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将好生生的孩子送进去,十八年后,它还给我们一个身心俱残的。
人前途仍是未知,或许,还需要十年。
我这迷雾的一生,这里不能给我答案。
花季似未至,花期早已过。不曾开过花,已经枯了叶。
我孤零零地夜坐在这异地他乡,辗转反侧,一回头,连方才的黑狗都不见了。
那边,稀里哗啦地唱的我们才艺女歌手,这边,随着手机敲敲打打而脚下提提夸夸的外国人,不眠不休,连个安静的地方都没有。
浑浑噩噩,一天又一天的,他们高谈阔论地赚不够钱,我们跟在人屁股腚,我不想跟了,跟了几十年了,累了。
我说:还不如没来过这呢?
你在说什么傻话?你残疾的心,半废的眼,回不去了!
你看脚前这湖水,不知是什么鬼斧神差的力量日日夜夜地推着它荡,谁都阻拦不了。
小小年纪的我,你说,正值青年,何不大展宏图?
我说:我拿什么去展?我会的,别人都在学,我看不上的,别人更挤着做。
你是说,便是这里培养出了你这样的精英废物?
算是吧,看看我,就进了这么个荒凉的地方,却是拿身体换的资格。
……
既然如此,我便想着,那些写作的大师,谁不是一边折磨着自己,一边写出好文章来的。
那我这算是交好运了?可我不是大师啊?
胡说,他们那时也不是大师。
嘿!这么说,有的拿烈酒来折磨自己,拿一根接着一根的烟来折磨自己,甚至拿日夜颠倒来折磨自己,那我呢?我活该孤零零的喽?
可我这算什么呢?哪个作家不是孤零零的过来的?
可我终究是
是什么?
我前途迷雾,死马自医总行了吧?
这正是我要写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