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张狗儿所说的方法是自刎吗?余梦山就要夺剑之刻,张狗儿仰天长啸:“师尊救我!师尊救我!师尊救我!”
鲜血顺着龙渊剑滑落在剑柄再滴落在地,众人屏住呼吸之刻来了一席清风——
众人再望竟然是刘成、阮兆二仙来此。张狗儿见二人来此便放下龙渊剑急忙说明由意。阮兆急道:“傻孩子,怎么能以这种方式唤我们。”
刘成看了一眼梅阵便惊道:“这!《梅花易数》中的梅花易阵!好生厉害啊!”
余梦山问道:“敢问二仙可解此阵救我剑道众生性命。”
刘成思索一番却摇了摇头,阮兆说道:“刘兄,难道不记得‘梅凡’了吗?”
“梅凡……”
“是啊,当初梅凡以三千人布下梅花易阵强挡樊哙的八万大军。”
“遇强则强,遇柔则柔,遇杀则杀,遇活则活……敢问剑主要杀何人?”
“黄蠡鼂……”
“那让众人放下杀意,此阵便可解。”刘成说罢柔剑轻划梅阵得片刻空隙。为救众人性命,余梦山含恨说道:“剑道众人听令!放弃追击黄蠡鼂!快快撤出梅林!”
听得剑主号令,梅花易阵中众人杀意渐退慢慢退出梅林。可结果依旧不如人意,梅阵之中由于互相残杀惨死两百三十一人,连刘景升亦成重伤。梅花易阵中了只见死去的剑道之人,并未有黄蠡鼂踪迹。
“看来他布下梅花易阵后便逃走了……”
余梦山朝梅花易阵中跪拜三次,以慰战死英杰。被数人搀扶上昆仑椅后又朝刘成、阮兆二人拜了几番,只为求黄蠡鼂踪迹。
刘成叹道:“剑主之事吾亦略有耳闻,怎奈黄蠡鼂使得狗头保命之法寻找不出,且每每使此法都是前往异地,故更难找出。”
阮兆说道:“神算朱建平卜算结果并无错误,剑主切不可太过执着,今日死伤数百剑众,皆是剑主执着的结果啊!何不放下这段伤痛重新开始生活,那黄蠡鼂日后必定死在十里岭南新生子剑下……”
不想到此处余梦山还不伤心,此时提及余梦山竟潸然泪下:“那新生子资质太过粗劣。就是再给他五十年也不是黄蠡鼂的对手!何谈杀他!”
刘成叹道:“我二人还是那句话,一切因果皆是定数,剑主万万不可太过于执着……”
阮兆取出一粒丹药给张狗儿喂下:“你莫再如此了,事情再紧急也别用此法唤我们前来。时辰已到我二人要离去了……”
刘成、阮兆驾雾腾空而去,张狗儿又謂余梦山:“一切皆有定数,凡人又岂能逆天改命?剑主……”
余梦山问道:“张先生,你现在卜算十里岭南新生子下落在何处?”
张狗儿掐指算来惊道:“就在梅花镇子里面!我们快去找!”
余梦山失落道:“果真如此,不必去寻了,剑杰韩芝正在照看。”
伤最重者莫过李存玄,七窍堵塞异物艰难取出,左眼是保不住了。
此战后亡命之人皆升位两级,家中送上十金吊唁,其名皆刻于剑道功德簿中。重伤者皆升位一级,奉上二十两银以便烧汤熬药之用。
待至鸡鸣破晓,众剑者方将死去的人二百三十一人自梅林抬出。又将梅花镇的街道挖开,将暗道内窒息而亡的三名剑士,十一名剑奴,十八名剑朽尸体挖出。此番击杀黄蠡鼂不成,反而丧命二百六十三人,重伤不计,以及一条大黄狗。
此事过后,余梦山常常闭门不出将自己锁在房内若有冥想。一是失落,一是愧疚。失落的是没能斩杀黄蠡鼂,愧疚的是众人负伤丧命。众人劝解余梦山皆难为所动。
忽听得外面敲门声……余梦山问道:“何人又来打扰?”
“是我……”
“凤悯?”
余梦山乘昆仑椅推门,正是苏流孽搀扶着苏凤悯前来。
余梦山忙搀去着苏凤悯:“你身子还未痊愈,怎么又轻易下床走动呢,快进来坐下……”
苏凤悯苦笑道:“难得好友如此关心,前日诛杀黄蠡鼂未成,愚弟未尽半分之力深感愧疚……”
“好友说的哪里话,此番无果皆是黄蠡鼂狡诈及余梦山无能,方连累众人……”
苏凤悯安慰道:“好友切不可再整日自责了,想那朱建平谶语为何?好友你更不该颓废光阴,当下应赶快调教那岭南新生子!凭借好友你的能为就算是一块劣石亦能雕成宝器呀……”
是啊,几日前将这娃娃带回剑道都不曾看过一眼。若是继续颓靡下去,真不成要等黄蠡鼂老到站都站不稳?
余梦山说道:“午时了,好友留下一同用饭,顺便将那娃娃喊来给好友调教一番。”
不时,剑奴将酒菜备好,余梦山与苏凤悯坐于席上。剑者带来福儿,怎奈福儿哭哭啼啼找娘亲。敢问徐母何在?那黄蠡鼂布下梅花易阵后便携走了徐母。纵徐母不舍娇儿,仍知道余梦山绝不会伤害福儿。
福儿哭哭啼啼闹个不停,苏流孽比之大了三岁,也在一旁哄劝劝。闹了片刻,苏凤悯不耐烦道:“男儿郎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不许再哭了!再哭的话就将你扔去喂狗!”
福儿听后果真不再哭喊,只不过泪流不止。再细看来——福儿的裤子竟然湿了一大片!还顺着腿流湿了鞋子……
余梦山见此何不恼怒,叹了一气,丢了筷子面转他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