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一轮皎白的圆月,它布下的银辉把裳裳和如云的影子拉长。
“其实你不必为我与他们闹翻。”
“无事,你没事就好。”
“是不是很疼啊?”这突如其来的话让他停了脚步,转而望她。
“怎么了?你又是这个样子。”她不高兴了,垂下脑袋不再看他。
他的嘴角又不自觉勾起笑,“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生气的时候很可爱,很想让人笑。”
裳裳两眼沽溜沽溜起来看他,对他的话十分不认同,“可爱?我才不是可爱呢,应该是霸道,霸道无比的那种。”
“哦~”他饶有赞同地点脑袋。
“你刚才问我是不是很疼,代表你关心我了?”他将两眼开地大大,尽是对裳裳接下来的话的期冀。
“这不是很明显吗?”裳裳竟然也开始娇羞了,虽然很快又因为她脑袋的旋转而闪过去,但是他早看见了,且还又不自觉笑了。
他伸了两手按上她两边的膀子把她转过来对着自己,用带着试探的语气问:“你会这样说,是不是说明你不气我了?”
“不气了。”
这话让他变得万分激动,像遇见了宝贝,“你这样说,我好感动,好高兴。”他把两眼更加深情地凝视她,温和明亮得可比天上星星,却又多了星星不可能有的柔情。而她被他这样看地害羞,两边脸颊更加红得厉害,又因为点点月光温情的照打而显地更加彻底。
两双眼睛柔情对望,情意愈加绵绵,温馨甜蜜的气息如桃花一般在各处开放……
“裳裳~”他温柔唤她,如水儿般。情到深处难自已,他就渐将眉眼挪到她红润嫩滑的薄唇上,那儿诱人的光彩勾起魂儿,忍不住将两眼迷离而上,右手又慢慢托住她的脑袋,微微陷进她柔滑的发丝里……等到夜色越来越深,他吻地够沉,才放了右手和左手一并搭在她的腰上将她圈住,
“既然这样了,你以后就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他俩在这儿柔情蜜意,却教昏暗高高的屋顶上的人儿不舒服,又气又恨的情绪让他愈来愈紧地抓腰间的笛子,就差没把笛子给捏碎。后来这样的感觉实在难受,他便将右脚右转,一个飞身就飞走,不久落在另一条大街上,同样是红灯笼挂在两旁,但是月亮拉长的却是一个气愤难过的影子。
罗裳去了沙星帮太久未归,吉祥客栈里的郝正风终于待不住了,打算出去寻她,但刚走到门口他就见裳裳和如云牵着手慢慢悠悠从远处走来。
“天那,我没看错吧?”
“没看错,你最爱的裳裳和如云在一起了。”洛雨刚追他从门外出来,也看见了前方的如云和裳裳。
“哈呵!”正风呵笑一声,转脑袋看洛雨,“真好!真好啊!”
“我就说他俩是一对吧,之前还不承认。果然是年轻人呐!”
前方的如云和裳裳也看见了双手合抱的郝正风和两手后背的洛雨,到是把互相抓住的手握地更紧了。慢慢走到郝正风和洛雨那儿,
“如云回来了。”正风道。
“嗯。让前辈和洛叔担心了。”他说这话边将两眼在洛雨和郝正风脸上盘旋。
“是让我们担心了,但是这最担心的可不是我们。”
“好了,这大晚上赶紧进屋歇息吧!”洛雨忽道。
进了客栈,那还未休息的年轻小二哥现下正托着脑袋在前台上眯眼打瞌睡,忽听见郝正风手指头同并曲弯在桌上咯噔咯噔地敲个不停的声儿,让他变得惺忪,抬手揉眼那会儿还听见郝正风道:“小哥,给我这小子找间客房。”小二哥这会儿清醒了,眉眼瞧了会儿如云,才走出前台上楼去了。
打他们一进客栈歇息,就有道黑黑的人影跑回了沙星帮。周梦溪为如云和罗裳的事搅地睡不着,她本在屋内坐会儿,却甚是心烦打算出去走走,临近门那地儿,与刚推开门的欧阳千烨撞见了,
“这是要去哪儿?”欧阳千烨问。
“心里难过不好受,想出去走走。”
“为如云?”
周梦溪垂头的表情做了回答。
“知道你待如云最好,刚才他那样,肯定心里不好受。”
“那个女子究竟有什么好,值得他要这样?”她的声音又细又柔,话里又尽是对裳裳的恨。
“如云打小就讲道理,也爱听话,特别是你的话,像这种万分不值得的事,你不如明日与他去说说,他定会听得。”他说着这话就边将左手挂上她的脖颈,温和怏她回到床那儿坐下。
“你知道如云去了哪儿?”
“还不是为了他,我让人跟着他出去。要真让他同那个魔女走了,可就真得很难再找回来。”手抓上她的手,“明天我让阿信陪你去,同他好好聊聊,把他劝回来。”她很会受他温柔,加上本就记挂担忧如云,自是高高兴兴答应他了。
二日,天气清爽,习习春风。周梦溪坐在湖心亭里,旁边两个丫头一个扇风,一个不是剥橘子就是剥香蕉,或者偶尔也剥点瓜子儿,
“都到这时辰了,她还不来,果然不是好德性。”周梦溪边吃着橘子边说话。不过,她话才说了没好一会儿,那抹她等候许久未现的红衣终于出现在长石桥远处,
“终于来了。”
罗裳在远处大步流星,很快就走到了湖心亭。
“坐吧。”周梦溪道。裳裳近了桌子同她坐在一处。
“你的身份我很清楚,我今天请你来,就是想说说如云。”
“您是想让我离开如云吧!”这在裳裳走上长石桥看见周梦溪那会儿就想到了。
“很聪明,不愧是红雪阁阁主。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请你离开如云!”
“您这样,是在逼我离开?”周梦溪的话虽然让裳裳很气,但却依旧温柔地回她。
“是!”明知罗裳是江湖人人痛恨的魔女,周梦溪竟然还敢如此说。
“夫人,您不应该来逼我离开,因为我的去留是在于如云。”
周梦溪满脸不解。裳裳又进一步道:“我现在还不知道他爱我有多深,但是我知道我很爱他,所以不敢轻易离开,因为我怕他万一真的为我的离开而难过,我觉得您肯定也怕他难过。所以您不应该来逼我离开,应该去和如云讲。”
周梦溪为她这样真切的谈话愣了,但过后又觉她断不会真心说出这种话来,因为她是魔女,定是在瞎编骗人,
“你这话说得真好听,到底就是你不愿离开如云。”
“是。您是如云的长辈,我不能和您吵架,但是我是绝对不会做出违背心意的事。”话罢起身,“我的话说完了,我先走了。”
才回过神儿的周梦溪眼看着罗裳一袭红衣走上长石桥,渐远渐小,最后终消失于一棵绿色参天大树,叹言:“她果真不简单,难怪如云要喜欢她。”她说过话,便觉待在这儿也堵气,随即让刘信领着前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