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凤悯已现癫狂之态,持刀乱砍几欲遁走。海丰、青瑞、玉隼三人将其制服,白惆猛击一掌,苏凤悯身体难支吐了数口鲜血瘫倒在地。白惆将白虎披风刀夺下欲以此刀杀之。
余梦山急忙将茶盏甩去挡下一刀。白惆惊道:“余梦山!此时此刻你还想保他吗?”
“他是吾挚友,只要你能放过他,条件任开。”
“哈哈哈……可笑,任何条件?那我让你余梦山放弃杀妻之仇,你可愿意!”
余梦山顿时沉默了,刘景升连忙说道:“苏凤悯不忠不孝之罪自有朝廷决断。潘、王两家灭门案也非你片面之词。至于杀你之事更无从谈起,人证物证皆无,且你又好生生站在这里。今日若强杀苏凤悯乃是众目睽睽之下,你当真枉顾朝廷律法?”
好一张利嘴,说的众人哑口无言。过了片刻,白惆问道:“余梦山重掌剑道第一令是什么?”
“天下剑者击杀黄蠡鼂。”
白惆说道:“天秀儿,你为刀宗之后,第一诏令便是——天下刀者击杀苏凤悯!”
惊惊惊!白惆竟用刀界之人斩杀苏凤悯,想那开创刀宗之人竟然要如黄蠡鼂一般苟且偷生!
余梦山再三求情,白惆笑道:“余梦山,既然是求我,为何不站起来说话!”
剑道之人听闻后皆怒目相向欲拔剑杀贼!余梦山无奈施礼:“恕愚兄粗劣,前些日子自断筋脉,双足已废起不了身。”
却见到苏凤悯二老双亲跪地拼命磕头以求保孩儿性命。只磕到头破血流望得老泪纵横。苏凤悯若有所感嘶声力竭喊着:“不要求他,让我死!让我去死!”
白惆见苏凤悯一心求死,反而不想这么成全他。白惆怒道:“我可以饶你不死,你且给我磕三个头!”
苏凤悯六神无主神魂崩散,凭着自身本能依旧破口大骂绝不屈服,白惆逐渐杀意高涨。
此时姬苍到苏凤悯耳旁轻声道:“刀宗可记得当年韩信胯下之辱?”
苏凤悯听后便跪地磕了三声响头。白惆心满意足地笑了:“苏凤悯!你我恩怨已了,潘、王两家灭门案的事你自己说去吧。”
随即苏凤悯被羽林军羁押前往洛阳。刀界盛会已毕,九岁娃儿北天秀执掌刀宗,白惆辅之。
由于时隔久远,潘、王两家灭门案无从考证。渎职及不孝之罪苏凤悯被朝廷判处发配边关二十年。
如今苏凤悯年有而立,若判上二十年便是花甲之年。姬苍巧施计策让苏凤悯蓬头垢面胡言乱语装疯卖傻。另一方面,余梦山从剑道仓库取近半珍宝用于朝廷上下打点,甚至求于官宦曹节以助苏凤悯脱灾。
见苏凤悯疯傻癫狂,边关千里迢迢一路艰难且送之无用。张休献上毒计——将苏凤悯击杖八十,再以屎尿泼之,如此听天由命,他若活是他造化,他若死,报应不爽!
想那自三皇五帝以来,便有以粪便沾箭簇之例。虽箭不致死,然而粪便却能使伤口感染溃烂,数日便亡者比比皆是。
李别?送来重金给行刑官吏,希望对苏凤悯下手轻些。谁料行刑之刻,竟是白惆在侧!那白惆是朝廷官员,虽亦有渎职之罪却是被人所害,故不予追究。
白惆接过梃杖说道:“苏凤悯,你我好歹兄弟一场,你不仁,我不能无义!你今日虽然疯癫不识得我,我又怎能看到自己的兄弟被旁人所打。所以还是让我来,也算你我一场情分……”
谁料一声哀嚎惨叫,白惆第一杖就将苏凤悯打得血肉横飞!莫说粪便之毒,若是如此,不过十杖便能让苏凤悯丧命。
苏凤悯恨得咬牙切齿,为求活命复仇只得继续装疯卖傻。第二杖又一声惨叫,苏凤悯狰的双目突起血筋暴起。第三杖苏凤悯牙咬的顺嘴淌血。第四杖疼的苏凤悯当场昏厥。
白惆再下手时被姬苍拦住,苏凤悯却道:“吾是朝廷官员,行的是天子旨意。你是什么?虽是周天子后裔,不过仰仗当今天子的仁德,世人若不敬周天子,你什么都不是!今,你要逆天而行吗!”
说罢,白惆又是一杖打向苏凤悯,梃杖应声而断。白惆欲再取杖之时突然面露异色痛苦难当倒地不起,刀会之人连忙将其送回刀界。
而后朝廷执刑法之人匆匆了事,重伤的苏凤悯被送往剑道。
白惆回到刀宗,北天秀连忙取来救心丹,片刻后白惆方有好转。北天秀寒暄道:“师尊,今日心痛之症比起以往发作的更频繁了。”
原来六年前在北漠白惆与苏凤悯一战,苏凤悯刀破白惆心脉。虽遭黄沙掩伤止血愈合,心脉却揉进黄沙难以取出,故每每犯心疼之症。
苏凤悯被抬回剑道洗了身子擦了金疮药。被派往请钱石铁的剑奴传回来话:“钱神医前日被张修请去讨论炼丹之术了。”
无奈之际,李别?请来许昌城内数位郎中皆已年过花甲,为苏凤悯医治。几位老郎中皆说杖伤好治,这粪便之毒难解。一番商议合计,以磷火烧其后背杀粪便之毒,是否有用皆看其造化。
磷粉点燃一瞬,火焰翻腾起一阵浓烟,苏凤悯哀嚎一声再次昏厥过去。跪守在床边的苏流孽难过的嚎啕大哭起来,呜呜咽咽喊道:“爹爹……爹爹……我好好练功再也不惹你生气了,爹爹不要离开我,不要不管我……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