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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的青春,终是为你覆了天下

刚开学不久,峰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报了学校网球社团,在社团的第一次聚会上峰便注意到了婷,飘柔的披肩正好盖住了肩膀,半卷的刘海下面一双灵动清秀的大眼珠子,清澈的眼眸随时来回飘动,细白的脸颊,樱桃的小嘴,看得峰自己都不好意思了,赶紧把目光移到眼前的餐具上。

“大家好,我叫何婷,是咱们网球社团今年的团长,今天呢,是咱们社团招新后的第一次聚会,我代表咱们网球社团欢迎新团员的到来,”婷站起来对着周围望着餐桌上同学们说道,随后被一阵热烈的掌声打断,婷举起双手示意大家安静,“咱们先让这些新来的团员们来个自我介绍吧,”然后将手指向峰,“就从你开始吧。”

峰被这突如其来的要求弄得不知所措,慌乱的站起来,嘴里打了半天结巴,愣是没突出吐出字来。

“哎呀,好青涩的小学弟啊,不用怕,没人会笑话你的,再说了学姐在这里了,谁敢笑话你,”婷望着周围的老团员说道,“他们敢笑话你,我就让他们这学期网球课全部挂掉,”婷说完边噜着嘴半笑半怒。

婷说完反而弄得峰更紧张了,最终支支吾吾的说道:“大家好,我叫郭峰,是电气班的新生。”说完峰便赶忙坐下来,对峰来说,只有屁股落在凳子心里才能安稳一些,可心里又想到刚才在学姐面前丢脸了,心里有多一些不安。

转眼来到社团第一次授课,婷站在队伍面前:“老团员们到旁边的场地自己去练习,新团员今天我教你们基本的打法。”

等到老团员们离场后,婷便拿起球拍:“先教你们拿拍,正确的拿拍姿势是拍网与要与地面垂直,当你侧身时,不管是正接还是反接,都能比较容易应对,”说着便演示到,然后又说道:“然后就是发球,这都是最基本的啊,我认为发球最主要的是两脚的位置,”说完便举着拍做出动作示范性的发了一球,接着又问大家看清楚没,又连发了几球,然后把手指向峰:“小学弟,去去给咱把球捡回来。”不一会峰就抱着一抱网球跑到婷的面前,婷:“嗯,不错,你来发一个球看看。”说着便把球拍往峰手里递,峰赶忙放下球放下去接球拍,峰握着还残留着婷余温的球拍,心跳的愈来愈快。峰学着婷的样子站好前后脚的位置,举起拍子发出一球,果然不出所料,球打在了球网上,旁边的婷嬉笑的道:“看不出来啊,小学弟长得挺俊,力气却还没我大呢。”说完周遭的人跟着笑起来,峰也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婷又说到:“你们都不准笑,说不动你们还不如人家呢,今天你们就把发球练好,练不好这次不给你们算成绩。”

就这样,以后每次课婷都会特别“关照”峰,每次把捡球的活留给峰,而峰也乐得去给婷捡球。时间一晃便过了国庆,这天又是网球社团的活动,不想下起了大雪,一场大雪纷纷扬扬飘落在了网球场上,顿时变得白灿灿的,峰脸冻得略有点红,手里拿着球拍痴痴地望着球场,周遭没有一个人,这时婷突然从身后窜出来,拍了一把峰的肩膀:“小学弟,你怎么在这里,都下这么大雪,其他人都没来,你是不是傻。”峰支吾道:“学姐!我怕是你到了看到没人不高兴。”婷听到后笑道:“说你傻,你还真是傻啊,咱们不是说过了吗,下雪天活动自动取消。”

“呃!可能是我记差了,学姐。”峰的两只手不安地在球拍上来回磨动。

“你吃饭了吗?”

“没呢。”

“那得了,你跟我去吃饭吧,我知道学校一家麻辣烫馆,特好吃,今天学姐请你,哦,对了,你以后别叫我学姐了,叫婷姐吧。”

“好的学姐。”峰激动地傻笑道。婷看到峰叫学姐笑道:“小学弟啊,小学弟,你还真是可爱啊!”

