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铁铮的大营里灯火通明,显然他们也是知道了圣界援军的到来,故而聚集一堂,商量对策。
“都说说吧,许以桓的大军到了,我们攻克烽台城的难度就更大了。这种情况下,我们该当如何?”
铁铮扔掉马鞭,眉头紧锁。
“传闻这许以桓从小养在血狮军团,其统兵之力不亚于同时期的人皇许萧枫。”魔灵族一将军说到。
“不错,血狮军团的主要对手是神灵族,近些年来,血狮军团一直牢牢守在圣界北疆,使得这神灵族秋毫无犯,这其中许以桓功不可没。”另一将军附和到。
“小孩子家,不足为虑。”
正在此时,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这语气似乎在嘲笑联军的众位将军居然被一个二十年左右的年轻人唬住了,同时也在表达,许以桓在我这里,可是从来没有放在眼里过的。
铁铮转头看时,这老者一身布衣,肩膀上是两道彩色的花纹,这个原古族的彩色族辉,这老头居然是原古族的一位长老。此人名叫原铭,今年已经一白一十岁高龄,但他依旧不显老态龙钟之像,看起来比一些中年人还精神。
“原来的原老,您刚刚说的许以桓不足为虑,可是已经有了对策。”
原铭老人大笑三声,用手捋了捋胡子,道:“这是自然,许以桓说到底还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虽已成年;然,仍有几分稚气未脱,老夫百余岁高龄,走过的路比他吃过的饭都多,更何况老夫在天地学一道沉淫多年,他不是派人来下战书了嘛,明日就让老夫来会一会他。”
铁铮听得此言到平复了许多,这位老者所谓的天地学及其高深,整个圣界之外的部族没有一个人能辩的过这位老者,有甚者甚至还被说的呕血三声,不久便郁郁而终,可见老者的功力,明日与许以桓阵前对峙,看这个涉世未深的小娃娃能不能从老者的天地学中走出来。想到此处,铁铮微微一笑。
“那明日就拜托原老了。”
第二日,千军万马铺开,巨象血狮各镇一边,圣界这边为首居中的便是许以桓,反观对面便是铁铮,虽然铁铮比许以桓大不少岁,但许以桓面对老练的对手已然镇定自如,丝毫没有胆怯之色。
两军对垒,铁铮未曾开口,原铭老人的声音却响了起来。
“来者可是圣界宏王殿下许以桓?”
许以桓听得此话,双眼微微一凝,三部族联军的主帅是铁铮,但老人的抢先说话居然没有引起铁铮的不满,看来此人大有来头。
“来人是谁,如何认得本王?”
“老夫乃原古族族老原铭,宏王殿下大名冠绝北疆,我如何不得知。老夫对宏王殿下可是仰慕已久。”
许以桓小声对路翊麟道:“翊麟可认得此人?”
路翊麟思量少顷道:“此人应该是原古族的大长老原铭,在圣界西部的部族中都有很高的知名度。”
“那依你看此人与我对话的目的何在?”
“此人最厉害之处便是天地学。”
“天地学?”
“以研究天地为己任的一些人所归结出来的学术,了解的人不多,但是总归来说几乎研究与没研究差距不大。”
“原来如此。”
许以桓顿了顿,道:“原来是原老,以桓本应以地主之谊待你,但您却助纣为虐,站在我圣界对立面,如此,以桓便不敬了。”
原铭听得许以桓此言却丝毫不怒,反到是笑了笑,道:“宏王殿下此言差矣,老夫今日站在圣界的土地上,乃圣界无阻老夫等人,也从侧面说明了老夫等人乃秉天命之数,你圣界应顺天命,将奉州放弃,否则会招来无妄之祸。”
“哈哈哈,我以为原老之名得来必彰显着你的本事,怎么今日一见,我听见的却是满口的荒唐之言,尔等贼心不死,多少年来侵入我圣界,导致我边疆之民深陷水深火热之中,我圣界之民对待尔等一直咬牙切齿,恨不得活撕了尔等,今日你告诉我秉天命,秉什么天命?你们侵略者的天命吗?”
“宏王既然也说了你圣界边疆民众水深火热,那你为什么还要将他们留在边疆,为何你们王族就可以安稳的生活在内地,他们就要受苦呢?还是说你们王族所言的百姓兴亡都是空谈?”
“我没想到,你竟然真的会这样说,圣界的每一寸土地每一个百姓选择住在哪里,定居在哪里是他们世代的选择,而且我们也从来没有禁止过他们流动,为了保护他们,圣界在边境设置军队保卫国土,保卫百姓,我们的圣界如何保护百姓不是你随随便便就可以诋毁的。”
“非也……”
这一次,许以桓再没有多废话。一声大喝便打断了他。
“将士们无需听他多言,杀!”
圣界的军队如潮水一般的向前涌去,铁铮无奈的白了原铭一眼,许以桓少年大才,又不是普通人,此人迂腐的一套能起作用才怪。如此这般下,铁铮匆忙迎敌。
这一战,三族联军大败而退……
夜晚,繁星如水,如绵绵温柔撒下星光。许以桓一个人坐在城门楼顶上,看着眼前苍凉的大地,心中升起无限的感概。战争是这个时代的常客,在无数次的厮杀中许以桓的心早就归于了平静,但是在今日他的内心却生了几许波澜。
其实,原铭不是第一个跟他讲天命的人,早在他十五岁的时候,在北疆的时候就有一个人给他讲过许多,这个人是神灵族的一个女孩,在许以桓过去的生命里有着很重的地位。
恍惚中,一个白裙女孩出现在他的视野里,不久,在她的身边竟燃起了无边的血与火,她的双眼噙满泪水,一双手无助的伸向许以桓,那是一种极端痛苦下的无奈和不舍。许以桓伸出手想要抓住她,但她却突然被拖进了深渊。
“以桓,求求你,救救我……”
“不!”
许以桓从幻想中惊醒,用袖子抹了抹出汗的额头。
“你,还好吗?”
星空下,许以桓的身影越发渺小,到最后就与这世界融为了一体,浩浩星辰,人比星空那是何其的渺小,每个人虽有天命但穷其千万年时光,又有几人可窥探?煌煌天命,终是曾经遥不可及的一场梦,也是如今血与火所交织的现实,但可见九天之上一颗星辰碎裂残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