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渣男渣男！
北月夜终于忍不住了，一脚踹向了计程车的后车窗，车窗应声而碎，玻璃四溅。
易洛洛暗暗松口气，还好只是踹车窗，没有打人。
可司机却不干了，怒声道，“你凭什么踢坏我的车窗，这还是在警察局门口呢，到底还有没有王法了！”
北月夜直接甩了一叠厚厚的钞票过去，表情冷得吓人，“这些够不够？”
司机更怒了，直接就下了车想和北月夜理论，“你这个渣男，别以为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我才不稀罕你的钱！”
闻声出来的众警察看着这一幕惊呆了。
竟然敢公然和北月夜叫板，司机师傅我们敬你是一条汉子！
北月夜简直要气炸了，他决定要揍这个男人一顿！
易洛洛瞬间冲上去抱住北月夜的腰，用尽吃奶的力气才勉强把他拉住，避免事态进一步恶化。
“司机师傅，你快走吧，你就当他人傻钱多行不行……”
易洛洛劝了好一会儿，司机才收了钱开车离开，此时她已经累得大汗淋漓。
“放开。”北月夜对她绝对没有好脸色，刚才她居然没有站在自己那一边！
易洛洛有些悻悻地松开他。
北月夜理都不想理她，在众人的注视下大步走进了警察局，易洛洛只能快步地追上他。
最后，在李队长的安排下，易洛洛去拘留室里见了胡静，而北月夜因为生她的气没有跟去，而是在办公室里享受局长的亲自接待。
拘留室里，胡静两眼无光地看着易洛洛，面无表情道，“你是来看我的笑话吗？”
易洛洛摇了摇头，道，“不是，我是想问你一些事情。”
她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胡静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周身似乎都萦绕着一种枯败的气息，让人联想到秋季腐烂在树底下的树叶。
“其实你做的这些事情背后还有一个主使，对不对？”虽然案子结了，但易洛洛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仿佛这只是一个开端，后面还有更多不好的事情在等着时机发生。
胡静抿了抿干裂的嘴唇，“没有主使。”
她怎么会供出来呢，像蓝慕斯那样的毒瘤就是要好好存在，污染世界的每一个角落，让所有人都变得和他们这些人一样脏……
易洛洛目光沉静地看着胡静，没有说话。
“死了就干净了。”胡静忽然轻声开口，目光里带着点点茫然，“你说对不对？”
易洛洛无法回答她的问题，只能听她说下去。
“上天为什么那么不公平？为什么让我被侵犯？为什么让我患上了艾滋病？”
“我讨厌男女之间的性，就是它毁了我的一生，让我变得满身污垢。你知不知道当初我有多羡慕你，你在我心里是那么纯洁美好。”
“可是后来呢？你去当了北月夜的女人，沦为了性的奴隶，彻底地被弄脏了。所以我开始讨厌你，你毁了我心目中对纯洁的念想。”
这样扭曲的心灵。
易洛洛的心里一阵阵发凉，“你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
胡静恍若未闻她的话，“我怎么会和你说那么多话呢？大概，是我快要死了吧……”
最后一句话声音极低，很快被微风吹散在空气里。
“你好脏啊，易洛洛。”胡静忽然低低地笑起来，嘴唇顿时被扯得裂开，渗出了血丝，“你怎么不去死呢。”
她的话音刚落，便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匈口，身体微微地抽搐着，翻着白眼，脸色更是惨白如纸。
“胡静！胡静！”易洛洛脸色微变，摇晃地铁栏杆，大声地呼救，“犯人出事了！快来开门！”
很快便有警员冲了进来，将铁栏杆给打开。
易洛洛下意识地就想上前进行急救，却被一只大手捞了回去，耳边响起男人低沉的声音，“别去碰她，脏。”
说话间，已经有专配医生上前进行了急救措施。
几分钟后，医生面带憾色道，“犯人已经失去生命体征，是艾滋病引起的心肌梗塞。”
李队长皱眉道，“和前几个同伙的死因是一样的？”
“是的。”
李队长又转头问站在一旁的小警员，“最近胡静和她的同伙吃住有什么异常情况？”
小警员仔细想了想，道，“没什么异常的，就是胡静有一块口香糖，里面有五片，五个人一起吃了。”
“口香糖是谁给的？”
“蓝医生给的，说是当时审问胡静对方问他要的。只是市面上很普通的绿箭口香糖，没有什么不对劲。”
李队长皱了皱眉，又看向了医生，“难道真的这么巧合？”
竟然五个人都死于心肌梗塞。
医生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道，“艾滋病患者确实容易发生心肌梗塞，比普通人要高百分之五十。”
李队长虽然还有些存疑，但也没再说什么，准备叫人过来处理尸体。
而一旁的易洛洛怔怔地看着躺在地上的胡静，对方的脸色发紫，已经没有了呼吸，只有那一双眼睛还翻白地瞪着，正好就对准了她的视线。
她不是没有见过死人，但这个时候她的心底却涌上了细细密密的恐惧感，竟比任何一次都要强烈。
一只大手忽然覆在了她的眼睛上，遮住了她所有的视线。
“一个死人而已，没什么好看的。”
北月夜牵着她快速地往外走。
谁知，刚一走出拘留室，易洛洛便腿一软，整个人就要倒下去。
北月夜眼疾手快地搂住她，直接一把将她打横抱起，继续往前走。
易洛洛莫名其妙地觉得浑身发冷，下意识地紧紧搂住了北月夜的脖子。
察觉到怀里女人的体温冰凉，北月夜皱了皱眉，低头看去时，才发现对方脸色白得吓人。
“刚才吓着了？”他的眸底明显地划过一丝担忧。
易洛洛点了点头，“有一点。”
看她这惨白的脸，何止是一点！
北月夜的心里不禁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应该带她过来见那个女人！
自从易洛洛那一天目睹了胡静的死亡后，她就频繁地开始做噩梦。
梦里都是胡静那一双翻白的眼睛，同样的话语在头顶不断地盘旋着。
“你好脏啊。”
“你怎么不去死呢。”
犹如诅咒的藤蔓，紧紧地缠绕着她的心脏，让她几乎窒息。
半夜时分，易洛洛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脸色发白，满身都是虚汗。
她缓了一会儿，侧脸看了看旁边正睡得深沉的北月夜，轻轻地把他搂在自己腰间的手拿开，然后下了床，蹑手蹑脚地进了浴室冲澡。
而在下一秒，北月夜忽然睁开了双眼，神情若有所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