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地方?我……死了吗?”林浩天看着周围无尽的虚空,不由得回想起生前的一幕幕,一股不甘和不舍弥漫在心头。他怀着不甘和不舍向前踏出了一步,这一步刚踏出去,他就感觉整个人头晕目眩,周围场景瞬间转变了。
林浩天晃了晃脑袋,抬眼望去周围简直不能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但每个人都有一个共同的表情——迷惑。正在这时,一阵苍老的声音响起,这声音不大,可是却清楚的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去看一看你们的生命之树吧,他代表着你们的生命,也记载着你们从出生到死亡所经历的一切,随后踏过这座木桥,你们将忘记所有,而后归于魂海。”
林浩天看到了那座木桥,他从未听说过有如此宽阔的木桥,仅是宽度就望不到边,木桥的另一端连接着无尽虚空,不知通往何处。他又回头看去,一片一望无际的林子矗立在他身后,林子里的树木形色各异,有的是参天巨树,有的则只有一人高,更小的才刚刚生芽。林浩天内心疑惑,这么多树,怎么才能找到自己的生命之树呢?
正在他疑惑时,左脚不经意间向着林子的方向走了一步,瞬间他便出现在了一棵已经断裂的小树旁。这棵小树约有一人高,手臂粗细,树干上林林总总地长着一些小叶子,不过此时这些叶子都已经枯黄。林浩天近前看去,每一片叶子上都清楚的记载着他生前所发生的一切,林浩天看着叶子上的家人,朋友,以及熟悉的一幕幕,心如刀绞。正在此时,离他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处传来了一阵不甘的怒吼,只见那人抱起大树折断的部分想要把它归为原位。突然,一道蓝光宛若一道流星,眨眼间便击到了那人身上,只见那人瞬间如木偶一般一动不动,神情呆滞双目空洞无神,应是被强行抹去了记忆。
林浩天看到这一幕双眼闪起了一丝希望,可却又很快暗淡了下去,随后他自嘲地摇了摇头,继续低下头去看那叶子。
不知过了多久,林浩天看完了自己的一生,虽然自己都经历过,但是当他以旁观者的角度看完之后又对很多事情有了新的理解。林浩天内心感慨万千,即使他这一生简短平凡,却也让他感悟良多。如果自己能复活,那么很多事情上的处理肯定会老辣许多,战斗方面的技巧和经验也会提升不少。想到这里,林浩天不由得悲上心头。
正在林浩天悲伤失神之际,一阵沧桑的轻笑从上方传来,林浩天抬眼望去,只见一位身着蓝色道袍手拿一把拂尘的老头凌空而立!这老头鹤发童颜,身体不算魁梧却坚韧挺拔。
林浩天见状倒吸一口冷气,被震惊的张着嘴巴久久不能合拢。他之所以如此震惊不为别的,只因为那老头不像他们一样是魂体状态,他是实体的!也就是说他是活人!林浩天脑袋一片空白,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人到底有多大能耐,能以“活人”的形态来到这里。
那老头一手持着拂尘,一手背在身后,颇有一份仙风道骨的风采。他看着前方的虚空不紧不慢地说道:“近来我机缘巧合又悟得一些术法,故而再来找你商讨。”
话音刚落,那老头面前的虚空一阵波动,紧接着又出现了一位老者,这老者身着白色布衣,一头白发零零散散地披散下来,双眼如一汪深泉,不泛起一丝波澜。只见他一言不发,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身穿道袍的老者略有不快道:“你就如此笃定我不能胜你?为何你这般固执,此次你若答应,我从此以后定再不来叨扰。”
白衣老者声音不带一丝情感地说道:“入此处者皆为凡人,修道者筑基之上,死后皆不归于此,永世不得超生。”
道袍老者皱眉道:“你所说的我都清楚,可你掌控的不仅仅是生死,你还掌握着时空!我只是想要扭转一个小世界的时空,能有多大影响?你为何如此固执!”
“时空乃亿万世界的秩序之链,牵一发而动全身,不是你我所能掌控的,我也不过是维护时空秩序不遭到破坏而已。”白衣老者说道。
道袍老者闻言道:“好,那我今天倒要看看,在我新悟出的术法面前,你到底能不能维护的住这时空秩序!”
话音刚落,道袍老者挥舞起手中的拂尘,随着拂尘的每一次摆动,一道道星河铺展开来,每多一道星河,林浩天就觉得背上仿佛多了一座山,压的自己喘不过气来,身体像是要被压碎了一般。林浩天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术法能对神魂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随着星河的增多,林浩天身上隐隐传来了撕裂的疼痛感,他内心不甘地嘶吼,可是却又无能为力,仅仅是流露出一点微不足道的威压,就已经要至他于死地,他又有什么能耐去阻止?俗话说,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反正横竖都是死,于是他心一横,踉跄地抱起他那折断的生命之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它接了上去。生命之树折断的部分刚触碰到一起,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起来。白衣老者有所察觉,伸手一指欲要发出之前如流星一般的蓝光,可就在这时,道袍老者一声轻喝:“星河落!”紧接着一道道星河随声而至压向白衣老者,白衣老者无奈之下只好双手掐诀施展术法对抗星河。
林浩天虽躲过一劫,可是随着星河的落下他身上一道道裂纹缓缓出现,这种直击神魂的疼痛使他止不住的嘶吼,正在他感觉自己将要魂飞魄散之时,忽然一阵黑色漩涡出现在他的身旁,把他和他的生命之树一起吸了进去。一阵阵晕眩感传来,使林浩天缓缓失去了意识。
当林浩天逐渐恢复了意识,他睁开双眼看了看周围,四周一片昏暗,看样子好像是一个山洞。林浩天缓缓坐起身来,发现自己身上铺满了叶子,正在他疑惑之际,一个小绿人抱着一把干柴从山洞口缓缓飞了进来。当小绿人看到坐着的林浩天后怀中的干柴哗啦一声全掉到了地上,她扑过去一把抱住林浩天的胳膊,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过,一边笑着一边流着眼泪还带着抱怨的语气说道:“你个死兔崽子,我还以为你真死了呢,这么长时间一动不动,也没有了呼吸,害我难过了这么久,回来就好,活过来就好,嘿,只要你坐起来,比什么都好。”
林浩天轻轻抚了抚她的小脑袋轻声问道:“过了多久了?”
“三年。”小绿回答道。
林浩天瞪大了双眼内心久久不能平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