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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凶手现身,杀戮再起

光影流动,风沙透着鬼魅,撕扯着二人的肌肤,像寒日的冰锥,刺得人生疼。李梦天再也没想过,可携着雪映月,踏风而行,二人无大漠天上的苍鹰,翱行天地之间。

李梦天喜形于色,不免忘形,哪想这归宗心法,最忌袭扰,一旦意志不坚,立刻散为乌有。

李梦天不明就里,再即定力不足,刚飞出不到一半,心神波动,又失去了白光的掌控,俩人幸好飞得不高,下面又是万里黄沙,一个晃悠,就栽了下去。雪映月似乎早有准备,立刻就地一滚,单膝跪地,稳住身形。

李梦天就没那么幸运了,本身毫无根底,如断了线的秤砣,从天而降,半个头扎进沙土,浑身摔得青肿斑斑,半晌爬不起来,自是惨不忍睹。

雪映月心中大急,对李梦天讲道:“我们没时间再试了,这样吧,你操一束白光,像海面那样,先尽全力让白光带我飞远,之后在掷我而出,后面距离应该不长了,我会借助神速之力,奔袭到达那里,你从沙狱出来,体力尚且不济,别太勉强,再想办法慢慢追上我。”

李梦天虽然摔得七晕八脑,也顾不得许多,只眼下救人要紧,点头称是。“映月,你一定要小心留意,万一再在那里设下埋伏,对方人数众多,武器精良,你再有神速,加上一路奔袭,体力受损严重,也架不住枪林弹雨啊!”

见李梦天言辞恳切,雪映月没再多说什么,主动握了握他的手。

李梦天不再耽搁,寄出心法,归拢心神,一束白光带着雪映月飞掷而出,再不做保留。

雪映月如离弦之箭,比刚才更快的速度,向前飞去。

白光飞掷之力,甚是巨大,雪映月在空中稳住身体,尽可能减少风的阻力,一身忍者黑衣被风吹得鼓荡,双眼已经无法睁开。

落地之后,雪映月更是一步不停,发动神速,不计体力地往远处奔去。雪映月奔袭了一个多小时后,已经大汗淋漓,体力渐感不支。

当下正值正午,太阳的光晕大得几乎吞噬了天空,空气中弥漫着燥热,蒸腾得大漠几近沸腾。

雪映月为赶时间,不敢放松片刻,甚至都不愿停下来喝口水。她又咬牙坚持了半个多小时,终于体力不支,停了下来。

雪映月抖动的右手从后背包囊中取出水袋,猛灌了几口,算是暂时压住了热气的侵扰。左手拨动下额头的几根碎发,眯着眼睛望向前方,无尽的沙海,层层叠嶂,孤寂地等着着往来的过客。

雪映月绝望地吞咽了一口口水,准备再次发起奔袭。可突然她发现远处似乎有活物移动。她生怕是敌人的探子,赶忙蹲下身。

此刻那活物离着尚远,在光影的干扰下,看不清到底是什么。雪映月隐隐察觉像是一匹战马,但无法看清上面是否有人。

“马?多半是我们的人。”想到这里,再不敢耽搁,神速启动,瞬间来到近前。

果然不错,是部落的战马,通体乌黑,马鞍上还沾着血迹。雪映月用手摸拭,并轻捻后闻了闻,“尚有血气,没有干透!”雪映月拉住缰绳,翻身上马,“走,带我去找你的主人!”催动战马,奔向未知的前方。

果然没过多久,雪映月来到了出事地点。现场用血迹在沙漠上涂了长长的一条线。起首的位置,尸横遍野,大部分为中弹而亡,有些尸体甚至被炮弹炸得支离破碎,到处断臂残肢。

再往前走,来到一处沙包之下,现场尸首多是身穿军服的武装分子,被刀剑所杀,或中暗器而亡。也是触目惊心。

雪映月略一思量,已知大概。多半是武装分子在沙包处远程设伏,发现部落的人马进入射击范围,立刻攻击。但部落内高手众多,虽被射杀不少护卫,还有相当多的人马,避开攻击,来到了近前。一旦贴身,这些伏击者远不是部落护卫的对手,被砍杀者众多。

