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是个不顶用的墙头草，以前是张耀比较横，把他收了做线人。但是现在显然李复更横，小胖便乖乖的投奔去了。
“张耀，今时不同往日。”
李复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屋子里面围成一圈的黑衣人：“现在这里这么多人，都是想要你的命的。你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答应。”
“李复，你要我做什么。不如直接说清楚。”
谁都不傻，张耀也清楚的知道。李复并不是真心笼络他，人人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他一个警察，一身傲骨，就算是被威逼利诱被同化，但是谁又能保证他是否真心实意？
人心毕竟隔肚皮，一步多背后的人也不是省油的灯，说你定拢他过去要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呢。
电话这头，时沐笙一口一口的咬着苹果，神情专注的听着电话里的声音，良久，在张耀的沉默中总结道：“以前他做事风风火火，从不想那么多，现在倒是成熟冷静多了。”
“是应该稳重聪明。”陆瑾珩云淡风轻的随着时沐笙的话继续说道：“汽油工厂十几条人命让他稳重。如果还和以前一样。张闻舟也不会把他那样放在心上。”
对于一个接班人来说，被张闻舟一手提携起来的张耀无疑是个宝贝疙瘩，虽然性格耿直，但刚正不阿，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我猜……张耀应该会答应。”
“他不得不答应。”
陆瑾珩抬了下眼睛。深邃的眸子犹如一汪黑不见底的水。他缓缓道：“这是一个正常人做出的正常反应，他如果想要活命和报仇，要看以后的应变选择。”
“陆瑾珩……”
时沐笙想了想，如梗在喉似的问：“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陆瑾珩回头看时沐笙，他突然撑直身体，把时沐笙按在了自己的怀抱里，眼角温柔的眯了起来，嘴角也不自知露出一个笑意：“沐笙，你是不是以为我隐瞒了什么？”
“是我多想了。”
时沐笙摇摇头，她微微笑了下：“我相信你。”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张耀顿了许久，才猛然抬头：“好。”
李复伸手，掌心朝向张耀：“击掌为盟。”
张耀伸手，“啪”的一声，与她的手掌像撞。
“我以后会随时联系你，张耀，我希望你说到做到，既然合作，必须要忠诚，一步多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如果你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别说的这么吓人。”
张耀眯起眼，他在一屋子虎视眈眈的黑衣人注视下，大马金刀的坐到了沙发上：“我不过是个小人物而已，再说了……”
张耀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李复：“你不是还活的好好的吗？”
李复听到了他的言下之意，这微微挑衅并没有让她生气，而是微微的笑了笑：“我命大。”
李复像是一个突然出现的红色幽灵，带着她的黑色影子，悄无声息的从小小的房间里退了出去。李锡鼻青脸肿，从卫生间里爬了出来，他“呜呜呜呜呜”的痛叫着，半张脸已经肿成了馒头，尤其是眼睛，难以为继的咧开一条缝隙。他趴在地上，伸出一只手指着张耀。
“你……你王八蛋！”
李锡不知道是不是伤到了喉咙，他的声音有一种沙哑的粗砾感，像是指甲划过铁板的声响，让听到的人极不舒服。
屋子里拉着窗帘，边角缝隙倾露进了些许灿烂的阳光，张耀走过去，拉开了窗帘。
窗外碧空如洗，筒子楼外绿化不好，没有层层叠嶂的树木遮掩，可以轻而易举的望见远处的商业街。车水马龙，人影喧嚣，与这个地方的安静相比，仿佛是两个世界。
“张老大。”
墙头草有墙头草的好处，起码在那么危险重重的情况下走一遭，人还是个囫囵的。他挠了挠头，觉得现在似乎说点什么好，但是张耀只是安安静静的站在窗边，须臾，他转身走到门口，一把提起李锡，大步往外走去。
车子迅速奔往C市，李锡躺在后座上，好大一会才醒过来。
“我……这是在哪？”
张耀开着车，从后视镜中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去C市的路上。”
李锡喉咙滚动，目光不善，盯着张耀似乎想要说什么，最终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什么都没有说。
倒是张耀先开了口：“张阿姨和张宝是什么样的人？”
“他们绝对不会使用毒品的！”
李锡一听这两个名字就开始激动了起来：“张阿姨是我的邻居，张宝是我的同学，他们就是老老实实本分的市民。我现在真的后悔，当初就不应该带张宝去是非酒吧……果然啊，是非，逃不了的是是非非，阿姨和小宝还搭进去一条命……那个女人……”
李锡说的是李复：“我现在一想起她，就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
张耀敏锐的捕捉到了他这番乱七八糟话中的关键点：“你说张宝没有使用毒品？”
“没有，绝对没有！就算是使用毒品，也绝对不可能像那个女人说的那么上瘾，张阿姨也绝对不会纵容他继续堕落下去！”
事情不太明朗清晰，张耀拿出手机，那是来自李复的一封邮件，大意内容是让他今天晚上赶到C市的一个春风码头，需要让他做一件重要的事情。
“你一会和我去警察局，好好待在那里，别到处乱走。”
李锡不屑道：“你不是叛变了吗？”
张耀没有回头，声音淡淡的：“当然，如果你敢多说一个字的话，我也会让你死的比张宝惨千百倍。”
李锡打了个哆嗦。
“我可是正儿八经的良民，良民你知道吗？受法律保护的！”
“李锡，别给老子扯这些没用的。”后视镜中，张耀的一双眼睛黑的彻底，像是阴沉沉的大海，让人不寒而栗：“你当初去是非酒吧沾毒pin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自己是良民？”
李锡乖乖闭嘴。
C市，市局。
金贵和小红经过两天一晚的审讯，该说的都像倒豆子一样说了出来，两人互现搀扶着，走出了市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