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岩是华夏国普普通通的一个快递员,二十八岁的他碌碌无为生活在社会底层,没车没房没女友可谓是三无青年。
张岩工作的地方是华夏国的东海市,由于贫穷他只能租住在郊区的城中村,他每天重复着跑快递送单生活很萧条没有年轻人的朝气和憧憬,反而生活的十分的压抑。
造成这一切的原因是高中时的一场意外,在张岩高二那年男生们都流行去黑网吧打游戏,当时还很调皮捣蛋的张岩也成了其中的一份子!他的老师因此反复几次找过他的父母,但是张岩对此并不以为意,觉得偶尔打打游戏也没什么大不了。
张岩的父母靠开卡车跑长途送货为生,日子过的十分辛苦。两人为了儿子的事往学校跑了好几趟,对于被叫到学校两人既生气又觉得丢人,于是对张岩进行了三番五次的教育。
受过父母几次教育的张岩也算是有所收敛,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没有在继续半夜翻墙上网。张岩读到高三快高考的时候,由于学习实在紧张,班里每个人的压力都相当的大。于是就有几个同学提议出去上个网放松一下。张岩本不想去,无奈经不住几个朋友蛊惑怂恿,于是便在半夜翻墙包车去了县城上网。
要说张岩这一伙人运气也实在是不好,在当天晚上学校临时突击查房,一查之下便得知了有几个人翻墙去上网的消息。学校的教导主任那是大发雷霆,叫班主任立即打电话联系了几个孩子的父母,让他们连夜把几人找回。
张岩的父母这天跑了一单五百多公里的长途,由于送的东西出现的破损,不仅被扣了钱还和货主发生了争执!由于第二天还有一档老雇主的货物要送,为了不流失这个稳定的客户,两人不得不连夜赶回老家。
让两人没想到的是这前脚才连夜兼程的赶回老家,连口热乎饭还没吃到呢后脚就接到学校的电话,说张岩和几个同学翻墙包车去县城上网了。
这泥人都有三分火,张岩的父亲听到这个消息那是气不打一处来,当即拽着妻子就上了卡车一路往县城开去。
俗话说祸不单行福无双至,很多时候上百种巧合也不会诞生一个喜剧,而悲剧的发生就简单很多。张岩父亲连续多天的跑长途运输已经非常疲劳,回到家也没有休息,而去县城的路还是山路夜里总会起一些团雾,在车子经过一个急转弯时张岩父亲由于疲劳驾驶出了事故,连人带车整个翻入了山沟。
而可怜的张岩当时什么也不知道,直到第二天中午同村的张二叔跑到学校找到了他,将他父母出事的情况告知了他。
张岩本也不是什么坏孩子,只是青春期会有一些叛逆,他的内心不过是一个脆弱的少年,听到父母车祸的消息对他来说那真是天打五雷轰。这让他觉得整个天都塌了下来,让他觉得整个世界都已经崩溃。张岩觉得都是自己的贪玩才造成了这样的恶果,后悔内疚充满了年轻又脆弱的心。
张岩现在回想起来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了那几天。当时他整个人痴痴呆呆头脑昏昏沉沉,像个木偶一样在自己叔叔伯伯的帮助下操办了父母得后事。
后来张岩将父母的坟选在了家乡最高的山上,他觉得这样就可以在家里看到山上的坟。而父母在天有灵也可以看看自己,看看家里的老平房。
出于内疚在操办父母后事时几乎用光了他们留下的所有钱。在农村来说当时的操办已经算是大场面,锣鼓队和烟花等等该有的都有了。他觉得给父母一个风光的厚葬,他的内心也许能得到一些解脱。
原本在张岩爷爷奶奶的提议下,几个叔伯亲戚决定合伙出钱供张岩继续读书。然而当时张岩内心十分痛苦,哪里还能静下心去学校读书。于是他就一个人跑到了东海市打工。
十年来张岩干过很多活,做过工地进过厂搞过装修建过房,而他的痛苦和自责从来没有减轻过,对他来说一切就像发生在昨天。有人说时间是最好的解药,可是时间却给张岩酿了酒,酿的一壶毒酒越陈越毒的酒。