说着两人便向麻辣烫馆走去。

雪花落到婷到头发上,峰想着帮她弄掉,但又不敢越礼,转眼一看,婷在雪地脸被映地更白了,加上头发上的雪花装饰,看起来更漂亮,更美了。

“婷姐,你大几了啊?”

“大四。”

“啊!那还有一年就毕业了呀,”峰失落地喃喃道。

“对啊!”

转眼两人便到了馆子里,婷指着篮子和夹子说:“菜都是自己挑的,你喜欢吃什么就自己挑什么。”

峰看着婷挑好的菜说道:“婷姐,你是兔子呀,吃这么多菜,不多要点荤菜吗?”

“菜有营养啊,更重要的是不长肉!”婷嘟嘴说道。

“呀!怪不得婷姐你身材这么好,看得团里那么多男生眼直呢。”

“小学弟,你不老实啊。”婷边说着边举起小拳头向峰捶去。“小学弟,你爱吃什么啊?”

“我喜欢年糕,粘牙,挺好吃的。”

婷便拿起夹子给峰夹了好多年糕。

婷带着峰走到靠窗的位置坐下。

“这个位置可是我常年宝座啊。”

“是吗,那以后我也得经常沾沾风水了。”

就这样,以后的日子里,婷经常带着峰去吃麻辣烫,峰熟了以后,也会大着胆子约婷出来去吃,婷也没拒绝过,两人经常一起出没麻辣烫馆,以至于老板都以为他俩是情侣呢。

时间转眼到了圣诞节,圣诞节也是学校的迎新日,学校会为新来的大一新生准备一场迟来的迎新晚会,每个年级都会准备一些节目。

婷与峰正在一起吃麻辣烫,婷:“小学弟,你能帮我个忙吗?”

“啥事,您说,只要不摘月亮,其他都可以。”

婷嬉笑道:“看把你嘴贫的,你去花店给我买11朵玫瑰来,一定要挑颜色最艳的,最漂亮的哦!”

峰心里咯噔一下:“好啊,只是婷姐你要这个干什么?”

“送人啊!”

“送谁啊?”峰紧张又激动地侧问道。

“张帆,迎新晚会上他会唱歌,跟我一样,也是大四的,我从大一喜欢他,一直到现在了,每次他表演节目,我都会送他东西。”

峰听后,心里顿时失落透了,一口气吸进去压抑到心脏上,半天吐不出来,过了好一会儿吐出了一句“哦”。

迎新晚会上,张帆如期出现在了舞台上,张帆唱了一首《倾尽天下》,歌声很好听。

刀戟声共丝竹沙哑

谁带你看城外厮杀

七重纱衣血溅了白纱

兵临城下六军不发

谁知再见已是生死无话

当时缠过红线千匝

一念之差为人作嫁

那道伤疤谁的旧伤疤

还能不动声色饮茶

踏碎这一场盛世烟花

血染江山的画

怎敌你眉间一点朱砂

覆了天下也罢

始终不过一场繁华

碧血染就桃花

只想再见你泪如雨下

听刀剑喑哑

高楼奄奄一息倾塌

是说一生命犯桃花

谁为你算的那一卦

最是无瑕风流不假

画楼西畔反弹琵琶

暖风处处谁心猿意马

色授魂与颠倒容华

兀自不肯相对照蜡

说爱折花不爱青梅竹马

到头来算的那一卦

终是为你覆了天下

明月照亮天涯

最后谁又得到了蒹葭

江山嘶鸣战马

怀抱中那寂静的喧哗

风过天地肃杀

容华谢后君临天下

登上九重宝塔

看一夜流星飒沓

回到那一刹那

岁月无声也让人害怕

枯藤长出枝桠

原来时光已翩然轻擦

梦中楼上月下

站着眉目依旧的你啊

拂去衣上雪花

并肩看天地浩大

清古的歌声在峰的脑海刚回荡完,婷便捧着峰精心挑选的玫瑰跑上台塞到张帆的手里,然后朝着张帆吻去,张帆笑着躲开了,峰的心里顿时泛起了酸味,眼睛变得涩涩的,每吸一口气心脏都能感觉到心痛。峰转身离开去了洗手间,只有当自己两手捧着大把大把冰凉的自来水扑在脸上,峰心里才能好受些。

