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欣喜若狂,以为要得救了,终于可以不死了。大喊着:“是谁?快来救我……”我激动的声音发颤。我一遍遍的喊着,可是那人一动不动,蛇群还在向我靠近,我拿着手里的石头疯狂的向蛇砸去,这一刻我精神百倍,坚强的意志又重新回到了我的体内,我终于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哆嗦着站起来,蛇群收缩起前半身做出攻击的姿势,然后弹跳起来,直冲向我的面门。
我用胳膊挥击了出去,越来越多的蛇飞了过来,我一边大喊着救命,一边挥舞着手臂朝前挪动,那人还是一动不动,我马上要破口大骂了,这时燃烧的火焰越来越微弱,大雨倾盆,眼看就要把火浇灭了,我离近了一些,才发觉那根本不是一个人,头上也不是什么斗笠,而是一条像人一样大小的蛇。只是它直立着身子,硕大的头部就像是戴着一顶草帽。它压根没有睁开眼睛,一副闭目养神、运筹帷幄的姿态。
此时我血气上涌,感觉自己倒霉到家了,这是摆明要围剿我啊!去尼玛的!老子要大开杀戒!那一刻,我如战神附体,一头撞了过去!
只感觉眼冒金星,我像撞在一块石头上,顿时向后趔趄了几步。等我仔细看清了,竟然是一尊雕塑!全身漆黑,闭着眼睛,下半身匍匐在地上,上半身直立而起,身上的鳞片泛着黑色的光芒。在这座无人岛上竟然有一尊雕塑?难道有人?我大笑了几声,裂开的嘴让我感觉很疼,然后又不知道是该笑还是不该笑,我分不清我会被救还是被杀,我慌了,彻底慌了,我要跑,跑出这该死的树林。
我顾不了身边有多少蛇围着我,我朝着一个方向横冲直撞,感觉不到身体的疼痛。大雨磅礴也分不清东南西北,我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等我停下来喘口气的时候才发现,蛇没有跟来,我不敢久留,继续奔跑。
天上的雨来的快,散的也快。乌云被海风吹的移动的很迅速,雾蒙蒙的月光让周围的环境蒙上了惨淡的白色。也许是我跑对了方向,前面已经不是高低错落的树木,而是人头高的杂草。我想先跑向海边,我跑了几步又退了回来,杂草里的蛇也许会更多,我不确定是否要贸然进入,在树林和杂草的中间有一条比较宽敞的平地,我坐在一棵枯木上,累的气喘吁吁,心脏砰砰直跳,我静耳倾听,树林里暂时没有了动静,我长吁了一口气,开始恶心和头晕起来,我身上的伤太多,估计血都流光了,稍微一平静就开始头晕眼花,我的心跳的更厉害,估计供血不足,突然眼前一黑,一头栽在了地上。
在印度尼西亚苏门达腊的热带雨林地区,生长着一种花,名叫腐尸花,这种花的直径长1.5米,高则将近3米。因其体型巨大且无比恶臭闻名于世。经研究它在盛开后会释放一种二甲基二硫化物与二甲基三硫醚的混合物,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吸引昆虫。一旦昆虫靠近就是将其包裹、融化、吞噬。
当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那一刻,我用了几秒钟才分清我是在哪里,阳光耀眼,海风吹来,我真庆幸自己还没死。我不太清楚自己什么时候变换成了平躺的姿势,可我不想动,一点也不想动,身上的疼痛随着意识的恢复渐渐觉醒,我躺了很久之后,试着艰难的坐了起来,我除了裤衩和腿上包扎伤口用的布条之外,身无旁物。身上的伤口在雨淋之后开始泛白,血已经不流了。这也许是值得高兴的事。在我的周围盛开着一种奇异的花朵,枝颈是红色的,叶子也是红色的,花朵也殷红如血,就在我的身边和身下,生长了很多,这种花散发着一种迷人的清香,我仔细观察,好像从来没有见过。
我的屁股感觉到非常的疼痛,用手一摸,屁股上好像有个很大的伤口,我用手一挤,流了很多血,出奇的疼,心想,完了,估计伤到骨头了,胳膊上的一处坠肉已经让我用杂草和腿上取下来的一部分布条简单的包扎了一下,身上其他被啃食的地方都是些皮外伤,如果没有毒的话,估计要不了我的命。我扭转头,向下看,想看一下屁股上的伤口有多大,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在流血的地上,立即出现了一棵嫩芽,接着在我眼皮底下迅速长大,叶子舒展,长出了花蕾,眨眼的功夫开出了花,和我身边的花一样,殷红如血。我被这一幕吓住了,这是什么东西,是什么原理?我看着这一片花丛,突然产生了浓浓的恐惧感。接着我对这座岛产生了浓浓的恐惧感。我巡视了四周,一种让人窒息的压抑遍布全身,我不能在这里呆了,哪怕一秒钟。我要走!
我顾不得疼痛,冲向海边,仿佛听到了游轮的鸣笛,我一刻也不想耽搁,来到我登陆的山崖那儿,向海面望去,海上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我失望的收回目光,突然发现,浅滩上的羚羊一夜的功夫,一只也没有了,只剩下累累的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