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秦川这个问题。
眉头皱着,眼神凝着。
“很难回答吗?”秦川问道。
“还……不错。”半晌,河轻声说了一句。
秦川眉毛上挑。
哈,还真是。
自己根本没教过河所谓的剑法,如果河以前只是在装傻,那他自然可以轻而易举的识破自己。
但是他说还不错,这就说明眼前的这个河,并不知道自己教过他剑法的事情,准确的来说是不知道秦川教过那个傻乎乎的河。
因为不知道,所以他的回答模棱两可。
“你觉得不错就好。”秦川点了点头,并没有点破。
人格分裂这种东西,秦川不太懂,所以,说与不说其实没什么多大的意义。
不过对于河的信任倒是多了一些。
时间一分一秒过着,凌晨一点左右,秦川手里,河的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
短信是来自于官吏的。
“已到函馆,出来吧。”
秦川眯了眯眼,官吏这是让河出函馆地下城再进行会面?
这样的话,对自己不利。
最好还是在函馆地下城之内进行围堵,不容易出差错。
到了外面,不好控场。
一旦被官吏走脱,那大概真的会像河说的,会迎来无穷无尽的报复,而且是没有底线的报复。
所以,要出手,必须一击命中。
而且,还要让那个组织无法察觉到是自己做的。
所以,函馆地下城才是最好的出手地,当然,在函馆地下城出手也有局限和问题。
如果那个组织全程监控官吏行踪,那很容易就可以查到官吏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函馆地下城。
那么被谁绑了,也就不言而喻了。
“好。”秦川考虑了两分钟,回复了一条短信过去。
然后,秦川掏出自己的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再次发送了出去。
至于发给了谁,内容是什么,除了秦川和接收人,谁也不清楚。
“走吧,官吏约你在外面见面。”秦川起身,朝着河说道。
“你疯了!”河猛的吼了起来,“在外面,你根本没可能抓住官吏的。只有在函馆地下城,才有那么一点少得可怜的成功率。”
“你懂个毛,让你走就走,话怎么这么多。”
“照你这样怕这个怕那个还玩个毛啊,也难怪你这么多年啥都没查到。”秦川竖起一根中指。
河一脸漆黑。
秦川你确定这不是一次自杀式作死吗?
最后,河还是跟着秦川离开了函馆地下城。
没办法,他也不想去,但秦川又威胁要杀他。
想着不去是个死,去了还有可能有生路,河果断选择了后者。
同时他也想看看秦川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
不在函馆地下城,抓住官吏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而且就算抓到,也会被那个组织洞悉。
每一个官吏对那个组织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他们会竭力营救。
半个小时后,秦川开着车带着河来到了一块偏远的荒地,荒地之中,草很高,草掩映下,有个破旧的屋子。
而屋子下面,就是那个之前关押三岛和九酒郎的地窖。
这是一个折中方案。
这里的布局并不如函馆地下城那样严密,但有一个地方要比函馆地下城好,一旦成功,不会暴露。
即便那个组织查到官吏最后出现在这里,他们也无法怀疑到自己身上来。
毕竟,这个地窖,目前为止只有五个人知道。
管龙管虎,崔巍、王宇,还有秦川自己。
至于三岛和九酒郎,都已经死了。之前说放了也只是骗骗他们而已,也只是为了让他们说出秘密而已。
“这就是你找的地方?”河对于秦川所选择的地方保持着巨大的怀疑态度。
这地方看起来太开阔了,到处都是荒草,容易埋伏但也容易被反蹲。
而且一旦官吏察觉逃遁,你追都没法追。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秦川问道。
“没什么,就是想告诉你,如果你失败了,我可能真的只能加入那个组织了。”河耸了耸肩说道。
一旦秦川的行动失败,那他就没有任何退路了。
要么被报复,要么就妥协,做神种手术,加入他们。
而只要做了神种手术,你的命,就不在你手上了。
而是属于那个组织。
他们想要你什么时候死,你就得什么时候死,哪怕你再强也无济于事,一个小小的按钮就能让你肠穿肚烂内脏全部炸成浆糊。
“哦,随便你。”秦川无所谓的耸耸肩,然后,拨通了官吏的电话,并按下了免提键。
“我出来了,你到了么?”河开口问道。
“定位到你了,十五分钟到。”手机里,传来官吏不男不女的声音。
说完,官吏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秦川将手机踹到裤兜里,接着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燃。
没见过河抽烟,所以,大概也不用给他发。
香烟的明灭,在漆黑的野外,显得特别的显眼。
微弱的月光下,烟雾被秦川吐出,随着风蹿出几米,然后骤然消失。
大概十分钟后,秦川抽完了两根烟,然后伸手,拉开了地窖的盖子。
河明显有些诧异。
原来,这里还有个地窖。
秦川是准备在这个地窖中对付官吏吗?
可是,这么明显的险地,以官吏的小心谨慎,未必会进。
所以,这次行动,很有可能会无疾而终。
“下去吧。”秦川指了指地窖入口说道。
河也不废话,直接纵身跳了进去,至于秦川只是从上面看着进入地窖的河,缓缓的,又点燃了一根烟。
“你不下来?”河有点懵,秦川这是什么操作?
直面官吏吗?
那样,不就暴露了吗?
这个神经病,到底要干什么!
“对付厉害的人,当然要用厉害的手段,你不懂。”秦川笑着摇了摇头,然后,直接离开地窖入口,身形一闪,消失在夜幕之中。
五分钟时间一晃而过,一辆车缓缓驶入荒田之中。
车里,只有一个人,戴着银色的面具,穿着整套的黑色长袍。
很快,车就在废弃木屋前面停了下来。
车上,官吏并没有立即下车,而是低着头,观察着周围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