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餐一顿以后,连帆哼着小曲回到宿舍。
看到宿舍里的人也都回来了。
张红立刻抱住手臂,满脸不善的逼近。
孙小芳和另外一个女生,抄起书包,默默的避走了。
张红冷冷道:“护身符呢?”
连帆冷笑:“想要护身符自己去买,想勾搭校草自己去浪,想用符咒转桃花运?别做梦了。”
张红倒抽一口凉气:“你敢这么和我说话?”
她劈手就是一个耳光抽了过去。
连帆轻松的扭住了她的手腕,一脚踢在了她的小腿面骨上。
张红立刻杀猪般惨叫了起来:“贱人!我马上把你的照片发到网上去。”
连帆冷笑:“发啊,你去发啊。传播不雅照片,泄露他人隐私,证据如果确凿了,我不去告你都对不起网络。”
张红被噎住了:“你不怕时晔不要你了。”
“呵呵,我巴不得呢。省得他成天缠着我,烦死了。”
张红的嘴巴张得可以往里塞进一个鸡蛋:“你……你真的是萧落木?”
“当然!对了,那天你无缘无故把我桌子上的东西都弄坏了,三天之内必须全数赔给我一样的。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一次……不不不,这样太暴力了。”
连帆狡黠的笑了笑,随手从空间里拿出了一个鬼珀,往空中一抛,口里沉声道:“现形。”
一团黑色的鬼影立刻飘到了张红眼前,张红再次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原来那天就是你,在寝室里用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装神弄鬼!”
“是呀。”连帆平静的回答,“不信我可以再弄一次。”
张红捂住了耳朵,闭上了眼睛:“求求你不要!”
连帆悠然道:“三天之内我看不到赔偿,这个好朋友就会一直追随着你。还有那天的那种效果,我也会经常弄出来的。”
张红爬到了书桌底下瑟瑟发抖:“我要去告你!”
“你怎么告啊?告我放鬼吓唬你?哪本法规有这一条啊?再说你这么告我,你觉得别人是会来逮捕我呢?还是会把你抓进精神病院呢?”
“呜呜呜,求你把这个东西收走吧,我赔你我赔你!”
连帆这才把鬼珀拿在手里,低声道:“回归。”
那团虚魂立刻潜入到了鬼珀里,成为蜜色里一道流动的黑影。
这时萧落木的手机响了,连帆看了看屏幕,皱了皱眉,接了起来:“时晔?咖啡厅?现在?好,我马上过去。”
说完她挑衅的看了一眼张红:“时晔又约我了,真没办法。有胆子你就把照片贴到网上去啊。我告诉你啊,如果照片泄露出去了,我就认为是你干的,到时候别怪我不客气。”
张红嘶叫着:“这不公平,如果这些照片别人也有呢?不能都算到我头上。”
连帆穿上羽绒服扬长而去:“我不管,反正如果我在网上看到,就找你一个人算账。”
这样也不错!至少不用担心自己看不见的时候,女主去和别人不可描述、导致自己任务失败了。即便有人没安好心也没关系,自己有迷雾环和鬼珀,不信有人在这种气氛下还有心情酱酱酿酿。
太好了太好了,自己完成小黄的系统任务看来是没什么问题了。
现在还剩岳辰那边……要想办法赶紧把那尊瘟神送走。
咖啡厅里,时晔远远就伸出了手臂,展开了一个和煦的笑容。
连帆在心里叹了口气,以前觉得时晔帅绝人寰。但是现在,看过了冷峻的岳辰、不羁的蓝皓、还有秀美的琉璃这种帅绝宇宙的小哥哥,时晔简直就太一般了。
时晔殷勤的帮忙拉开椅子。
连帆没好气的道:“有话快说,我还要去上晚自习的。”
时晔挠了挠头:“哎,你是在气我今天早上没打招呼就走了吗?没办法啊,我早上有课的,又看你睡得那么香,不忍心叫醒你么。”
连帆只觉一阵恶寒,但是大局为重,只好放缓了声音:“找我有什么事吗?”
时晔立刻在脸上堆满了笑容:“是这样,我听人说了一个新的城市探险地点,叫燕归家园。想去看看吗?”
呃?触发了新的地图?
好呀好呀,如果运气好,说不定能在那里解开谜底,找到岳辰的东西,顺利完成两个任务呢。
连帆立刻点头:“想!那就尽快吧。你什么时间有空?”
“明天我正好没课,咱们一起去吧。”
咖啡厅外,张红躲在阴影里,直勾勾的看着窗里的时晔和萧落木,喃喃道:“她绝对不是萧落木,是恶鬼附身吧?我一定要找人收拾她!”
第二天连帆就和时晔一起赶到了燕归家园。
那是一处荒废的楼盘,若干栋不同高度的毛胚房矗立在一片废墟之上,好像是周围整洁的社区上一道丑陋的疤痕。
里面荒草丛生,到处都是砖块砂石等建筑材料,还有几个大坑,堆满了垃圾,有的地方还有污浊的积水,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一栋楼一栋楼的看过去,在最里面的一栋楼下,连帆站住了。
这就是她在彩蛋里看到的那栋楼!
突然连帆感到眼前的空气像水波一样晕开,萧落木曾经的梦境,竟然就这么活生生的展现在了她的面前。
她能看到萧落木所看到的,听到萧落木所听到的,感到萧落木所感到的。
梦里就是这栋楼,白墙红顶。她坐在楼下,身边是一具尸体。按理说这应该是一个噩梦。可是在梦里,愉悦就像一条小溪般在她的心底淙淙的流淌。
那是一种纯粹的、没有道理的、天然的愉悦。就好像雨后在街上行走,突然看到天边升起了一道淡淡的彩虹。
她抬头向上望去,楼顶仿佛有一张苍白的面孔遥遥向她看来,可是不管怎么努力都看不清楚那是什么人。
而当她把手搭上尸体的肩头,想把它翻转过来看看它的脸时,她就会醒来,次次如此。所以总是无法知晓,那具尸体那到底是谁。
连帆甚至读出了萧落木在心底的思绪:如果永远不去翻动那具尸体,或许就永远不会醒来。
而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