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感越来越强烈,曲白蕊故作轻松的道:“徐洋,我记得你带了吉他,可不可以弹首歌给我听听。”
徐洋拿出身后的吉他:“可以啊,你要听什么。”
“什么都行,来点欢快的。”
徐洋弹了一首自己拿手的歌,一曲作罢,曲白蕊称赞道:“真好听,再弹一首吧。”
“好。”
曲白蕊开始还能听到旋律欢快的音乐,渐渐的头痛欲裂,双耳轰鸣,只能死死的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呻吟出声。
我发觉到不对,将她身体转到朝我这边的方向:“白白,白白你看看我。”
“唔,雅雅,好痛啊。”
“忍一下,马上就不痛了。”
我拿起勿缺在手臂上划下第二道伤口,曲白蕊用手捂住嘴巴。
“张嘴。”
“不。”
“把手拿开。”
“我不!”
“你不喝,我的血就白流了。”
“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我们稀里糊涂的被困在这个鬼地方,别说他们了,就算是你没有食物又能坚持多久,雅雅,你招来碎阴笔自己走吧,不要管我们了,要不等你体力不支的时候,想走也走不了。”
“放屁。”我爆了一句粗口:“我为什么要听你说这些废话,方格帮我按住她。”
“啊?”
“赶紧过来,啊什么啊。”
骆宸先反应过来,按住了曲白蕊捂住嘴巴的双手,她咬紧牙关,我狠心用力捏住她的脸颊让她张嘴,将手臂流出的血滴进她的嘴里,强迫她咽下去。
等曲白蕊吞咽了几口,我一指点在额间让她昏睡过去。
骆宸松开了手,将背包放在曲白蕊头下枕着,薛清雅给她盖上了外套。
胡悦欣远远的蹲在地上,惊恐的看着曲白蕊:“怪物,都是吸血的怪物。”
“怪物?”我站起来:“我们是阴界任命的纳魂使者,捕捉清除阳界的各种鬼物,是为了守护你们的正常生活,到了你的嘴里,竟然变成了怪物?”
“你看她,还喝人血,这和外面你说的那个什么地槐有什么区别,这还不是怪物吗?”
“你!”
我唤出长鞭,薛清雅过来拉住我:“沐沐你别生气,不要在意她的话。”
“白白不是怪物。”我压下心中的怒火:“你在多说一句,我就割了你的舌头,带你去阴界走一遭,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怪物。”
胡悦欣吓得浑身一抖,把头埋在膝盖里不敢再说话。
骆宸道:“沐雅,小白说你可以招来那个什么碎阴笔自己离开是吗?”
我回到曲白蕊身旁:“嗯。”
不知为什么,碎阴笔与我有种莫名的联系,那是有一次在捕捉一个百年鬼物时,无意间发现的。
在我命悬一线时,碎阴笔不招自来,救下了我。
回去之后,我们尝试召唤无烨鉴和碎阴笔,无烨鉴毫无动静,只有我,成功召唤出碎阴笔。
只是召唤碎阴笔所需要的魂力太过庞大,而且只能带我一个安然脱险,所以我几乎没有使用过这个方法。
真有危险的话,我怎么可能扔下他们自己逃走。
我用衣袖擦去曲白蕊嘴角的血迹,骆宸在一旁道:“如果,那个笔能带你逃出去,那你自己走吧,不用管我们了。”
我没搭理骆宸的话,操控勿缺悬立在洞口:“勿缺受我控制守着山洞,有危险靠近它会唤醒白白。”
“你要干什么?”
“有一个办法,成功的话,或许能找到小凌,带你们离开这里。”
“什么办法?”
“我昨天去追地槐的时候,发现它对周围的环境很熟悉,我去把地槐引出来,让它把我抓走。”
昨天我故意在地槐面前受伤,一是让疼痛刺激自己不要昏到,二是示弱,让它觉得我已经体力不支,快要坚持不住了。
我们的血液与普通人不同,里面蕴含的能量同样是地槐这类嗜血鬼物需要的,如果计策成功,地槐说不定能把她带到小凌的身边,带出这片诡异的树林。
第一个反对的是薛清雅:“不行,那太危险了。”
“没有食物,你们这几个普通人能坚持多久,就算找到了下山的路,没有力气,你们走的出去吗。”
方格道:“你不是说联系到墨颜了吗,他会来救我们的。”
“我们不能光靠小颜,谁知道小颜什么时候能找到我们,一天,两天,五天,十天?白白她坚持不了多久了,还有小凌,他要是自己被困在别处还好,如果是被地槐抓住……。”
“没有别的办法吗?”
“我离开之后,你们要提高警惕,不要出山洞,等我回来,如果一天之内我没回来……你们看情况决定,是继续等小颜还是自己出去找下山的路。”
“至于白白,你们帮我看好她,至少在一天之内,不要让她离开山洞。”
骆宸道:“需要诱饵是吗,那让我来吧,你躲在别的地方跟着那个怪物不行吗?”
“你们普通人的血液对地槐来说没有我们的诱惑力大,而且那地槐生了灵智,万一识破了我们的计谋,想再引出来就不会那么容易了,我一个人去最稳妥。”
“可是……”
“别可是了,你们还有其他方法吗?”
……
“方格,我离开之后,帮我多照顾一下白白,你不用怕她,她不会伤人的。”
这里唯一早知道我们身份的只有方格一个,其他人能不能接受的了我们的身份还是个疑问,我只能把曲白蕊交给他照顾。
“说什么呢,我为什么要怕小白”
“我走了。”
一个人出了山洞,背后传来薛清雅的声音。
“沐沐。”
我停下回头。
薛清雅站在山洞口,担忧的望着我:“沐沐,你要小心,我等你回来。”
脑海中再一次浮现出似曾相识的画面,一间古代厢房里,我身穿红色嫁衣,床上躺着一个看不清容貌的女子对我道:“沐沐,你从不骗我的,我等你回来。”
能回来吗?我自己都不能确定。
内心深处涌上来一种不忍,不忍让对面的女生为自己担忧,一时间我和脑海中那个身穿嫁衣的女子融为一体,点头承诺:“我会回来。”
“我相信你。”
转身进了树林,层层的树木枝叶挡住了身后的目光,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搜查着地槐的踪影。
先是去昨天与它缠斗的地方看了看,然后去了发现方格几人的树坑里搜查一番。
这两处都没有什么发现,从树坑里上来,沿着来时的相反方向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听到了树叶的刷刷声。
不像风吹的那种轻柔,这声音响的急促,然后突然停止,看来那地槐被我身上的血腥味吸引出来了,就在这附近。
我装成一副虚弱的样子,费力的爬上了一颗不高的树,坐在树杈上靠着树干,闭上眼睛。
大约有一个小时,才听到细微的刷刷声在背后的树上响起。
再谨慎也有它忍不住的时候,可能是看我太过虚弱,对它的威胁性降低了很多,同时抱着储存食物的想法,藤蔓轻轻地缠住了我的手腕,尖刺刺进了我的皮肉。
我睁眼,用提前准备好的尖锐石块砸向藤蔓,没砸上两下,四面八方同时缠来几根藤蔓,把我捆了个严实。
毒素很快就会生效的,我歪着身子故意从树上摔下来,昨天被石块划伤的手臂朝下摔在地上,伤口裂开的刺痛能让我清醒一些。
中过一次这地槐的毒,对它算是有些了解,这种毒先是让你的身体轻微麻痹不能动弹,不能言语,然后让你昏迷。
麻痹感持续的时间不久,只要不昏睡过去,我是完全可以逃脱的,如果没扛得住昏了过去,很有可能一睡不起,那是真的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