影，他坐在车上，背景里传出雨声，“我打算直接和他们接触，这是最方便也最安全的方法，即便真有问题，他们也不敢公然伤害一个银翼，但……”
霍顿稍微停顿了一下才说道：“但为了保险起见，我决定录下了这条消息，如果两个小时候后我没回来，这条消息就会自动转发给你，到时你务必要带上足够的人手再来，敢对我动手，说明他们已经无所顾及了，这是非常危险的征兆……就这样，我走了。”
屏幕中，霍顿一边伸手去关通讯器一边自语道：“希望用不到这条消息，这该死的雨天……”
通讯到此为止，戴克已经彻底清醒过来，他迅速打开地图将霍顿的发信地点设为目的地，然后发动了汽车。
“霍顿说得对，现在去太危险了。”华星剑提醒道。
“我知道。”戴克翻开通讯录找到霍顿的号码拨了出去，无法接通，又找到局长的电话打了过去。
“什么事，戴克？”布莱恩特笑道：“别告诉我你这么快就有收获。”
“霍顿出事了。”
布莱恩特脸上的笑容立刻收敛，正色道：“怎么回事？”
“他下午去调查老友巴斯特，后来失去了联络，我需要……”
“我知道，我会立刻通知附近所有的巡警，你不要冲动，有事让华去做，我不想一天内失去两个银翼。”
“……明白。”戴克点点头挂掉了电话，
华星剑说道：“看来巴斯特问题很大。”
“是啊，你猜对了。”戴克边说边打开广播，调试了一番后，广播里传来了巴斯特的声音。
“——各位观众，时间到了。我是老友巴斯特。在公布接下来的消息前，请确认周围没有莫瑟教徒，因为他们可能会砸掉你的电视或者收音机，哈哈哈，但没人能阻止你知道真相，除了你自己……”
“莫瑟？”华星剑问：“就是你信的那个宗教？”
“安静！”戴克阻止华星剑说话，一脸认真地听着巴斯特的消息。
“——让我们直面真相吧，威尔伯.莫瑟是个骗局，他根本不是什么从外星来的高级智慧生命原形，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存在！”
“这不可能！”戴克愤怒地说道：“这个该死的仿生人在说什么！”
但巴斯特早已经准备好了证据。
他将莫瑟教徒在共鸣箱中见到的景象一一拿出来分析，指出这些不过是摄影棚里拍出来的假象，背景的天空也是画布上画出来的，甚至连扮演莫瑟的人演员——一个醉醺醺的邋遢老人，都被他找了出来。
“——先生们！莫瑟根本就不存在！他所攀登的世界不过是一个廉价的摄影棚，早已化为了垃圾。是谁对整个太阳系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人类真的比仿生人更高级吗？好好想一想吧，各位观众。”
此时飞车到达了目的地，戴克掏出武器，冒着雨靠近霍顿的飞车，从车窗观察，发现里边空无一人。
华星剑提议：“我们在这里等支援吧。”
“不，”戴克说：“消息是两个小时前发出来的，也许霍顿还有救。”
“好吧，”华星剑无奈地说道：“那你跟在我身后，不要随便开枪。”
戴克看了华星剑一眼，点了点头没有反驳。
两人走进大楼，里边黑漆漆一片，安静的出奇。
华星剑抽了抽鼻子说：“有血腥味。”
他循着味道来到窗边，戴克的手电光照过去，发现一个面朝下趴在沙发上的人影，头部有一个恐怖的伤口。
戴克上前将人反转过来，试探了一下鼻息，叹了口气说道：“是霍顿，已经死了。”
“你们也一样。”
一个陌生的声音从身旁传来，戴克一惊，抬起手电照过去，发现是一个高大的男人，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黑暗中，安静的像一尊雕像。
“里昂？”戴克认出了这个仿生人，他迅速抬起枪口，却被里昂一巴掌将手枪扇飞。
“听说你们让左拉‘退役’了，是这样做的吗？”里昂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伸手抓向戴克的脖子。
华星拦住这只手，一个过肩摔将里昂抛了出去：“是我干的，和他无关。”
“当然。”里昂从地上站起来，扭了扭脖子，然后抓起旁边茶几的石质桌面，一把扔了过来。
戴克狼狈地滚到一旁躲避，华星剑却不退反进，贴着地面躲过桌面朝里昂冲了过去，此时里昂已经举起了一张沙发准备投掷，华星剑拦腰抱住他滚入黑暗当中。
桌面撞碎了玻璃墙，大风裹挟着暴雨冲了进来，戴克失去手电几乎什么都看不见，只能从风雨声的间隙中听见华星剑和里昂的打斗声，但戴克很难相信两个人形生物能发出这么巨大的响动，简直像有人在用大型机械拆家。
“该死！”他凭借记忆摸索着找到手电，然后就着手电微弱的光亮找到了手枪。
此时战斗已经停歇，戴克举着手电和手枪，小心翼翼地靠近战斗的中心，看到的是满地木渣碎片和被撕成两半的沙发，地板上还残留着几个脚印形状的坑洞，
“戴克，他需要接受治疗。”华星剑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他赢了！
戴克松了口气，将灯光照向声源地，看清情况的一瞬间，戴克打了个寒战。
如华星剑所说，里昂的状况很差，他的两只胳膊已经不见踪影，伤口处可以看见断裂的骨头茬子，像是被人生生扭断撕了下来。
华星剑单手抓着里昂的脖子，将这个比他高很多的壮汉举过头顶，鲜血倾泻而下，但华星剑就像没有发现一样，任由冒着热气的鲜血撒在自己身上。
“怎么了，戴克？”华星剑扭过头来，看着止步不前的戴克问。
戴克抬起枪口指着华星剑说：“你没事吧？”
“我？没事，这些不是我的血，放心吧。”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戴克沉声问道：“你为什么要笑？”
“笑？”华星剑看向一旁断了一半的玻璃门，里边倒映着一张熟悉又陌生面容。
扭曲的笑脸，猩红的双目，鲜血顺着发梢流淌而下……如果地狱底层真的住着阿修罗，那它们的笑容一定是这样吧。
华星剑皱起眉头，放下奄奄一息的里昂，盘膝坐在地上，闭目开始运功。
戴克紧张地注视着他，为最近的松懈而后悔。
果然仿生人就是仿生人，真不该把控制器放在车上……
过了片刻，华星剑抬起头来，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样子，“多谢提醒，”他认真地对戴克说道：“下次如果再出现这种情况，就开枪吧。”
“嗯嗯……”戴克勉强应了几句，犹豫该不该收起手枪。
此时窗外传来警笛声，警方的支援来了。
戴克收起枪说：“外面有警察处理，我们去里边看看……”说完又补充了一句：
“你来开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