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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那双眼

凤仙楼,青叶镇最有名的青楼。不仅是因为这儿的环境最好,姑娘最多,最主要的原因是凤仙楼的头牌“仙儿姑娘”。方圆百里,凡是提及仙儿姑娘,男人无不垂涎三尺啧啧称赞,女人则都嫉恨无比却又自叹不如。她的魅力不仅仅是因为她倾国倾城的容貌,最令人着迷的是她那勾魂般的双眼。那双眼睛,如深邃的星空,如幽深的清泉。曾有富家公子一掷千金,只为换她一次回眸。

狗蛋站在凤仙楼门口,看着眼前的灯红酒绿,一时不知所措,由于年纪不大,忙着拉客的人也没工夫搭理他,他就这样呆站着。

“呦,这位小弟弟,小小年纪在这作甚?”一位徐娘半老的老鸨子走了过来,说着还伸手捏了捏狗蛋的脸蛋。

狗蛋低着头满脸通红地结巴道:“我……我,我就来看看,对,看看。”

“哦?只是来看看吗?”老鸨子调侃道。

狗蛋不知道如何回答,低头看着脚尖,一脸的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一个清爽的声音响起:“哈哈,徐娘,你就别在这儿调戏这位小弟弟了,你都四十好几的人了,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

被称作徐娘的老鸨闻声赶紧跑了过去,拉起那位身穿紫色长袍,头戴金冠的年轻公子哥的胳膊道:“哎呦喂,原来是赵公子来了啊,今儿我这小店可真是蓬荜生辉啊。”

紫袍公子哥拿起手中的折扇轻轻地摇了摇道:“不都是为了仙儿姑娘啊。”说完转过身走到狗蛋身边道:“小弟弟,走,我带你进去一睹仙儿姑娘的芳容。”

狗蛋低声哦了一声,然后跟着赵公子走进了凤仙楼。

狗蛋满脸通红地跟着赵公子,时不时还会有姑娘过来调侃他两句,搞的他更加羞涩。

凤仙楼共四层,中间有一个大圆台,圆台周围整齐排布着一圈桌椅,除了一桌空着,其他早已坐满了人。而后面的桌椅就稍显凌乱。他们走到那张空着的桌椅前坐下。

“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啊。”赵公子问道。

“我叫狗蛋。”狗蛋回答道。

赵公子闻言乐道:“哎~不是你的小名。”

“哦,我叫林浩天。”狗蛋低头看着桌面回答道。

就在这时,徐娘又出现了,她缓步走到圆台中央,大声说道:“今儿个是我家仙儿姑娘的二十岁生辰,我在此替仙儿姑娘谢谢各位来捧场,今天所有酒水甜点随便吃随便喝。”

台下闻言,顿时响起一片喝彩声。

徐娘故作停顿后又说道:“仙儿姑娘说了,一个时辰后,请大伙即兴作诗,如果有满意的,今晚就请他到闺房,单独为他抚琴一曲。”

台下瞬间安静了下来,紧接着一片哗然。就连圆台周围的客人都坐不住了,纷纷探讨如何作诗才能博得仙儿姑娘的欢心。

赵公子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轻轻挥一挥手中的折扇对身旁的人笑道:“本公子不才,刚好略通诗词歌赋,看来今晚这独奏,非本公子莫属了。”

身旁的人闻言都恭维称是。

赵公子又转头问林浩天道:“小弟弟,你可懂诗词歌赋否?”

林浩天摇了摇头。

一个时辰后,仙儿姑娘如天界的仙子一般,顺着圆台中央的一根丝带缓缓落下。一瞬间全场鸦雀无声,全都瞪着眼睛看向仙儿姑娘。就连赵公子的呼吸都慢了几分。

她身着一袭红衣略带几分妖娆,乌黑秀丽的长发用几根玉簪轻轻挽起,曼妙的身姿若隐若现,精致的五官,吹弹可破的肌肤,令人心生爱怜,那双摄魂的双眼如内含星空的清泉,缓缓扫过众人。

林浩天缓缓抬起头看去,刚好与她对视,他内心震动,大脑一片空白,口中不由自主地说了一句:“好美。”

仙儿姑娘的目光到林浩天那里顿了一下,接着又转向他处。

“开始吧。”仙儿姑娘轻声说道。

所有人都低头皱眉,思索着如何作诗。

此时,一位书生模样的清瘦男子颇为自傲地站起身来施礼道:“小生不才,刚有感而发,作诗一首,请仙儿姑娘欣赏。”

仙儿姑娘轻点臻首道:“请。”

只见那书生单手背后,昂首道:“仙凤藏于凤仙楼,挥掷千金也难求,此生不求长生路,只愿与卿共白首。”

待书生坐下后,众人纷纷踊跃,一时间各种诗词鱼贯而出。待众人平复之后,赵公子面带微笑,轻挥折扇起身道:“尔等且听我作诗一首。”

“春风无力抚云鬓,浅月微光映幽潭,星辉万千不及你,莫是仙女下了凡?”赵公子坐下后好似胜券在握般昂起了头颅。

仙儿姑娘听完众人的诗词后并没有多大反应,正准备转身离去,林浩天站了起来结结巴巴地说道:“姐……姐,我……我可以说两句吗?我不会作诗,但我想学着他们也说两句。”说完低下了头。

仙儿姑娘微微一笑道:“你说吧。”

林浩天结巴道:“青灯红绸喧闹,碧水蓝天波涛,高楼深墙窄巷,锁尽世间美好。”

仙儿姑娘闻言深邃的眼眸泛起一丝波动一闪而逝,随后她转身而去,只留台下众人叹息。

赵公子看着仙儿姑娘离去的背影,暗暗握紧了拳头。

——————————

林浩天刚走到酒楼门口就看到怒目圆睁的林虎。林虎怒气冲冲地说道:“臭小子,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啊,非得把你老爹气死不可?”

林浩天委屈巴巴地说道:“爹,我错了。”

林虎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道:“算了,走吧,回家去。”

林浩天哦了一声跟在林虎的身后,朝着城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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