时间来到了下学期,峰与婷还是会一起吃麻辣烫,清明两人会去放风筝,五一去植物园,峰会帮婷摘花。两人关系一如往常。

就在五一过了没多久,外面下着不大不小的雨,峰躺在宿舍床上玩手机,突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是婷打来的。

“婷姐,咋了?”

对面没有回音,只有嘈杂的雨声和婷的哭泣声,峰反复问了好几遍,婷才哽咽道:“小学弟,你出来陪陪我。”

峰挂了电话,便从床上翻下来,拿起身边雨伞跑了出去。

婷正在雨中抱头哭泣,雨落湿了她头发、裙子。峰跑过去帮着撑着伞,问:“婷姐,你到底咋了?”

“张帆拒绝我了,”婷抬起头哭泣道,额头的雨水弄乱了半卷的刘海,顺着刘海落下的雨水流到了眼眉上,夹杂着泪水从她的脸颊流了下来,落到衣领上。

峰扶着婷进了一间没人的教室里,婷趴在桌子上哭起来,峰怔怔地望着婷,他不知道怎么安慰婷,其实他的心里并不比婷好过,过了半天,呐呐道:“你要哭出来能好受点,那你就哭吧。”

此后,一直婷一直没有联系峰,峰给婷打电话不接发消息不回。峰一个人把张帆的唱的那首《倾尽天下》循环了几百遍,“到头来算的那一卦,终是为你,覆了天下”,峰越听越觉得歌好听,越听心里难受,压抑了一年的泪水终于在歌声中缓缓地流了出来。峰尽力擦拭掉泪水,生怕被人看见却越擦越多。

在大四开完毕业典礼后不久,峰接到了婷的电话。

“小学弟,能来火车站送下我吗?”

“啊!?你要走了啊,好啊!”峰忐忑的回答道。

峰赶到火车站,婷倚着行李箱,还是一如往常的披肩,一如往常的刘海,一如往常的眼眸,一如往常的脸颊和嘴唇。

“小学弟,我要走了,回老家,能拍张照片吗,给我?”

“好啊!”

峰拿起婷段位手机帮婷拍好照片。婷接过手机:“以后没有你婷姐的日子里,可要把网球练好哦,你可是手把手的亲传弟子哦!”婷照样噜着嘴巴,一如往常的调皮。

“哈哈!”

“我进站了哦!”说着边挥手向进站口走去。

峰痴痴地站在后面,婷快到站口时喊到:“婷姐,我……”

婷听见后回头道:“咋了?小学弟!”

峰微笑道:“没事!”

婷又扎进了人群中,又停住了脚步,对峰喊到:“郭峰!我对不起你!”说完便消失站口中。

峰望着站口,眼睛里又泛起了泪花。

转眼又到了下学期,峰退出网球社团,尽管他已经很熟练网球了,婷的手机号码换了,QQ头像永远变成了灰色,婷彻底消失在了峰的生活里。每次经过网球场,都会看到有人教新一届学生网球,但那人却不是那个调皮的何婷了。

新学期的第一场大雪又飘飘洒洒地来了,峰望了望好久没去的麻辣烫馆,踏步走了进去,这次他没有选择夹年糕,而是夹了好多素菜叶,跟以前婷的一样,麻辣烫老板看见了:“唉,小伙,好久不见你来了,今天咋一个人啊?吵架了?”

峰似是似非地“嗯”了一声。

峰端着麻辣烫到他们常坐的位子上大口的吃起来,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流到了碗里,嘴里哽咽道那天火车站没有喊完的半句话“婷姐,我喜欢你,能做我女朋友吗?”

在我的青春里,终是为你覆了天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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