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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剑道,苦练

却看那道身影却猛然向他们掠来,劲气爆鸣。

“来的好!”客玄阳眼中难得露出喜爽,哗哗然挥过袖袍,一拳直接迎上。

拳势与身影交击。

轰!

一道震耳轰鸣响起,气浪从间掀开,客玄阳如一座万古大山,脚步稳稳扎在地上,身形更是没有哪怕丝毫晃动。

那道身影却灵活掠开,几道砰砰声后,脚尖在空气中踩过几道气鸣,几道青影同时出现随后湮灭,最后轻逸落在鼎耳上。

“这是步步生莲,长生!”

公仪涑观这几道青影,惊喜呼出声来,看见这几道青影的刹那她便是认出此乃《青莲水意》第一招——步步生莲。而整个白帝客家除了她自己,那也唯有一人——客长生!

微风拂过,客长生单手负背,脚尖点在鼎耳上,露出些得意的笑。

风扬起他耳畔发丝,衣服袂角也随之飘然而动,那一眼微动,竟然有几分仙风道骨。

“不错,现在可以媲美一些鳞甲类先天大妖的皮肉了。”客玄阳点点头。

客长生脸庞上,手上皮肤,无不白如玉脂,但是就是这看似玉脂般脆弱的皮肉,实际却可以堪比洪荒妖兽!

如今的他身体已经彻底伐骨洗髓,经历了从外而内的熬炼之痛,每一寸皮肉熬炼,剥落,重生,这三个天时间他已经彻底脱胎换骨。

客长生一笑,脚尖轻点,轻而易举越过十数丈距离,落在客玄阳夫妻二人面前。

“接住!”客玄阳并未多夸赞,手掌随袖疾然一挥,旋即一道青光射出。

客长生稳稳接住,先道入手,感觉是沉甸甸的,再看,手中是一柄三尺青剑,剑刃处暗有殷红锋芒流转,锋利逼人。

再轻轻一挥,切割空气,毫无阻拦,剑势如流水行云,更有势如破竹之势。

“好剑!”客长生举剑赞叹,眼中熠熠生光。

“这虽然是不入阶的法宝,但是材质极为珍贵,乃玄血青金,可惜我白帝客家没有铭纹术士,否则这剑足够炼神强者使用,但即便是如此也是武库中排的上号的宝贝。”客玄阳肃声。

“谢爹成全!”客长生扑通单膝跪地,叩首做礼。

“这剑乃客家武库至宝,向来不传外人,也有上千年时间没有见过天日,你取个名吧。”

“取名……”客长生看着手中青剑,眼光灼烈,这可是他第一回拥有自己的法宝,前世今生,期盼许久,这是切切实实拥有的感受,远不是神海中青釭剑所能给他的。

“青釭剑吧!”

客长生心中还有另外一个愿望,他前世为帝皇,为九五之尊,最想要做的是修道成仙,由自己决定皇朝命运,而不是为人刀俎。真到那时,他手中剑要名为“太皇剑”!可惜这个愿望真的过了太久了……

此时,他还没有强到一方为尊的地步,那就取名青釭剑吧,他在神海中随青釭剑战过数万场试炼,热血挥洒剑体万次,可是有感情了。

“吃过早饭,来天字号练武场。”客玄阳转身离去。

“是。”客玄阳抱拳,心中惊愕,居然要带他去天字号练武场。

客家练武场分为天地人三个字号,其中天字号是只有白帝卫才能训练的场地,白帝卫最差实力也在先天后期巅峰,是白帝客家最厉害的一支部队,让方圆万里荒土无数部族颤服!

立即奔回去吃早饭,公仪涑命女奴端上来三大盆满满的妖兽骨肉,香气腾腾。

而客长生可能是经历了熬煮炼体,身体条件突飞猛进,吃完一大盆妖兽骨肉都没有一点感觉,那些妖兽骨肉一入胃就被炼化为精纯灵力吸收掉了。

直到吃完三大盆妖兽骨肉,客长生才满足地拍拍肚皮,打了个饱嗝。

公孙仪宠溺地给客长生拭去嘴角肉油,欣笑道:“快去练武场吧,你爹等着你呢。”

“是,娘!”

