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
百米巨峰，水花飞溅。
滚滚潭水奔腾不止，涌向远方。
方乐脚趾狠狠抓在潭下的石块上，任那巨大的水柱轰隆隆砸在他身上，他也咬牙坚持着。
他眼前雾蒙蒙一片，耳边也尽是轰轰的水声，他不知道坚持了多久，他只是感觉自己的背部已经完全麻木，他一边像只泰迪一样吼吼吼的怒吼着，一边默默运转着《涅槃经》。
难以言述的重压倾泻在他背上，他不得不将双手都狠狠抠在石块上，防止自己掉落下去。
他就像狂风骇浪的大海里的一叶扁舟，摇摇欲坠又稳若磐石，无数的水柱尽数砸在他背上，让他感觉浑身骨骼都在咔嚓作响，而随着涅槃经悄然运转，那种状态又有丝毫缓解，然后周而复始，不断增强着他的表皮肌肤。
然而他的坚持终是有限的，在长久的努力下，他终于坚持不住，身下忽然一软，瞬间滚滚浪潮将他冲到潭下。
他在幽深的潭水里，被水流冲得东倒西歪，一口口潭水咕噜咕噜灌进他的口鼻之中。
被潭水呛住的感觉并不好受，但方乐的性格就是如此，当初父母意外去世后，他咬牙挺过混混们的欺凌，而在读书途中，为取得更好的成绩以改变自己的命运，哪怕他并没有读书的天赋，他也依靠自己的韧性与毅力，一步步走到年级前茅，最终成为大家口中津津乐道的学霸。
人非生而平庸，只有甘于平庸的蠢货。
他知道自己可能一辈子都追不上那些真正的天之骄子。
但他不愿放弃任何一个可以提升自己的机会。
相比父母刚去世那会儿的艰难，他觉得自己现在的生活已经好多了，每天能吃饱穿暖，甚至还有一些闲钱买些肉吃，而且现在他还觉醒了，每个月能领到一千块的超凡者补助，并且还获得系统，每天都能像上班打卡一样，在曹宁那里获得灵能点。
日子总会越来越好的，他对此非常期待。
虽然系统抽奖没抽到攻击功法，但能抽到防御功法，其实仔细想想也是蛮不错的。
水流的冲击力道非常大，方乐被深深带进潭里数米深，而后又被冲出十几米远，最终才缓缓稳住身体。
他也因此被灌了好几口潭水。
被潭水从鼻子灌进，他感觉整个鼻梁到后脑勺都在丝丝作痛。
然而最严峻的，还是眼下低温的天气，此时正值初春，气温只有十二三摄氏度，尽管他已经觉醒，身体素质大幅度增强，可此时仍感觉肢体有些抽搐。
方乐呼呼喘息着游回岸边，站在岸边不住哆嗦着，牙齿都在打颤，他心里正犹豫着要不要继续修炼时，忽然他手掌一滞，目中涌现出浓浓地惊诧之色。
在他的感知里，自己身体因为常年枯坐读书而有些松弛的皮肤，此时竟渐渐紧实起来，那种细腻光滑中带着的强劲韧性，让他有些不敢相信这就是自己的身体。
他狠狠掐了自己一下，结果自己表皮连个红印都没有，而且他也感受不到指甲掐肉那般非常尖锐的疼痛。
当下他就内心一喜，望着面前滚滚流动的潭水，而后深深吸了口气，重新调整好心率，随即猛地一头扎进潭水里面。
他在潭水里几经浮沉，慢慢游到瀑布下，而后逆着强烈的浪潮爬上石块，然后紧紧抠住石头缝隙，再度恢复到先前的修炼姿态，滚滚的瀑布轰轰砸落，如同山岳般，将他的背脊压弯，他咬牙坚持着，巨大的力道倾泻下来，令得他的手臂都在微微颤抖。
而在涅槃经的运转下，他浑身气血仿佛燃烧起来般，尽数朝着受击部位涌去。
“啊啊啊啊啊——”
源源不断的痛楚不断袭来。
整整一上午，林间都回荡着方乐凄惨的嚎叫。
若非他已经觉醒，根本承受不住这种冲击。
直到最后，他都叫不出声了，只能呜呜呜的咬牙承受着，而且他也感觉不到背部的疼痛，实在是他已经彻底麻木了，能够一直坚持下去，完全就是靠着意志力在支撑。
他原本想放弃的，但想着涅槃经里的种种神异，他的心中就充满干劲。
“噗——”
又一次从石块上滑落。
不过，有着前几次的教训，他这次没有呛水。
他紧闭着口鼻，在寒潭里像个死尸般，被潮流推到岸边，最后吭哧吭哧喘息着爬回岸上。
足足过去十几分钟，他才稍稍好受一些，颤巍巍的支起身子，看了眼林外黯淡的天色，而后想了想，顶着湿漉漉的脑袋，直接来到旁边的巨树下。
看着面前蜿蜒斑驳的树纹，他深吸了口气，而后狠狠一咬牙，猛地一拳砸在硬实的树干上。
“嘭！”
低沉的闷响，瞬间惊飞林间无数鸟兽。
都说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但意料中的剧痛并没有从拳尖传来，虽然修炼过涅槃经，自己的抗击打能力会有一定程度增强，可在方乐看来，自己全力一击打在树干上，自己不说会被蹭破皮，但至少也会疼得自己眼泪直流的。
但事实上他只是感觉有微微的疼痛而已，就仿佛打在一块结实的肉盾身上。
方乐看着自己略红的拳头，内心开始狐疑起来。
是涅槃经太厉害，还是力量我变弱了？
“不应该啊！”
方乐满脸古怪，然后用手掌抠了抠树皮，结果树皮坚硬得像块岩石般。
而后他又抱了抱地上的石块。
结果那足足有近百斤的石块轻轻松松的就被他抱了起来……
“这真的是我修炼的那个涅槃经么？”方乐心里满满地疑惑，因为按照涅槃经的叙述来看，他才修炼不到一天，连第一层铁皮的门槛都没摸到。
可即便如此，都有如此显著的效果。
可想而知，如果真的将第一层修炼至完美，那将会拥有多么强大的威能。
那可是真正的刀枪不入啊！
在联邦大面积禁枪的环境下，有着如此强硬的体魄，那整个联邦还不都由自己横着走？
想到这里，方乐就瞬间激动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