张岩觉得自己就像家乡土地里的黄泥块,被路过的命运捡起来肆意揉捏,然后又随意的往墙上一拍就这么让风吹日晒雨淋。
这些年间张岩只有清明或者冬至才会回家看看,去给父母和那些已故老人们祭拜。今年春天张岩浑身上下很是难受,身体莫名其妙的到处痒特别是头,越抓越痒!去了几次医院也查不出什么。
连续几天每睡到凌晨四点张岩莫名其妙就会突突然醒来,然后便一直失眠。他知道这种情况应该是有亲人要去世了。说起这种神奇的感觉还要提起张岩的母亲,小时候每当有亲近的人去世他母亲总说能预感到,当时说的是神乎其神。她不是说身上痒就是说看见一些东西,甚至说不同的症状位置对应不同的人。
虽然张岩母亲的预感很多次都很准,但是受过现代教育的张岩自然不信牛鬼蛇神这一套,当时他认定这只是一种巧合。
但是随着张岩年龄的增长,多年下来他也发现了这种现象。其中让他最印象深刻的是张岩到东海市的第五年。因为城市的快速发展,城中村总是被拆迁,张岩不得已只能一次次搬家,一次次被往更偏远的郊区赶。
那年张岩租住在一个胖阿姨家里,胖阿姨人非常好对张岩也很照顾。就这样张岩在院子里住了一年,第二年夏天的一个晚上他睡到了半夜时突然就感觉一阵奇寒,一种恐怖的压力让他灵魂都在颤栗。
一下子张岩便从沉睡中清醒了过来,他只感觉整个人无比的清醒,比之从前任何时候都清醒,清醒的好像可以察觉周围的一切。虽然张岩的脑子很清醒,可是他的身体却不受大脑控制,他只感觉身上像是有一个两百斤的大胖子压着一样难受。整个人像被一个莫名场域笼罩,一阵来自灵魂的寒意让每个毛孔都像被冰堵住一样难受。
张岩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内心中本能是恐惧的,但是他骨子里却有一股子倔劲!他的性格很极端表面看上去很内向柔弱,但压力越大他的心就越倔,骨子里莫名的就会多出一些野劲。
这样难受的感觉让张岩心中一股子怒气冲天,他的意识剧烈的挣扎想要掌控身体的控制权!猛然间他就如同被电击中一下子就坐了起来,而那种恐怖的感觉也马上如同冰雪消融。他看了看月光照射下的房间发现四周什么都没。他心中也是无比的纳闷,不明白到底是出了什么状况。
之后张岩在网上查了一些资料,了解到这可能是人在睡觉时大脑不受控制和身体的连接出了问题,他也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然而没多久房东胖阿姨被人发现中暑倒在了菜地里,张岩听说胖阿姨被人发现时就是面朝下趴在地上。
还有一次张岩睡到半夜突然惊醒,他恍惚间看到一个人趴在凳子上看着他,但是定眼一看又什么都没,可是之后他就辗转反侧的睡不着,到了清晨他更是莫名其妙不停的呕吐!第二天下午他才知道,老家一个比较亲近的亲戚和家里人吵架喝了农药去世了!
于是张岩越来越对自己的价值观产生了怀疑,他真的有些相信母亲的话了,他觉得也许世界上真的有灵魂这么一回事!对于怪力乱神这些现象他也不在那么抵触怀疑!
由于连续的工作加失眠张岩最近很累,再加上他莫名其妙的全身不舒服的感觉,他准备回老家一趟也算是休个假。春天的草长得很快他也可以给父母的坟除除草。于是张岩请了假又买了些东海市的土特产,第二天就风风火火的踏上了归家的旅途。
今年全国雨水都很多,据说家乡从过年后雨水就没怎么停过。张岩的老家在徽州潜川县的一个山区小镇,他足足坐了八个小时的大巴,一个小时的公交才到了镇上。
下车后张岩在镇上买了些柴米油盐的日用品,步行回家后他看着很久没住的小平房有些发呆,原本的老房子早已经倒塌,这新房还是在他叔叔的资助下才建起来的!放下心头的思绪张岩简单的弄了一下便睡了,这一夜张岩听着家乡久违的风声雨声睡得格外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