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抵达东面的时候那处的森林已经被毁了大半，土地也变得焦黑，一股子刺鼻的焦味传到人的鼻中让人觉得难受十分。
“此前你就被困在此处？”
“确实在这一片森林里，不过到底在什么位置，我却不知。”凤沁玥看着下方的城池，眸色微动，“不过大抵离灵城很近。”
凤沁玥口中的‘很近’其实是真的很近，那个时候凤沁玥独自走了没有几日也就抵达灵城，若用灵兽或者马车，想必会更快些。
只是在那之前，凤沁玥还飞速逃过一段时间，如此算下来，也只能确定一个大概范围，具体的位置却无从得知。
“这些都是吴家弄出来的。”
帝北辰通过马车的车窗盯着下方的焦土看了一会儿，得出这么一个结论。上面灵力波动很厉害，约莫是三日之前留下的。算一算，时间也差不多。
那焦土除了在他们下方存在着极大一片之外，也朝着他们此去的方向延长很多。不过相比这一处的却窄了不少，从上方看去和一条道路也没有什么区别。
非要说的话，也不过是宽了些许。
不过这延伸出去的焦土慢慢儿的越来越窄，仔细看去，依稀能够看见一些绿袍人在森林之中跳跃忙碌，手中不断凝聚出绿色的灵气。
随着那些灵气的出现和飞舞，焦土的面积也越来越窄，虽依旧很宽，但到底不如之前来的那么显眼。
“吴家人衣衫的颜色代表了灵力，每一支有一个领头人，往上还有就是各个长老的分支，但都听从家主一脉。”帝北辰缓声说着，“这些属于木灵力，被送来修补森林，掩去去向吴家的道路。”
“这焦土去的方向，就是吴家所在？”小柒醒了之后就有些阴郁，直到今日才好了几分。瞅着下方的焦土，小柒眼底闪过嘲弄，“也是，不将痕迹清理干净，难免会有人寻仇上门，搅得他们吴家鸡犬不宁。”
小柒的言辞中怨气极重，眼神更带着凶光。不过和之前相比，也确实冷静很多。至少，没有要直接对吴家人动手的意思。
“吴家人没那么好对付，就算你能让吴家损失些许，可动摇不了他们的根基。”凤沁玥语气淡淡，“到最后还得赔上自己的名声，丢掉自己的性命。”
“总好过让他们一直逍遥自得，目空一切的好。”
小柒明白凤沁玥的意思，可到底意难平。她看着马车下方已经完全消失的焦土，目光放到那一片空地之上，神色越发难看。
“早晚会如你心愿。”
帝北辰没看小柒，只瞧着凤沁玥的侧脸缓声说着。但凡凤沁玥在的地方，帝北辰的眼神绝大多数都会停留在凤沁玥的身上。
这一点，与帝北辰相识的人都知道。
凤沁玥对此也略微点头，目光凝聚在渐渐远去的焦土，看起来若有所思。
“快到了。”
约莫又过了半日，夕阳已经布满天际，看着前方那立于山顶的院子，凤沁玥的眼神不免暗了暗。
说来讽刺，那一处，曾经是凤家的地盘。凤沁玥来吴家之前特地去过凤家的藏书阁一趟，为的就是查一查有关于吴家的事情。虽知道吴家势大，但凤沁玥却并不了解，与她而言，了解吴家最快的方式，就是去凤家藏书阁查探。
而那个时候凤沁玥才从上面的描述知晓，吴家如今的坐落地址，竟然是昔日凤家的地方！这地方山灵水秀，且灵气充足，后来凤家没落，吴家则趁机压制凤家，将他们送入北坞境内，成为北坞之中的家族。
他们自己则入主此处，将其改造的不再是往日凤家布置的格局，更将那些灵气聚集一地，日复一日的消耗，使得这处灵气越发稀薄，只有吴家之内才灵气充足！
这片森林之中高阶灵兽本数量众多，但因为凤家制约也未曾出过大事，可自打吴家接手之后，这森林里头的高阶灵兽霎时锐减，不知所踪。
那时候凤家太需要修生养息，无法与吴家对抗，所以只好忍气吞声，在吴家面前夹着尾巴做人，入驻北坞而保持缄默。
亏得那一任的北坞皇帝待凤家不薄，否则凤家指不定会没落到什么地步！也正因此，凤家恢复几分之后，才选择继续留在北坞之中，默认旁人将他归入北坞之内！
可实际上，凤家人从来不属于北坞！
“这个地方，早晚会拿回来的。”帝北辰作为北坞未来的皇帝，对这些辛秘也了然于心，“不及。”
“我当然不急。”凤沁玥微微一笑，唇边的弧度有些微妙，眼神略有凉薄，“吴家的上山路都被毁了大半，看来果真是大事。”
凤沁玥神色淡淡，小柒的眼底则闪过一丝快感。她盯着那狼藉的景象，面上多有讥讽的笑意，“总有人会找吴家讨债的。”
“这个动静不像人弄出来的。”凤沁玥虽对吴家如今的情况喜闻乐见，但面上不显半分，颇有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感觉，“应该是灵兽。”
“可如今高阶灵兽少之又少，吴家又怎么会招惹到？”林凌不解，“再者，看着动静的开端也该为吴家，莫非是吴家自己的灵兽暴动了？”
“谁知道呢？”
凤沁玥反问一句，让林凌哑口无言。是了，就吴家近年的所作所为来看，确实有可能是逼得自己家中的灵兽暴动。
可要何等灵兽才能弄出如此动静？毕竟那些灵力波动可都来自于同一股灵力，稍微一感知就知道是一头灵兽所为！
林凌自问，他见过的最为凶残的灵兽便是帝北辰的雷兽，除此之外，林凌再没见过比雷兽更加凶狠暴戾的灵兽类。
“吴家当初好歹也立于过大陆巅峰，藏着些凶狠的灵兽也并非不可能。”凤沁玥缓缓开口，“那个国家没有个镇国神兽？当然，凤家也不例外。”
帝北辰笑笑，这也是当初吴家没有将凤家赶尽杀绝的原因。若真的逼急了凤家，就算凤家已经元气大伤，也有本事和吴家拼个鱼死网破。
被逼到末路的雄狮，若发起狠来，无疑可以拖着对手一起下地狱。
“凤家——”
“嘘。”凤沁玥见小柒张了张嘴就做了个手势，神色却淡漠十分，与这俏皮的动作形成鲜明对比，让人觉着一阵怪异，“有些事情，不知道，才是最好。”
听得此话，小柒当即闭嘴，不再多言。
是了，有些事情，她不知道才是最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