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没死?” 司徒静被他这一抱搅乱了心绪,一时头脑空白,不知道他是在说谁,怎的这语气中有喜又有悲? “她,朕的皇后,她还活着。” 上官卫昕有些颓丧地靠在她的肩上,让她承受他大部分的身体重量,语气有些酸涩地解释。 司徒静总算回神儿,吃惊的瞪大了眼睛:“皇上说的是已经过逝的皇后?怎么会?她不是已经不在了吗?怎么说还活着?” 上官卫昕不说话,只紧抱着她,似乎想从她身上汲取温暖。 司徒静沉思了一会儿,才试探着问:“皇上从哪儿得知她还活着?会不会只是一个与姐姐长得相似的人哪?” 上官卫昕摇头,“八成是她,我去皇陵看过了,她并不在那里,我之前也以为会是一个与她长得像的人,但现在我不确定了,也许她真的还活着,只是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不愿意回到我身边儿来,我对她不好吗?还是我爱她不够?所以她才不选择我,而选择乍死的方式离开我?” 他说的沉痛,似有控诉乔叶的无情,又似在发泄他的不满。
司徒静轻拍着他的背安慰道:“皇上,姐姐不在陵里,说不定因为姐姐德高仁厚,已经羽化成仙了哪,未必就真的还活着,您不是亲眼看到她没的吗?怎么可能会还活着?也许是别人看错了,那人根本就不是姐姐。” 上官卫昕好一会儿不说话,过了一好久才道:“可是他们说看到她与上官卫宸一起,还有勋儿和巧姨,朕去赠给他们的府第看过了,他们不在那儿。” 司徒静心下一紧,乔叶真的还活着吗?那她与上官卫昕是不是更加没了未来?但她很快将这问题压下了心底,淡笑着道:“皇上如果不确定,何不亲自去看看?” 她这话是了目的的,她根本不相信乔叶死了还能再复活,虽然她也无法解释皇陵中怎么没有乔叶的尸体,但人死不能复生她还是坚信的,既然只用亲见才能让他死心,她宁愿让他去亲自确认,虽然会痛苦,但一时的痛苦,总好过一世的痛苦不是吗? 而且,他只有死心了,才有可能将目光停在她的身上,她不求他爱她,但求他能多些时间留与她。
上官卫昕闻言抬头:“你觉得朕应该去看看吗?” 司徒静点头,不去看看,又怎么能断了他的念想? 上官卫昕却面露愁容,他不是不想去的,但是心底却有些害怕,害怕事实真如他自己所想,那样的打击会更让他难受,因为,她活着,却没有选择他!而若那不是她,她死了,那他刚刚升起的那么一点儿希望就会化为泡影儿,他不想要这样的结局。 司徒静细心的观察他的表情,柔声道:“皇上若不去看看,若那真的是姐姐,可姐姐却因为不得已无法回到皇上身边儿,那岂不可惜了?” 她的话触动了他的心弦,是啊,万一真的是她,而她并不是不愿回来,只是没法回来哪? 想起上官卫宸的霸道,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他的心升起新的渴望,眼神一敛道:“好,去看看,你随朕一起去。” 他只是随口说出来的话,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要她跟着一起去,也许在他的潜意识里,他不安地觉得最后可能要无功而返,他期望那时候有人陪伴,而她就是目前来说最好的人选,所以他选了她。
司徒静点头,他能点召她对她来说已经是修来的福分了,她还能说什么? 他见她点头,转身就要拉着她往外走,司徒静有丝心痛,捉住了他的手柔声道:“皇上,也不急在这一时吧?您看,天已经不早了,不如明天一早再去。” 上官卫昕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不觉苦笑,是啊,天不早了,外面风声呼呼,已近夜半了哪。 司徒静温柔的拉他的手道:“皇上不如早歇了吧,好好休息一晚,明日好启程。” 上官卫昕转头看她,目光意味不明。 司徒静突地就心慌起来,不敢与他对视,移开了眸,走进里屋拿出一件披皮,轻轻为他披上道:“皇上早些回去歇着,夜深风寒,多加件衣裳,别凉着了。” 说完低头不语,一副恭送的姿态。 上官卫昕突然就不愿离开了,转身走到床边儿躺下道:“今晚朕就不回去了,你过来吧,一起躺下,时间不早了,再不是歇着只怕明日赶不及了。” 司徒静有些惊讶地抬头看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这是她这么久以来最想听到的话语,却一直不敢奢望能有这等幸运,却不料在她已经不敢枉想了的今晚,却让她听到了。 他不是在试探她吧? 她犹豫地想着,不敢走到他身边儿去。