不多时,客长生就来到了客家的练武场。

客家主城极大,有数十万军民居住,其中客姓主脉和主要旁脉,以及白帝卫是单独享有中心区域的,在这里生活,修炼……

白帝卫虽然只有四五十人,但天字号练武场却是极大,而且四周护栏和地上石砖,都是极为坚硬的玄石,毕竟这里修炼的至少都是先天后期强者。

这个时候练武场内都是热火朝天,不少身着赤甲的白帝卫正舞刀弄枪,虎虎生风,在边上的护栏边拴着打盹的紫翼黑狮。

白帝卫们见到客长生来了都是停下手中活计打招呼,毕竟这个世界实力为尊,客长生不满七岁就进阶先天境,追上他们是指日可待。

而且客长生那日要六岁登仙道表现出的血性早就传开了,令他们折服,现在打心底对客长生的尊敬。

客长生一一摆手致意,见爹正在等着他,身边还有一魁梧男子,但是身上也穿着赤甲,是个白帝卫,他立即跑过去。

“玄阳啊,这就是你儿子客长生吧,看起来是精壮的狠。”那白帝卫见自己跑过来,朗声笑道,客长生不禁是疑惑,白帝卫对自己爹向来是毕恭毕敬,怎会如此称呼。

近了仔细看,那男子水桶粗细的腰间挂了一刻着虎形金纹的牌子,下有两个印金古字——玄戈。

客长生立即明白了这是上一代家主的白帝卫,而属于爹的白帝卫都是要挂龙形金纹的白帝牌,这般,他心中肃然起敬。

白帝卫多数不是客家人,是洪荒中其他归附客家的死忠部落强者,家主换任后可以选择回去自己原本部落,毕竟这也是一股极为厉害的力量,但是现在还留在客家效力却是极少。

见状,客玄阳拧眉:“长生,还不拜见你剑道师傅!”

客长生一愣,心里立即明白了,原来这就是爹此前说,给他介绍,教他练剑的白帝卫!

当下,客长生立即双膝跪下,叩首大喝:“弟子长生,拜见师傅!”

“过奖过奖了,我不过是得了剑道的一点皮毛而已,起来吧长生。”玄戈哈哈笑道。

听言,客长生起身,眼观自己这今后师傅,这点时间他已经不动声色仔细打量了一番,身材虽然健壮但是比不上其他白帝卫魁梧,却自然而然有一股轻逸之意,举手投足,甚至有一股仙意!

这师傅玄戈,境界恐怕极其高!

“长生,你今后,就和玄戈师傅练习剑道,不得有半分懈怠可知!”客玄阳厉声。

“是,长生谨记。”

“嗯。”客玄阳点头,转向玄戈:“那就交给你了。”

“定不辱命!”玄戈作拱手。

客玄阳点点头,离去。

玄戈看向客长生,守住目光道:“把你剑给我看看。”

客长生呈上,玄戈手指轻轻拂过剑刃,一抹寒光乍现,玄戈指尖瞬间渗出一毫殷红鲜血。

“好剑!”玄戈动容,将剑抛还客长生:“那你现在简单的舞一下剑看看。”

这样做,是他想看看客长生对于剑的契合如何,练剑即是需要勤奋,也是需要天分,就算从未练过剑,但是有些人执起剑仿佛如相见多年未见的友人,自然行随心动。

客长生按照他的意思,周身立住,深呼吸一口气,找到神海试炼时执剑的感受,手握住青釭剑划起。

剑在客长生手中似乎用活了,和他的动作完全契合,不禁是形,更是神,意上的契合,随脚动,身动,手臂动,心动,每一个吐息动。

一挑,一划,一拨,一斩,如同手足运用自如。

随心而动,随性而行,一招一式,挥洒自如!