想到这里,雪映月登时生出一线希望,觉得木暮酋长可能已经杀出重围,说不定可以反败为胜。

此刻的雪映月,无限怀念起了李梦天。如果有他在,放出白光,可能瞬间就能锁定敌人所在。可眼下自己,面对着四面黄沙,根本无从寻找。所有的印记都随着沙丘流动,踪迹不见。

无奈下,只得估计着敌人撤退的可能方向,追了下去。走了很久,依然踪迹全无。

雪映月有些后悔了,自己现在孤家寡人,部落也回不得。该去哪里找敌人,完全毫无头绪。再回去找李梦天也不现实,不知道他是等在原地,还是已经离开寻找自己?可自己这么纵马疾驰,也没特别留意过来的线路。再说这大漠上,四下尽是黄沙,根本无从辨识方向。

“如果飞猴在就好了!”想起飞猴,雪映月的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此时战马已经疲惫不堪,嘴里喷着白沫。雪映月已经给它饮了半袋水,剩下的水实在不能再分与它了。

这样漫无目的的又走了几个小时,太阳渐渐落下,大漠再度陷入了黑暗。

雪映月拧开水袋,小心地喝了一小口,强忍着一口气喝光的欲望,又将水袋收到后背行囊。

雪映月眼下一筹莫展,只得任由战马漫无目的地游走。猛然,远远望去,似乎一片沙丘下,隐有亮光出现!

“找到了!”仿佛饥肠辘辘的野兽,终于觅得了要捕食的猎物。

雪映月左手摩挲着战马的鬃毛,右手影魂轻轻一划,战马割喉而亡。雪映月跳下马神,凝视着伤口涌出的马血。没再犹豫,俯下身,“咕嘟咕嘟”痛饮了几口。

站起身,抿了抿红唇上的马血,左手推上面罩,孤寂的身影,映透着月光的萧瑟,雪映月摸了上去。

瞬杀!

一个!两个!三个!

撂倒外圈的卫兵,敌人毫无反应。此刻,大部分士兵三五一堆,围在篝火旁烤着火,吃着热气腾腾的罐头。

雪映月在一辆装甲车旁听了下来,仔细搜索着是否有自己部落的人。万幸的事,并无发现。

“看来木暮酋长他们逃脱了。”雪映月如释重负,开始思量这帮人马是谁的势力?为何对部落出如此重手?

突然,一名士兵,慢慢往装甲车这边走来,看样子是喝多了,准备小解。

雪映月绕在侧旁,等他背向自己,解开裤子,雪映月一个闪身,用匕首抵住他的脖颈,用阿拉伯语问道:“别动!”

对方脖颈一寒,发现已被利刃抵住,再不敢挣扎。雪映月乘机脚踢他的膝盖后部,对方扑通跪了下去。

“你们是哪方势力的部队?为什么伏击我们部落?”

对方虽被制住,但还想抵抗,见雪映月问他这些,忙小声解释:“我们只是商队的保镖,伏击什么部落?”

雪映月见他装傻,往他身上小试了些透尸粉。

“魔鬼!”对方哭着咒骂道。

“快说,不然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魔鬼!”对方早就吓得尿路裤子,忙一五一十将自己知道的,和盘托出。

原来,这伙部队竟是曼塔拉派来的。几日前,他们此处的最高负责人亚瑟,在码头被李梦天用白光制住,虽然当时忍气吞声,但回到基地后,就开始谋划全力报复。

他知道对方二人身怀异术,倒不敢大意,便从别处调来新的部队,更是通知组织高层,派出高手,前来助阵,只是派来的是什么人,下面的人都不知情。只知道好像是一个印度僧侣,一直在总部那边,被奉为神明。

雪映月听完,又逼问道:“你们伏击的那帮人怎么样了?”

“你们那伙人太厉害,虽然射杀了不少,可还是被他们逃掉了,而且我们自己也损失惨重!”

