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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饮料五块一瓶,水三块

“饮料五块一瓶,水三块。”

“这么贵呢,到到景区同样的东西就翻着倍的涨,早知道来的时候买好水就好了。”吴媛媛心疼的说着。

“你还真会过日子啊,没办法,到了这里就是加多少价格,总有人会买的。对了,我刚刚路上听他们说那边有个餐厅,可以吃饭,这大中午的了,我们去吃一点饭,然后好爬山去,怎么样。”黄天命指着不远处微露出灰瓦房檐的方向说道。

“我当然会过日子,小时候都是数着一毛钱一毛钱的花,哪像你这么大手大脚的,这里餐馆吃饭去,那不是更贵得要死了。再说我也不是很饿,咱们快点爬上山去,然后再赶快下来坐车回去吃,不是省好多嘛。”吴媛媛蛮认真的说。

“那可不行,我不能让你饿着肚子爬山,别想那么多了,走吧。”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吃去吧。”吴媛媛有点生气的说道,说完便扭过头不看他了。

黄天命拗不过她,看来也不好说通她,便说了一句你在这等一下,我一会就回来,便跑开了。

“我们吃点这个吧,面包,榨菜,火腿肠,鸡蛋。”黄天命鼻尖上冒着汗珠,边说边把塑料袋放地上摊开,拿出里面的东西来。

“你到底又去买吃的了,不听话,多贵啊。”吴媛媛虽然嘴上唠叨着责备着,却掩不住从嘴角和眼里透出来的笑意,她还是很享受他这样呵斥她的。

“没事,这个比去餐馆吃便宜些,正好也不用你折腾,我买来咱们就这样来个露天餐凑合一下吧,吃完你就找个背阴处躺着睡一觉,我给你站岗,多好。”黄天命打趣道。

“呵呵,你真好,你可以永远这样对我好吗,不会是当午的日头,一会的热情就散了吧。”吴媛媛满脸全是笑容也打趣着他。

“嘿嘿,不会的,你看这日头,一到晚上就落下去了,可是第二天不还是照常样升起来的吗,我也一样的,也不能天天烤着你,不把你烤糊烤焦了啊,烤熟了又不能吃,不是更浪费。所以我就每天烤你一会儿,好不好。呵呵。”黄天命开心的说。

“我不怕烤,你可以天天烤着我啊,真烤熟烤焦了你不正好拿去换钱,去讨个小老婆回来。”吴媛媛口无遮拦的说道。

“哈哈,越发没个正经了,行,明天我就支个肉摊边卖肉边烤羊肉串,赚了钱讨一窝老婆回来让你管,你当大太太岂不更好。”黄天命也胡谄八扯起来。

“打你。再瞎说不让你吃饭喝水。看先把谁烤干了。”吴媛媛笑着把东西全都揽在怀里,压在地上。

“哈哈,不要啊,不给吃的还行,这不给水喝真的会被晒成肉干了。”说着便伸过手去抢吴媛媛的吃的。

吴媛媛见他来抢,便把身子更向前俯了一下压过去,不料脚一滑整个身体全都压倒在吃的喝的上,黄天命这手也正好伸在了东西上面,吴媛媛整个胸部一下子就把他的手连同东西一起压在了下面。。。。。。人又是好一阵尴尬。

“唉,这面包真是受了天大的欺负了,本来就要被人吃到肚子里了,就够可怜的了,不幸的是临就义前还被人肉碾压了一次,成了个面饼了。哈哈”黄天命用二根手指捏着面包忍不住大笑。

吴媛媛听他这么一说,更加羞得无地自容。

“你吃不吃啊,不吃别吃了,小心别人看见。”吴媛媛急得赶紧把面包抢过来,生怕近处的人看到他们的窘态。

“呵呵,吃吃吃,这么美味的面包又被你特殊加工了一下,当然要好好尝尝了。吴氏独门大面包。”黄天命捂着肚子笑。

“别闹了,小心别人听见看见,再闹我掐你啊。”吴媛媛果真用手掐着他的胳膊用讨好的眼神小声说。

“好好好,不闹了,快吃吧,你多吃点,一会下午爬山别饿着。”黄天命强压住心底的笑正色道。

二人虽然只是吃了些快消食品,但是因为心情着实愉快的很,倒把买来的东西吃了个精光,也是吃的饱饱的,没觉得一丝难咽。

吃饱了果然困意开始涌上来,但看看凉亭长条凳上和周围干净一些地上都被人或躺或半卧着挤占下了。二人只好站起身稍远处几棵树走去,大的树木下也已被占据,只好挑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树,不过这会正好背对着太阳,还好树阴比较大,便把二个的外套脱下,铺在地上再摊好。

