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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童年 倾听者

只要在家,大多数时间,文静都不会独自一人,总是有很多的忠实“小粉丝”们来文静家找她姐俩,哪怕什么话都不说,就跟在文静和文倩身后转悠,他们也很乐意,其实严格来说,是文倩和那些孩子跟在文静后面转悠。可慢慢的,文静发现,自己有时候也需要离开这些人,自己需要单独待一待。这不,那天下午放学回家,文静觉得,是时候可以自己出去走走了。她出了门,往房屋聚集地外面的田野里走去,走过一条条田埂,摘几根野草和树枝,在田埂边上抽抽打打,什么都不想,也挺好的。天空一览无余,昏黄但很干净,田野上偶尔会有个小黑影,那应该是在给庄稼作物浇水施肥的人。后来,文静转到了奶奶家菜园,刚好看到奶奶背对着文静,蹲在那儿栽菜!文静跑了过去!

跟爷爷奶奶一起睡觉的日子自分家以后就结束了。自己在慢慢长大,年级和年纪都在渐长,见到了很多人,很多事,有时候想不起来去爷爷奶奶那儿了。看到奶奶蹲在在时小小的背影,文静叫了奶奶一声,就高兴的跑过去也蹲在了她身边。奶奶左手拿着一把菜秧苗,右手拿一个小铲子,一铲子扎进土里,掰开一道缝儿,秧苗放下去,再用铲子把秧苗根部的土松松、铲平,接着又同样动作,熟练的栽下一棵。文静就这样看着奶奶重复这个动作,将近五六分钟什么话也不说。奶奶也不用说话,偶尔抬头看看文静,笑笑,文静会摆弄摆弄小土块,随着奶奶的栽秧苗的步伐节奏也一段一段的移动。好一会儿,奶奶问文静现在上学怎么样?文静接着奶奶的话,打开了话匣子。她从自己的学习成绩讲起,讲到学校的老师,学校里的好朋友,自己语文学的很好,已经当上了课代表,数学不稳定,有几个好朋友。但也有欺负她的人,不过后来都慢慢被她摆平了……奶奶认真的听,只会随着文静的故意夸大的语气或者表情给出一些回应,大部分时间,她就面带微笑的听着,当听到文静?着下巴停下来的时候,奶奶才说“真的啊?!那真厉害啊!”文静就心满意足的点点头,继续说!那天下午,文静在奶奶跟前说了两个小时,心满意足的才跟奶奶告别,回家。

从那以后,她就时常去找奶奶,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菜园,偶尔会在奶奶的厨房,文静总是要准备好要跟奶奶谈话的谈资,然后一件一件的跟她说。文静不需要奶奶每一次都要跟她说的一样多,她像是在对奶奶做报告,在梳理自己所以的想法和看法,看到奶奶起身,换地方,她也会自觉站起来,跟在奶奶身后继续说。奶奶个子小,有点驼背,挑不动水,人家挑一担水,奶奶都是挑半担。文静经常见到,就跟奶奶说“咱俩抬吧!”于是奶奶在担子后头,文静在担子前头,奶奶尽量把桶拉的靠近她那头,她怕文静肩膀被压,以后会不长个儿!文静说,不会的!自己可能挑了!过来过去的叔伯婶子看文静跟自己的奶奶这么有话聊,还帮着挑水施肥,直夸这孙女真是孝顺孩子!其实文静自己却觉得这些赞美自己是受之有愧的,因为自己从奶奶那儿获得的其实比自己付出的要多多了!每次她跟奶奶叨叨完之后,所有的烦恼都烟消云散,学习上的动力却不断加强,因为自己想不断给奶奶说好事、说喜事儿,只要自己努力考到班级的前几名,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跟奶奶报喜了。即使偶尔自己学习或生活不如意,也没关系,为了能名正言顺,自己也会很快调整好,取得理想的结果。奶奶从不施压,从不唠叨,她只是听文静取得好结果时而高兴,文静难过时同情,却无数次治好了文静的心,文静特别喜欢这种感觉,就会想把爸爸妈妈带回来的哪怕一点点好吃的都送给她分享,妈妈总是会在这时候感叹“你爷爷奶奶果然没白带你啊,尽想着他们!”家里一周开一次荤,炖些骨头汤啊什么的,只要妈妈一发话,文静立马拽着文倩去接奶奶,爷爷这时候已经修佛吃素了,所以只好拉着奶奶来。妈妈盛好第一碗,这第一碗是肯定要先端给奶奶的,奶奶很谦让,文静就会一把把碗压到奶奶手上,不让她再推辞!吃的时候,奶奶总是还会趁文静和文倩不注意,夹一两块肉塞到她俩的碗里。就像文静的坚决一样,奶奶也会坚决的用手遮着自己的碗,不让她俩再夹回来。直到妈妈示意,文静和文倩才只好作罢,吃了奶奶夹来的那块肉!

再过一年、两年,奶孙俩人还会用扁担抬水,但文静的个子已经长了不少,已不适合在担子的前面了,所以现在换成了奶奶走前面,文静走后面,每次文静也会强制把水桶往自己这头靠一些,奶奶强扭不过文静,只好担起来说“我家文静长大啰,现在比奶奶能干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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