上官卫昕皱起了眉,不悦道:“还不过来?” 司徒静内心忐忑,一步步挪向床边儿。 她的谨小慎微取悦了他,让他没来由的开心起来,伸长手,趁她没有防备,一把将她扯上床去。 她没有准备,身子不受控制的倒在他身上,以一种很暧昧的姿势。 红云即刻爬满脸上,她启唇:“皇上,您,您……” “您”了好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上官卫昕想起乔叶的自如,一下子也没了继续逗她的兴致,将她拨到床里边儿,淡淡道:“睡吧。” 说完,闭上了眼。 司徒静却好半天没法回神儿,他的忽冷忽热也不能打击她此刻沸腾的心思。 他与她睡在同一张床上! “生同床,死同寝”是她曾经偷偷有的想往,却没想到,终有一天,她真的与他睡在了一张床上。 虽然他摆明了不会碰她,她还是觉得激动,激动得泪都要流下来。 她用力的抽抽鼻子,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一双手握紧,似要握住这突然而至的幸福。
过了不知多久,身边儿响起了他的均匀呼吸,他睡着了。 她才稍稍平静下来,才敢转头悄悄的打量他。 他人本来就很俊逸,此时睡着的模样更平添了几分亲切,只是眉心连瞅着了都不能舒展,依然皱着,让她有些心疼。 伸出手去想要为他抚平眉心,却在离眉心不到一指的地方停住。 万一弄醒他哪? 她无奈收回手,暗自叹息。 她终是不舍这突来的幸福滋味儿。 乖乖躺在他身侧,贪婪的深吸一口气,汲取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男子气息。 他的气息都让她迷醉,让她因此沉入更加深不见底的深渊,在爱他的泥沼当中无法自拔。 “呵,这样也好。” 她轻声笑出来,能这般爱着一个人不也是种福分吗? 悄悄的偎过去,靠他更近些,她悄然闭上了眼。 不管他以后将如何待她,她都会记住这一夜,记住他曾离她如此之近。
不知何时睡去,睡梦中,他将她紧紧抱住,似要将她揉进身体,她鼓足勇气吻了他,他也没有推开,吻从轻柔到激烈,再到缠绵,一切美好的不可思议。 如果这梦一直下去,她一定会不愿醒来。 可惜天不从人愿,梦中突现乔叶的身影,他就推开了她,追乔叶而去,徒留她在原地悲伤哀泣。 她醒来,枕边儿一边潮湿,转头看他,他正睡得熟,并没有弃她而去,她方知这是一场梦。 苦笑再次爬上面,就这么一点点相依的幸福,对她来说也不过是一时的窃喜,来得这般让她不安,可是她却甘之若饴,这是她的命吧?命中注定她栽在他的手里,为他忍受这一切煎熬。 她看向他,眸子温柔如水,如果这真的是命,她愿意信奉,愿意就这么被前熬一辈子。 第二日,她是被他叫醒的。 睁开眼就看到已经穿戴一新的他,她有那么一时的走神儿,不敢相信他就在眼前,就在她一睁眼就可以看到的位置,她甚至不敢眨眼,生怕一眨眼,这一切就如同泡沫一般消失不见。
上官卫昕等不及她回神儿,清淡地话音响起:“快起来吧,说好今天一早走的。” 他话中的清冷让她回过神儿来,忙无措的下床,他却已经转身走出去,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匆匆让宫女为自己穿好衣服,洗漱毕,走出门外,却听说他已经先走一步,并吩咐人带她随后再走。 心下不是不失望的,他为了看不一定是乔叶的女子,竟然连等她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都不愿,可是,这不是她早就知道的结果吗? 苦笑着走出去,坐上车撵,她不让自己再想,因为明知再想也还是这样让她伤心的答案,而她不管答案如何伤心,都还是无法将心从他身上移开。 车撵还未走到皇宫大门就被红妃拦了下来。 她懒得跟红妃解释,只说是皇上的吩咐,就强行离开了,她不是没看到红妃嫉恨的脸,但那又如何,皇上不是红妃的,也同样地不是她的,她们谁也无法将乔叶从上官卫昕心上抹去,所以,说到底,就算上官卫昕宠幸了谁,那也不过是乔吉的替身,比没被宠幸的人也高贵不到哪儿去,所以,有什么好争的哪?
