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睡醒了经过郝正风门口时,恰巧看见裳裳跑出来,样子很奇怪,便想问问,奈何裳裳只给他一个抬头后又继续跑了。悠然觉得更加奇怪了,想进屋瞧个清楚,不想就看见陆如云一身白衣拿着扇子款款出来。
觉得定和他有关,问:“你对裳裳又做了什么?”
“我能做什么?她这么凶,谁敢对她做什么?”
“不可能,我不信。”悠然很确定他定是又对他妹妹做了什么。
“你真想知道?”
悠然点点脑袋。
“她刚才被我抱了,应该是害羞得跑了。”
“什么?!”悠然大惊,外加还很生气,“你把她给抱了?你怎么能抱她呢?!你怎么敢啊?!”气到不能再气,悠然居然直接上手抓住陆如云的领子,“你摸她哪儿了?抱她哪儿了?我全给打回去!”
“打我?哼!凭你?可能吗?”如云一脸不屑。
“陆如云!……”
郝正风闻得悠然一声儿,赶紧从屋内出来,看见悠然正气势冲冲地提着如云的衣襟。
“林公子别气,刚才是个误会,如云可没想占裳裳姑娘便宜,反倒是救了她。”
“救了她?”
郝正风很确定地点点脑袋。
“为何?”
“事情是这样的……”郝正风一五一十得与悠然说了刚才的事。
说完了。
悠然放了手,一张脸写满愧疚和不好意思,“算是我误会你了,抱歉、抱歉。”
先前被提着衣领子的人儿理了理衣襟,才说:“小事,我不计较,只是希望下次不要动不动就提我领子。”他此番厌烦的话罢就向前方走了。
经过某处,看见一个小小的红衣人影儿双手抱住膝盖坐在块大石头上,在想着什么?他好奇之余又想起刚才抱她的事情,嘴角不自觉往上提了提。
后面忽有人叫:“主子、主子…”此声叫如云在裳裳扭头之前一溜烟就消失不见。而裳裳看见大春子在前方跑得气喘吁吁、十分艰难,便忍不住自己上前跑去和他会和,问:“啥事?”
大圆球儿上气不接下气很是艰难得说出几句断断续续的话语:“猴……儿…又和…郝前辈…打起来啦!”
裳裳闻言,跟个快马加鞭的速度风一样就从大春子眼前消失不见,大圆球儿如释重负,两只粗大腿使劲儿一抖,人就一屁股坐在地上。
院子里,棕黄带绿的波卷女子手提着长剑,气势汹汹,对面的男子因为一次又一次受她捉弄,已然是早就忍无可忍,虽是赤手空拳了半天,但使出了自己进六成的功力,女子招招不敌,以致现下退至五米开外。但她性子倔不愿服输,提起长剑又过来和郝正风打,不过,提剑行至半途剑就被飞来的一缕红纱缚住,这边再一个奋力,长剑直被甩开直插旁边的桃树。
裳裳落地,对唐猴儿甚是气愤,“你怎么老这么不讲理?!”
“对!我就是不讲理,就是讨厌他,就是要和他打,就是要赶他走!他有什么资格留在这儿?!”
“我留他在这儿是因他走投无路,你却想着要赶他走,看来你依旧没有学会关心,你心里就只想着自己。”
“你怎么能这样说呢?我的心里明明想着你、想着大家、想着红雪阁!”
“想着红雪阁?”咧嘴哼笑,“你原先是个衣食无忧的小姐,到我红雪阁三年,你住的、吃的、喝的、用的全是我红雪阁最好的,我们呢?你可知?你当然不知,你甚至连想都没有想过!因为你眼里心里就只有自己,只会围着自己转,现在你又为自己受了委屈要赶他离开,说他没有资格留在这里,可我觉得你才最没有资格留在这里!”
一番激动的言语出来,棕黄带绿的女子霎时生气、悲伤、后悔、痛苦交织在一处,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眶中滑下来,打湿了衣襟,她低低垂下脑袋不语,任由泪水划过,掉在地上像水花儿一样绽开……
时光溜溜,如水般晶莹的月光慢慢悠悠的爬上窗台进了屋里,裳裳为着今儿发生的事倒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后来干脆直接爬起来,一身白衣素衫走到桌边双手相抱坐下,仰起脖子有些忧郁地望了会儿顶上,后又噘着小嘴很郁闷地掏了个杯子一“噔”,搁在面前,手指头晃晃,指着杯子,道:“你说说你,干嘛要惹她生气呢?这下彻底把她气着了怎么办?怎么办?”说了半天,没办法,无奈无奈手杵着右边张脸在桌上,不似刚才那般活跃,静了很多,“虽然她是有些不对,但对人挺好的,怎么能那样说她呢?怎么能呢?太不对了,太不应该了!”
门外忽有人影儿,叫裳裳看见,便道:“谁在外面?”
那人影儿竟然不跑,依旧在门外站着,裳裳觉得他过于狂妄,心里不爽,碎碎声儿:“狂妄,太狂妄了!”话罢起身过去开门,还不忘道:“我到要看看是哪个人敢这么……”狂妄俩字儿还没出来,她就哑然了,将那两字儿卡在了喉咙里。
“这么什么?怎么不继续说了?”那人转过来正对她,手里掂掂扇子问她。
“没什么?就是没想到是你在外面。”
瞧了如云一眼觉不对,裳裳急忙两手抱胸,两只眼睛稍稍多了警惕,问:“你在看什么?”
“你放心,我对你没意思。”
裳裳不信,想他这大半夜站在自己门外,令她不得不深刻怀疑他的作为,“没意思你站在我门外干嘛?”
“难道没意思我就不能站在你门外?里面屋子是你的,可这外面难道也是你的?”
这话没有任何一点毛病,貌似还甚是有道理,她便确然相信他对自己没那个意思,便十分放心地将搁在胸前的一双手放下再去抓两边的门要关门进去,未料到陆如云左手突然推门不让她关上,现下她觉得他有问题了,下嘴唇微张,两眼也圆了些,“你还说你对我没意思?你这个色狼,色胆包天啊你!”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有事找你。”一边说着一边拦住裳裳关门。
“管你什么事儿?你们男人眼里不就是那件事儿吗?我是不会让你如意的!…”
裳裳越来越有劲儿,陆如云没办法了,只好先将左脚迈进门槛,后直接两手使劲儿一推硬闯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