“你躺这上面睡吧,我躺地下这块儿,或者靠树上,睡一会躲过中午的日头,便正好爬山。”黄天命指着地上铺好的衣服说道。

“还是你睡吧,你起的早,我不累的,我靠树上呆会,再说我有点不太好意思这样睡在这,”吴媛媛的确是有点害羞和不习惯。

黄天命看她着实是有点为难,便自己坐下身来,一歪就顺势躺了下来,虽然地下还是有点疙疙瘩瘩,但是仰望灰蓝的天空,加上微风轻扑在身上,便觉内心宽旷舒坦起来了。

吴媛媛看了看四周,虽然有点累,她也只好是把背斜靠在这个白杨树上,轻吹了一口气,便要闭目养神起来。

“唉,躺在这还真挺舒服的,就是这没有枕头,硌的头难受,呵呵。”黄天命一会用双手垫在头下却被压得通红,一会想抓点草垫垫,却没有合适的。

“来,躺上面吧,反正我也睡不着。”吴媛媛把身体向下靠了靠,把大腿伸直了,拍了拍对着他说道。

“呵呵,可以吗,我倒求之不得,就怕你难为情了。”黄天命其实也有点不太好意思。

“是会不好意思,可是这样你不是可以舒服点吗。”吴媛媛垂目说道。

黄天命只好用手撑着身子把身体向上挪了一挪,对准大腿的位置,便把头轻轻地放在了上面。

“真是舒服啊,纯肉枕头,高低正好,又软和,又有弹性,还有温度,暖和和的。真好。只是我压得你累不累啊。”黄天命颇为受用。

“还好,你舒服就行了,我没事。”吴媛媛偷笑道。

“嗯,舒服极了,只是一会你要是被压得累了疼了,你就挪挪腿,让我换一只压,别给你累坏了。”黄天命发自内心有点心疼的说。

吴媛媛并没有回答他。二人此刻都忍不住要赶快享受起来这美好的氛围。四目各自轻闭,听着的不仅是醉人的风声,还有迷人的呼吸声,闯进鼻子里来的体香味,和吴媛媛发梢滑扫过脸上手上的淡香味。没一会,二人呼吸便此起彼伏,颇为和谐。

黄天命做梦了。

他梦见自己回到老家,腊月二十九夜里,各家各户门前和院子都扫得整齐干净。有个别人家还沿袭着古老传统,新贴了门神画像,尉迟恭,秦叔宝,二位门神威风凛凛在夜晚看上去似乎还有些作用,实际上大风一来,没天也就刮掉了。也有个别一二家油桃符的,神荼,郁垒,二位鬼神更是显得张牙舞爪狰狞怪戾,油符的人家估计也是求个保平安,或祈祷二位鬼神挡挡小鬼和不干净的东西进了家里,吓到新生的小孩儿罢了,然而黄天命看了摇了摇头,待大雨一来,大风一刮,太阳暴晒,也不过是几月的功夫,这油符也就又黯淡无色了。再往前走,是村长和村里的几户大户人家,有修的是朱红的大门的,也有黑色,黄色纯实木外面运过来的木材做成的大门,不管是什么颜色,门脸都修的高大,一对对红灯笼宽得都抵得过黄天命家的小门脸,一幅对联单边都可以糊满他家的整扇大门。门前两个大石狮子只比黄天命略低了一点点,夜晚闪着青青的光,更觉一阵寒意逼身,黄天命四顾没人,打了一下狮子头,骂了一句狗东西天天晚上在这立着吓人,吓孩子。前面一家是村长的小舅子家里,院子里正往外冒着热腾腾的白汽,黄天命知道那是他们家又在年前一天晚上杀牛宰羊宰猪和鸡鸭鹅狗,年年如此,门口的流水沟早已填满了红红的血水,上面浮着新鲜流出来的血,下面的血水早已经冻得硬了。

黄天命小时候每年春节这几天就坐在门墩上看村长小舅子家宰牲畜,从早上天不亮送牲畜的车就从村口一直排着队往里面送过来,有大的货车,也有小敞篷车,装的都是满满当当的。黄天命记得小时候就这样每天可以看个三五天,直到年三十,车就渐渐少了,也就杀完了。但是他小时候从来没有走近看过,一是大人叮嘱不让靠近,二是自己也确实害怕,看着带着血泡和热汽的血水汩汩的往外冒,他就更不敢往前迈一步了。但是今天不一样了,他长大了,胆子大了,更加好奇了,便想爬在墙头看看里面到底有多少屠夫在宰杀,看看屠夫都长什么样子,看看院里的场景。黄天命找了个低矮处,费了半天劲好不容易才勉强爬上了院墙,刚要偷眼往里面望,一只不知是花是黑不知是狼是犬的东西上来一口就把他给撕了下来掉到院子里,黄天命刚想翻身挣扎,便被二个铁缸似的男人,四双铁钳子的大手直接抓起来扔到了传送带上,他又想喊饶命,立马被传送带边上的男人在嘴上堵了一个沾满血水的脏布,他就这样瞪着眼睛蹬着腿看着旁边大锅里正咕嘟咕嘟煮着带皮的汤羊,汤猪。传送带就眼看着就把他送到屠夫的手下去了,他蹬的更加厉害了,没有人理他。

“你干什么呢,醒醒,是不是做恶梦了啊,别害怕啊没事的。”吴媛媛慌得紧抓黄天命的手也手足无措。黄天命被恶梦吓得胸膛嗵嗵跳,两脚乱蹬,这会被她拍醒抓着她的手直愣神。

“我梦见自己被人做成汤猪汤羊了,直接囫囵个儿给烫熟吃了,连骨头都没有见吐出来,吃得干干净净。”黄天命两眼发愣失神的喃喃道。

“别瞎说,尽是自己吓自己,世上哪有那么恐怖不人道的事情啊。”吴媛媛抚着他的后背和肩膀嘲笑。

“是福就来,是祸就破,但愿不会发生吧。”黄天命擦了把汗看了看她。

二人又在原地坐着醒了醒盹,过了一刻钟左右,日头虽不是直射着,然并没有感觉到凉爽了一点,只好拉手向山顶爬去。

途中便看见很多QQ群的人打着旗帜,旗子上有叫“快乐星期八”的,“大道自然”的,等等,大多是些和他们一样大的年轻人周末放假出来组织聚会,放松心情娱乐。身在异乡打拼的80后们,这些在网上慢慢聊起来的兄弟姐妹,彼此互相寻求心灵上的慰藉或者是肉体上的猎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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