番外之上官卫昕(4)
出了城,一直没见到上官卫昕,她知道以他的急切,只怕早一步骑马奔去该去的地方了。 轻叹一声,多么希望这样被爱着的那个人是她自己,可惜,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乔叶就是上官卫昕的心魔,而上官卫昕则是她的心魔。 人生就好比食物链,乔叶吃定了上官卫昕,而上官卫昕则吃定了她。 她与他可能都不是有心的,但上天就是如此安排,让他们都无从逃开,成了如今这副局面。 抬眼看向车辇外,外面秋风萧瑟,道两旁的树上已经没什么叶子,只有零星的几片孤零零的挂在枝头,很是凄清,就如同她此刻的心情。 她确定那人是不存在的,但却隐隐有些不安,若她真的就是还活着哪? 他说皇陵中已经没了乔叶的尸体,虽然她可以用她成仙来解释,但也可能是他想的那样,她被人盗出了皇陵,如今还活着。 心一下子抽紧,为这个细微的可能。 如果她活着,他会怎么做? 一定会将她重新夺回来吧? 他那么爱她,一定不会允许她活着却不在自己身边儿才对。 可是,那样就是好的结局吗?她摇头苦笑。 她是希望她真的已经成仙的,至少,她只能成为他的梦,却不会来干扰他的现实。
虽然与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斗更没有胜算,但她又何尝希望有胜算,她不过卑微的期望他能多一些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罢了,她早就认清了现实,她是不可能与乔叶斗的,不管乔叶是死了还是活着。 之前她或许还有幻想,但在他向她讲述了那么多他们的曾经之后,她已经不敢再做任何幻想了。 就这么心情低落的坐着,梦梦醒本之间,不过十日,车辇终于停了下来。 她撩开车帘,看到他正站在不远处止步不前。 那是一个谷口,原来传说中与乔叶相似的女子就住在这儿的吗? 她下辇,走到他身后站定。 “她就在里面。” 上官卫昕好久之后才开口,却是一副犹豫不决,不知该进去还是该走开的语气。 司徒静看着清翠的山谷,柔声道:“皇上,进去吧,进去就知道了。” 她心累,但也更想有一个结果,是被彻底打落谷底还是些微有些希望都已经不重要的,重要的是要一个结果。 上官卫昕看她一眼,转头又看向谷口一言不发。 就在她以为他要放弃的时候,他吩咐人驻在原地,自己看司徒静一眼,示意她跟上他,然后就走向谷口。 司徒静的心“碰碰”跳个不停。 就要知道结果了。
可惜结果没有她想的那么容易,他们走了挺久,还没有转进谷中,似乎只在谷口的林子里绕圈。 她紧跟在上官卫昕身后不敢大意,这林子似乎藏着什么古怪,他们一直走了好久,却好像还是在原地踏步,没走进去多远儿。 她终于耐不住,柔声提醒:“皇上,我们好像在绕圈,这儿怕是有古怪。” 上官卫昕停下来,目光清冷的看她一眼,然后转头四顾。 他一心想着见到乔叶,完全没有注意身处的地方,此刻经她提醒才发现,她说得没错,他们转了这么久,似乎还停留在原地。 他不觉笑了,他那个王弟果然有些本事,上次他们到来让他加紧了防范吧,只是他不以为这点儿伎俩可以难得到他。 他静下心来,细细的查看,发现不过是些奇门遁甲的障眼术。 他用了些时间来解开迷雾,带着司徒静往林子深处走去。 快走出林外时,枝叶间传来轻响,他警觉的住步,朗声开口:“出来。” 司徒静正奇怪,就见一位身着青衣的女子从一棵大树上飞下来,如同从天而降的凌波仙子。 那女子长得极美,连她都被惊艳到了,直以为是天外飞来的仙人。
