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半天的文化课,一转眼就结束了。
储备营营区里,已经准备好了午餐。少年们和教员助教们,分别在不同的位置就餐。
因为这里是新划分出来的营区,离反抗军大队军营较近,离居民聚集区更远。
所以储备营营区附近,树木葱茏,可是,并不见蚊蝇与群鸟。
大自然已经淘汰了,太多孱弱的物种。
“胖子!你们是不是走后门进来的!”
储备营大营的食堂区域,几个精力十足的少年,走到正在就餐的萧天逸四人身旁。袁大丹那招眼的体型,成为了他们主要发问的目标。
朱紫莼好奇的打量着,身边多出来的少年们。
袁大丹还在细细品味着碗里的食物,并没有理会这几个少年。这里的伙食,真的比孤儿收容营地,要好上太多了。
“喂,跟你说话呢!”
第二个开口说话的少年,比最先说话的那个少年,要矮上了一分。但是,并不影响,他那更加嚣张的气焰。
这一期,反抗军的储备营成员。
都是从民众聚集区里,挑选出来的精壮少年,到了反抗军储备营营地后,就不用再为每天的伙食去忙活了。
每一期,被挑选出来的储备营成员,都是从聚集区里,经过筛选出来的少年。只是这一次,没有直接拉到反抗军的旧基地去。而是在新基地内,直接建设起了这个储备营营区。
聚集区虽然生活水平不错,但是,这里的每个人都需要付出劳作。不论是大人,还是小孩,都要为自己赚取每天的报酬。这些报酬,可以用来改善在聚集区的生活,也可以储存下来,作为自己的财富。
这是一种风气,也是一种长期形成的共识。
但是,年少轻狂的少年们。都并不满足去做那些沉闷,而简单的工作。
当最基础的生存需要,得到满足以后。就需要有更高的追求,来填补心里上的欲望。
比如,精神追求,就是其中之一。
成为一名合格的反抗军战士,会在普通民众的聚集区内,成为一种荣耀的象征。一件能给家人,朋友们带去光环的好事。
至于,思想觉悟上的考核与筛选,反抗军好像并没有太注重。
萧天逸和朱允文淡定的,继续打捞着大桶中的汤食。
朱紫莼甜美的看着,这两个哥哥的动作。
在以前的收容营地中,真没有发现这两个哥哥,居然会有这么大的饭量。
袁大丹好像已经吃饱了,一边剔着嘴里的牙缝,一边挑衅的看着,这群精壮的少年们。
他那还挂着一丝伤痕的脸上,展现出了不屑的表情,冲着这些少年们说道:
“我们是被他们,求着加入的!”
这一下,让其他围在四周的少年们,全部不淡定起来。
交头接耳声,此起彼伏。
萧天逸四人,在这群少年眼中,就是几个异类。
异类,是无法融入这个新集体的。
一个不能将自己的后背给托付的队友,还不如早些,将他踢出自己的队伍。
以后的战斗,可是生与死的考量!
“就这胖子也能战斗?”
“只怕跑都跑不动吧。”
“是啊,到外面一枪就给干掉了。”
“他们还有个女孩子,这么柔软的女孩子能干嘛,医务兵动作不麻利,就是坑我们啊!”
“是啊,她要是见到血,只怕会直接晕倒。”
“就是,还求着他们加入。肯定是游手好闲,不想干活,偷懒找关系混进来的。”
“对呀,现在就白吃白喝,等转正以后,躲在后勤白拿兵饷。现在的反抗军,都被裙带关系,拖得越来越弱了。”
“看看,这两个瘦猴子还在吃,比那胖子还能吃。”
“是啊,长得挺人模人样的,吃相跟个乞食的懒汉一样。只怕这俩个都是高层,在聚集区苟合后,生下的野种吧!”
“嘘,这事别乱说,小心被踢出去。”
本来,萧天逸对这些人的话语,一点儿也不在意。要是让他也毒舌起来,他可以说得更过分,反正骂完这些人,他们也打不过他。
但是,野种这两个字,突然一下刺痛了他的心脏。
在大和尚的孤儿收容营地里,所有的孩子们,都是一样的境遇。偶尔有些争论,有些冲突,并不妨碍孩子们互相关爱,互相扶持。
那里的孩子们,没有人从身份上,去看低别人。
萧天逸停下了继续扒动饭碗的双手,眼露寒光地盯着刚才,说出野种两字的少年。
正坐在他一旁的朱允文,也停下了进食,轻轻的用手,搭在了萧天逸的肩头,轻声说道:“别冲动,你下手太重,这些人太小,不经打。”
今天,已经康复的不错的朱允文。对于昨天下午,被殴打至昏迷后的场景,也从小妹的口中得知了。
那六个壮汉,被萧天逸下手击晕后。只怕过了今天,都还不能苏醒过来。虽然,他们四人不是过错的一方,但是,朱允文并不想因为萧天逸的冲动,去破坏在这里安逸的生活。
朱允文和萧天逸的神情动作,都被袁大丹看在了眼里。
一般有萧天逸在的场合里,所有需要作决定的事情,袁大丹都会交给萧天逸去做主。
按照袁大丹的性子,这个在六个壮汉面前,都无所畏惧的人。早就有教训这群,嚣张少年的冲动了。
但是,现在天哥在,天哥很不喜欢自己,借助他的战力,去飞扬跋扈。
可是,他又清楚地知道。萧天逸心里对于家人的看中,不管是收容营地的孩子们,还是,他那不知道身在何方的父母。
在他们小的时候,萧天逸还是一个怪癖孩童的时候。
萧天逸就显得十分念旧,从来不爱去更换自己衣服。仿佛这些贴身的衣服,就是他的亲人一般。
除非打猎时,穿荆度棘,与野兽搏杀,彻底毁坏了衣裳。
萧天逸才会依不舍的,寻找另外一件衣服更换上。
天哥胸前的,那个精美香囊。在他洗澡的时候,也是挂在胸口的,每次都挂着一起去清洗,从未见到他取下来过。
虽然,萧天逸没有告诉袁大丹,香囊面装的是什么。
但是,袁大丹心里很明白,那一定是萧天逸家人,留给他的唯一物件。
这个少年居然敢骂天哥,是苟合后的野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