看见客长生舞练剑式,而这般时,玄戈完全瞪大了眼睛,失声而出:“合一境界!”

客长生被这声音打断,疑惑问道:“何为合一境界?”

玄戈心气难平,自己听说,客长生六岁被客玄阳引入藏经楼登仙道,到现在也不过是刚刚拿到剑而已,居然就已经是踏入了合一境界,人和剑势同一,神形归一的境界!

绝世天才!这是绝世天才!

其实玄戈不知道的是,客长生在神海的万界修罗场中已经使用青釭剑生死试炼数万场,和剑磨合了数万遍,但是即使如此,客长生依旧是剑道上的天才,因为他只用了短短两个月时间就无师自通进入了合一境界!

而他,当年在师傅教导下,还修习剑法,也用了三年时间才进入了合一境界!

玄戈稳住心神道:“修仙者,对于某种能力,法则,或者是运用兵器方式的领悟和契合程度,可以划分为多个境界。”

“入门,初步掌握技艺。”

“合一,和形神达到一体,运用自如,随心所动,随意而行,形同手足。”

“此后就是入微,通灵,大化,太桓四大境界,自合一开始无一不是天大的门槛,你师父我如今也不过是进入剑道的通神境界。”

客长生两目清明了,原来自己这种可以随心使剑,人剑一体的境界就是合一境界!

“既然你已经进入了合一境界,又经历了熬煮炼体,那么也不需要打基础体功了,直接授予你剑法吧!”玄戈翻手,一本厚厚册子扔给他。

客长生接手,上书几个苍劲古老大字,《万剑基础》。

单单从这册子就可以看出这是一珍贵的书册,在这大荒上造纸术还极为落后,要想做出薄薄又耐写的纸张是极为苦难,更何况这么厚一本。

“你首先要做的是,通习这本书中所有的基础剑招,每一招的走势你都要练万遍!练到骨子里面去,以后境界再高的功法,极尽无穷变化,莫不是以这些剑招为基础!我也会悉心教导你每一招式的奥义!”玄戈语气加重,特意突出这句话的重要性。

“是!”长生拱拳做礼。

开始练习,从第一招最简单的开始,刺!

但是就是这么最简单的一刺,玄戈要他一次性连续刺出一万剑,每一剑的刺招都要稳准狠!剑的力道集中于剑尖,不能丝毫飘忽!哪怕失败一次都要重新来过!

仅仅是半天时间他就失败了百次,刺出了数万剑。

即便是他身体已经堪比荒土大妖了,但是此时是极其酸痛,大口大口喘息,感叹剑道修炼之辛苦,枯燥,哪怕是一招剑刺,都要费上一番功夫,如何提力,出力,收力,讲究极为精妙。

不仅是如此,客长生还在这《万剑基础》中认识到各种剑招,有劈,点,撩,崩,拨,斩,挂,扫,截……等上百式最基础的剑招,每一式剑招又有诸般变化!

而这每一招剑招又讲明有自身之理,如攻,防,杀,变等。

这《万剑基础》实至名归,有万剑之式!万剑之理!但是即便如此,这套《万剑基础》也不过是基础中的基础而已。

客长生才猛然意识到,剑道,深奥无边!

而剑道的修炼是枯燥的,无数次的重复,才能量变换来质变,达到新的境界。

思及此,他更加努力练习,夜以继日,白天在玄戈教导下练剑,晚上一半时间则用于吸收天地灵气以壮大灵海,提升境界。一半时间进万界修罗场中试炼,锻炼神魂。

如此强度的修行还不够……

客玄阳还安排一些荒土妖兽与客长生死战,旨在唯有面对生死,才能在刹那存亡的急迫间将剑法融入骨子,融入神魂中!

在这种磨练下,客长生剑道进步飞快,灵海也在不断成长。

时间一天天过去,而客长生不断成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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