上官卫昕却似乎认识那女子,只扫了一眼便道:“来阻拦朕的吗?你知道以你的本事,根本没有机会拦到朕。” “灵玉本就没想过拦您,我不过是劝您回去,因为有时候,知道真相比不知道更好。” 那女子淡淡一笑,笑容如同三月春花,但司徒静却从她眼中看出些许寂寞和哀伤。 上官卫昕听出她话里有话,冷冷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灵玉看到司徒静,淡淡开口:“皇上既然已经有美人在侧,又何需为了一个已经死去人人大费周章,辜负了身旁的美人也是一种罪过。” 司徒静心下一突,这女子为何如此看透世情?那抹淡淡的哀伤就似是爱而不得的自己一般,莫非上官卫昕也是她的情伤? 上官卫昕冷淡地道:“这是朕自己的事儿,朕今日既然来了,一定要见到她不可。” 灵玉冷笑一声道:“你见了又如何?要将她带走?你以为深宫大院就是她想要的?皇上,她不爱您,你就是将她人带走了,也一样得不到她的心,这事儿灵玉早就想开了,却没料到皇上如今还没想通。
就算她真的还活着,可她如今活得很好很开心,你认为你将她带走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难道你希望她再死一次?” 上官卫昕声音有些颤抖:“你的意思是真的是她?” 灵玉没答话,只冷冷的看着他。 他手握紧:“我要见她!” 灵玉轻挑唇角,冷道:“皇上先想好见了她要如何再说吧,王爷早知道会有今天,也不会阻止你见她,但是你该好好想想,怎么样才是真的爱她,是让她满脸愁容的锁在深宫哀怨至老,还是让她选择自己的爱情,自由自在的开心一生。她是还活着,今天是她与王爷的第二个孩子出生的日子,你可以去看她,走吧。” 她说完,转身头前带路。 上官卫昕却停步不前,灵玉说她今天是临产的日子,是她与上官卫宸的孩子! 她当初连让他近身都不愿意,却愿意为了上官卫宸生孩子,她心中孰重孰轻还用比较吗? 他输了,还是输了。 其实他早该知道这个结果的,却一直不愿意去面对,但不面对并不代表他能赢,他还是输了。 司徒静的心痛一阵紧似一阵,担心的事儿竟然真的发生了,乔叶没死!真的没死! 那她跟他还有未来吗? 她哀伤地看向他,心一片刺痛。 只怕他找到了乔叶,会立即将她抛向一边儿,以后怕是连一步也不会再踏进她的住处了。
不,她不想这样。 那些天,他不去她那儿已经让她受尽了伤心,她不要再去承受那些,她想喊,想叫他不要去看乔叶,话到了喉咙又咽了回去,她从来对他不具什么影响力的,她知道。 上官卫昕还是走进去了,司徒静被哀伤包围,却身不由自己的跟着他走进去。 他说过要她陪他来的,在他没有发话让她离开的这一刻,她还不能离开,虽然,每走一步,她的心就更痛一些。 走进如诗如画的谷中,司徒静与上官卫昕一样无瑕欣赏眼前的美景。 果然与灵玉所说的一样,无人阻拦他们,他们很轻松的来到了谷中,看到了谷中的房子。 其中一座屋子前聚了不少人,还有不少人端着水不停的进出。 上官卫昕停了下来,目光定定的看着那间屋子。 如果灵玉说的没错,那是乔叶在生孩子吧? 他的心抽在一处,难受的无法形容。 他一直站着,没有移动半分。 司徒静也站着,陪着他心痛。 直到隐约传来新生儿的啼哭声,他才真切的感觉到心在滴血的痛。
她真的在生孩子,在为上官卫宸生孩子! 他很想冲过去将她抓来大打一顿,质问她为何这般对他,她明明是他的皇后啊,却为何不愿他近身而愿为别人生孩子? 他更想将她捉回宫去,永远固在宫里,只让她陪在他身边儿。 但是他能吗? 灵玉的话响在耳边儿,他能这么自私的只为了自己开心而让她过得不开心吗? 说不定当初她的死也是她自己的安排,她用死来逃脱他身边儿,他若强逼她回归,会不会再次让她走投无路一死了之? 他迟迟无法决定,只身站在谷中,任风吹打在自己身上,只觉得心都是凉的。 司徒静在他身后,感觉到她的悲伤,心更加揪痛,她多希望痛的只是她自己,却又期望他痛过之后彻底忘了乔叶,这种矛盾两难的情绪不时的在她心底斗争,一会儿这边儿占了上风,一会那边儿占了上风,到最后也没斗出个所以然来。 一直站到天色黑透,他还没有离开的意思,她也只好陪着他在夜风中等待。