雪映月微微点头,知道自己所料不差,木暮景作为一刀流流主的首席家臣,忍术高超,所带部落精锐飞沙皓月,乃本门忍者死士组成,共计十二人,都能以一敌百。其余护卫也都身手不差,虽然遭伏,突围应该不是难事。

雪映月再无问题,一刀结果了此人。开始寻思下一步该如何行事。

雪映月点数这里,对方大约还剩下三十多人。虽然都是凶悍无比的雇佣军,但跟自己比,都还差得远。收拾他们,不会有太多麻烦。

而且,也好夺些给养,不然自己在这大漠,绝无走出的机会。

打定主意后,雪映月收起匕首,右手握紧影魂,准备大开杀戒。

正当动手之际,敌方众人突然起身,还有一个看似当头的军官,给众人训话,比划着什么。

没过多久,远处又传来轰轰地汽车马达声。交错的车灯,隐隐有七、八辆之多。

雪映月复又蹲下,静静等着敌人相会。

不一会,车队来到了敌人驻地。领头的车辆是台军用悍马,车顶架着重型机枪。刚才那名训话的军官迎上去,帮着拉开后车门,走下一人,赫然竟是码头时,遇到的曼塔拉指挥官:亚瑟。

雪映月看到他,满腔恨意涌上心头,恨不得立刻上前宰了他,为飞猴众人报仇。

亚瑟气定神闲地下了车,手里拿着一根雪茄,旁若无人地往中间帐篷走去。

后面车子也被打开,紧随而至的,果然是个僧侣,头上裹着橘色头巾,身披橘黄相间的僧袍,脖颈上挂着念珠,肤色黝黑,身材枯瘦,额头上用似乎白灰一样的东西,涂满了符号。眼神里透着邪气。

僧侣被人请下车后,没有过多停留,径直随着亚瑟往帐篷走去。只是没走几步,突然停下,往雪映月藏身的装甲车这边望了望,雪映月一惊,忙缩身收目。那僧侣没太多表示,就又继续往前走去。

随后从后面的车上,又陆陆续续下来数十人,大多荷枪实弹,面露凶相。

望着人数增加近两倍的敌人,雪映月并未慌乱。

“来得好,省得我到处找了!”雪映月冷笑着。

没做更多准备,雪映月手持影魂,开始了这场猎杀游戏。

最先倒下的,是准备去外围接替警卫的几人,他们走到被雪映月击杀的三人附近,望着倒下的尸首,刚想呼叫,被神速而至的雪映月从后快速斩杀。

雪映月已不及隐藏尸首,折回营地,刀影纷乱,鲜血成河,重新坐回篝火旁的雇佣军瞬时死亡众多。黑色的影魂,映着火光,如一条毒蛇,吞噬着周遭的生机。杀戮的狱场浸染着营地,哀嚎声响彻了方圆数里的夜空。

这帮雇佣军,从未如此近距离体味冷兵器的杀气,虽然他们每个人的双手都涂满了鲜血,可对于雪映月的疯狂,还是吓得肝胆俱裂。

当所有人意识到雪映月要对他们赶尽杀绝时,知道唯一的机会就是反击。子弹,爆炸,甚至同归于尽的自杀式袭击,敌人疯狂地反扑。

敌人的枪炮,在近距离范围内,效果大减。在雪映月神速的干扰下,敌人误伤惨重。当敌军人数下降到二十多人的时候,这些人开始背部紧靠,围城一个圈,而里面,则是亚瑟和僧侣所待的营帐。

这名狡猾的指挥官,一直没有露面,仿佛外面的杀戮跟他毫无关系。

雪映月经过近一个小时的战斗,体力大为下降。肉体修行激发的能量早已消耗殆尽。

敌人充足的弹药开始显现威力,强大的火力,压着雪映月躲在一辆吉普车后,无法露头。

雪映月的右手甚至有些轻微的颤抖,五十多条人命今夜饮恨影魂,吸足生机的影魂,依然贪婪着舔舐着鲜血。但雪映月已经疲惫得无法驾驭。

鲜血渗透了忍者服,哀嚎地抓挠着雪映月的肌肤,死亡烘托的邪恶,如罂粟花,混淆着眼前的一切。

杀气依然浓烈,雪映月并没有收手的意思,她正在积蓄力量,准备二次搏杀。

敌人也是杀红了眼,密集的子弹倾泻着往吉普车袭来,玻璃早已被打爆,厚重的车身钢板,竟都开始隐隐发烫。

雪映月暗叫不好,再拖下去,一旦射中油箱,自己立刻就会被炸成碎片。

此刻敌人在火力掩护下,已经有两拨人,分别爬上了装甲车和一辆小型坦克。当“隆隆”声响起,顶向已如筛糠的吉普车时,雪映月知道麻烦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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