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到达目的地，苏青羽啪的一声拍上车门，张小北才回过神来，连忙跟下了车。
面前是一座超市，他们的目标是仓库里的罐头，苏青羽虽然开启了储物空间，但基本用于携带重量较大的武器和弹药，众人身上只携带了两天的食物和水，无法满足接下来的旅途。
“小北，看看里面有没有问题。”苏青羽一边取出武器一边对张小北说道。
张小北展开精神领域，扫过眼前的建筑。
他的精神领域并不是随时展开的，持续地使用这个技能会导致精神上的疲惫，类似于进行长时间高强度的脑力劳动，这与他刚刚及格的精神力强度有关。所以张小北一般会间断性地展开扫描，确认周围的安全后立刻停止，只有在需要的时候才会持续展开探测。
“有情况！1，2，3……有三只夜魔，在地下超市里！”张小北报告完毕，然后紧张地问苏青羽：“苏姐，怎么办？不如去下一个地点吧？”
罗伯也没有探索完整个纽约，给出的地点大多是根据经验和记忆做出的判断，所以提供了不只一个目标，好让众人能收集到足够的物资。
“不用，只有三只的话，配合你的探测，我们可以处理！”苏青羽肯定地说道。
“但是万一……”
“相信自己，也相信我。”苏青羽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直接走入的超市，张小北也只好跟上。
超市里一片漆黑，苏青羽将步枪上带的战术手电打开，张小北跟在后边，精神领域不敢稍停。
在手电的照射下，超市显得一团糟，各种日用品满地都是，厚厚的灰尘在地上堆积，上面残留着一些小生物路过的痕迹。
食品区域已经全空，看来在末日来临前遭到过哄抢，即使有剩余也早被岁月化为了尘土，所以他们的目标是地下的储存区。
来到前往地下一层的自动扶梯处，二人放缓了脚步。
“它们在哪儿？”苏青羽小声问道。
“地下一层，东南角，它们聚在一起，应该是在休息。”
“好，你待在这里，注意隐蔽，我去解决它们。”
“我也要去！”
“不用，你的枪法不足以应付这种场合，去了只会添乱。”苏青羽毫不留情地指出了他的弱点，又叮嘱道：“注意自己的安全，有情况随时告诉我，在这里你就是我的眼睛。”说完便缓缓走下了楼梯。
她说得是正论，张小北无法反驳，只能收拾好心中的各种想法，将注意力集中到精神领域上。
精神领域中，苏青羽压低枪口，悄悄前进，离夜魔越来越近，而夜魔却毫无所觉，依然抱团缩在角落里。
一切正常，只有三只夜魔和苏青羽这四个大型生物，除此之外就是一些小动物在货架的缝隙间飞快穿梭……
不对！这些老鼠跑得太快了！
他忽然想起电影中罗伯曾拿老鼠做过实验……老鼠也在KV病毒的感染范围内！
“小心右边！有老鼠！”张小北通过耳机大声提醒道。
枪口唰的转向右侧，战术手电照亮了一只朝脸上扑来的没毛大老鼠。
苏青羽用枪管挑住老鼠，将它甩到地上，没来得及补上一脚，感觉脑后有风声袭来，苏青羽立刻朝前扑倒，同时转身朝后方射击，子弹落在扑来的夜魔身上，有一颗刚好贯穿了心脏，夜魔倒地挣扎几下便不再动弹。
后边的两只夜魔立刻放弃了强攻，窜入一旁的货架，在黑暗中来回穿梭，防止被苏青羽定位。
“能看见它们吗？”苏青羽一边警戒，一边通过耳麦询问张小北。
“不行，太快了！它们在不停变幻位置！”
“想想办法，你看得比我清楚。”
两只夜魔如同老练的猎手，它们不知疲倦地在货架间移动，耐心地等待着猎物露出破绽。
黑夜是它们的伙伴，发生过变异的瞳孔使它们能够清晰的看见猎物的状态，而它们的猎物却需要时刻警戒大片的黑暗，夜魔消耗的是体力，而苏青羽消耗的精神力，夜魔强大的体质足以支撑它们的消耗，但苏青羽能保持高度警惕到什么时候呢？
一旦猎物有一丝松懈，夜魔将用利爪和尖牙为伙伴复仇！
想办法，这么想？张小北苦笑，但此时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它们对人类的视野非常了解，在刻意躲避手电的光照……
它们很谨慎，有好几次绕到背后却没有攻击，那是苏姐故意留出的破绽……
除非有特别好的机会，否则它们可以一只耗下去，这对苏青羽很不利，我们需要速战速决……
制造响动？不够……
我去吸引它们的注意？不行，以夜魔表现出来的谨慎，它们只会更加猥琐，反而会让我也陷入危险，除非我不要命的冲上去……
张小北的大脑飞快转动，一个个念头飘过，又一个个被他否决，直到其中一个灵感被他抓住。
“苏姐，我有一个计划，需要你配合，但有些危险……”
“说吧，我该怎么做？”
夜魔当然听不到他们在对讲机中的交流，即使能听见也不可能理解中文的含义，在它们眼中，这个人类的手上会发光的奇怪东西忽闪了几下，突然就熄灭了。
机会！
一个念头闪过，立刻转化为行动，两只夜魔在本能地驱使下同时扑了上来！
火光一闪，子弹冲出枪口，准确命中了从侧面袭来的夜魔。
怎么可能？她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夜魔来不及细想，在意识离体的前一刻，它拼命抓住了枪口为另一个同伴制造机会。
但苏青羽却没有理会它，她直接撒手放开枪械，将手掌对准上方，一颗青色的光球从她的手心飞出，击碎了从天花板落下来的另一只夜魔的头颅。
真美……
夜魔带着这种奇特的感觉离开了这个世界。
“干的不错。”苏青羽在耳麦中赞道。
“不，只是欺负夜魔不知道我们技能而已，而且风险全是你承担的，我根本没做什么……”
“不用谦虚，没有你配合，我一个人可做不到这些。”苏青羽毫不在意地说道：“下来搬东西吧，对了，小心老鼠！”
两人按照罗伯的指示找到了仓库，但里面空空荡荡，大概是灾难后有幸存者光顾了这里。
回到车上，苏青羽将一个小东西扔给张小北说道：“别灰心，去下个地点，总能搜集到足够的物资。”
张小北接住那东西一看，是水果糖，再细看，榴莲味？
“主神空间兑换的，可以提神，还有薄荷和三叶草，喜欢什么口味告诉我。”
“苏姐，你为什么……为什么能这么相信我？”张小北斟酌着语气问道。
“一方面即使你失败了我也可以补救，另一方面……”苏青羽一边发动汽车一边回答道：“你让我想起了我的弟弟。”
这个答案出乎张小北的意料:“你有一个和我一样大的弟弟？”
苏青羽冲他一笑：“不，我最后一次见他还是小学的时候。”
张小北哦了一声。
将手上的口香糖塞进嘴里，张小北又浮现出苏青羽在进入地下前对他说的话。
“……你就是我的眼睛。”
是啊，虽然无法和她并肩作战，但我可以作她的眼睛，我也可以成为支撑别人的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