直到一个黑影缓缓走过来在上官卫昕面前站定:“你,想去看她吗?” 黑影开口,声音低沉,赫然是上官卫宸。 上官卫昕没说话,还是定定望着屋子的方向,黑夜让屋子已经无法看清,他却坚定的记着那方向,固执的看着,一动不动。 上官卫宸叹了口气道:“走吧,她刚生完孩子,累得睡着了,你去看看她吧。” 他说完,转头走了。 上官卫昕隔了良久,才跟了上去。 司徒静只觉得心被割了一刀,痛得难受,立在原地没有跟过去。 她跟去有什么意义哪?亲眼见证他如何爱她吗?不,原来的她也许可以,现在的她却不可能如此豁达。 她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才看到上官卫昕一脸失落的回来,他什么也没说,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她,就从她身边儿走过去,走向谷外。 她在夜风中已经被冻得身体僵硬,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看看屋子的方向,然后转身,跟在他身后,就如同来时一样。
他的脚步有些沉重,每走一步都似有千斤重,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悲。 喜他没有带走乔叶,悲他如此的伤心难过。 她忍着自己僵直的腿走路的痛,很想上前扶他一把,他的身体有些摇晃,如同喝醉了酒一般,看着好像随时都会倒下。 她的手伸了又收,收了又伸,如此反复了几次,终还是小跑几步追上他,扶住了他的肩。 她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用她略显单薄的手臂用力支撑着他的身体,脸上一付坚毅的表情,如同一只护雏的母鸡,那么勇敢的想要将他放在羽翼的保护之下。 上官卫昕终于有了些反应,眼神憔悴的看她一眼,将头依在她瘦弱的肩上。 回去的路上,他与她同乘一辇,他一直沉默不语,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好。 心底是欣喜的,欣喜于他与乔叶总算有了了断,虽然看着他痛苦难过,她的心也是痛的,但长痛不如短痛,总比一直纠缠来的好。 回到宫里,他的情绪也没有一点儿好转,她一点儿不敢疏忽,一直体贴地陪在他的身边儿。
红妃有过来,却被他直接斥退了,她心里有些幸福,毕竟,在他这么伤心的时刻,他没有让她离开,这说明他其实也已经开始愿意让她为他分担了吧?她心里起伏,爱意更是泛澜。 晚上,他喝了酒,一杯连一杯的下胆,她不敢拦阻,只是在一边儿小心的侍候。 终于,他醉了,连看她都以为是在看乔叶。 她心下悲哀,却也无可奈何,她知道,要他忘掉她还需要时间,也许就是一辈子的时间,不过,即使这样,她还是愿意留在他身边儿,因为爱,向来就是让人无可奈何的。 他醉得厉害,口口声声叫着乔叶的名字将她压上了床,他动作粗鲁的撕碎了她身上的衣衫,她本可以阻止他的,但她却流着泪默许了他的侵犯,因为她的心已经是他的了,她的身也愿意给他,即使在这样让她悲哀的状况下。 哀伤带着痛楚完成了她的第一次,他兴尽之后喃喃叫着乔叶的名字睡去,她睁着眼落泪到天亮。 半年后,她身怀龙胎,他给她皇后的权力,嘱她治理后宫,立后之事儿却从未提过,直到她去世,他的后位还是一直空悬,她知道那是为谁而留,但她并不嫉妒,因为终归是她陪了他一生,于她,足矣。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