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秦川抽了一下之后，郭榕脸上除了红肿，并没有任何愤怒或者是其他仇恨的表情。
只是愣在那里，眼中泪水滂沱。
“死解决不了任何事情。”秦川冷冷的说了一句，然后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抽出一张展开，轻缓的帮郭榕将脸上的泪水擦去。
郭榕傻傻的看着秦川，眼泪仿佛决堤了一样。
接着，猛的往前一扑，直接扑到了秦川怀里。
秦川也没拒绝。
或许阵营不同，或许有对错，但郭榕对他的那种爱慕他感觉得到。
是真实的。
她大概是真的喜欢自己，只是她却也不得不听命令来杀自己。
这是一种巨大的煎熬。
“其实，你现在，有的选。”秦川拍了拍郭榕的后背说道，“可以选择将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坦白，等一切都结束，只要你爷爷愿意，你也还是郭榕。”
郭榕身体轻颤。
“榕榕，听秦川的话，他不会害你的。”郭壑终于还是开口了。
十二年的感情啊，他年纪大了，没多久可活了，他放不下。
郭榕抬起头，眼泪婆娑的看着秦川，然后，摇头。
“郭榕！！”秦川怒吼了一句。
“来不及了。”郭榕脸色凄然，然后，骤然推开秦川，疯狂朝着不远处的假山冲去。
砰！
一声沉闷的轰鸣从郭榕身体中传来。
狂奔中的郭榕骤然摔倒，身体在地上划出几米，留下一条鲜艳的宽大血痕。
轻轻抽搐了两下后，便再也没了动静。
“榕榕！”郭壑喊声凄厉，苍老的身体朝着郭榕的尸体飞扑了过去。
崔巍看了一眼秦川，秦川此时也是双目圆瞪。
崔巍小心翼翼的往后退了一步，秦川身上，爆发出一股他从未感知到过的愤怒与爆裂。
那种气势，就如同实质一样，压迫着周围的一切事物。
“我的榕榕啊。”郭壑抱着郭榕满是鲜血的尸身，老泪纵横。
秦川往前走了几步，静静的看着郭壑怀里的郭榕。
脸色惨白双目紧闭，腹部有一个巨大的窟窿，血肉模糊。
整整半个小时后，郭壑的哭声才渐渐停了下来。
老头子悲伤欲绝，揽着郭榕的身子不断摇晃着。
“通知家里吗？”秦川开口，问了一句。
郭壑猛的抬头看向秦川，老眼通红。
“滚！”郭壑低吼了一句。
秦川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转身，直接朝着院门走去。
“站住！”刚到门口，身后，再次传来郭壑的喊声。
秦川停下了脚步，只是没回头。
“我郭壑的孙女，不能白死，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郭壑扯着嗓子，语气狂裂。
“我知道。”秦川点头，“你死之前，我给你一个交代。”
说完，秦川直接离开。
他能闻到郭壑身体中那种腐朽的味道，行将就木的味道，他已经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给他一个坚持的理由，或许，还能多撑些时日。
从郭壑的老宅出来，秦川突然冲向路边的一棵老树，拳头狠狠的砸了上去。
“砰！”
巨大的声响让周围路过的行人都吓了一跳。
“草！”秦川收拳，然后再次出拳。
直径将近一米的老树被秦川砸得咚咚咚直响。
拳头砸击的地方，树皮爆裂，当然，还混合着从秦川手上渗出来的血液。
崔巍就站在秦川身后，一句话没说，秦川现在需要发泄。
“你在愤怒什么？”直到秦川停下拳头，崔巍才上前两步，轻轻的问道。
秦川双手撑着老树，低着头，一言不发。
“你是在愤怒郭榕的死让你断了线索，还是纯粹的只是愤怒郭榕的的死？”崔巍问道。
“有区别吗？”
“有。”崔巍点头，这两者区别大了去了。
“愤怒她的死。”半晌，秦川猛吸了一口说道。
说实话，郭榕能不能给他提供线索，也在意，但其实大概也没那么重要。
这个组织能一颗棋子埋十二年，还能完全掌控住棋子的命运，绝对不是一两条线索就能查清，就能扳倒的。
甚至，郭榕自己知道的也不会很多。
“嗯，那就好。“崔巍应了一声，“现在，走吗？”
“走。”
“去哪？”
“倭国。”
“好。”
秦川在盛京才呆了短短两天，就再次去了倭国。
晚上的红眼航班，到的时候大概是凌晨四点。
马不停蹄，直接去了函馆地下城。
“我……不进去了。”地下城外面，崔巍突然说了一句，眼神有点挣扎。
自己当初不告而别，白安娜应该就在地下城等自己。
他还没做好见白安娜的准备，他的脸虽然没有愚公那么严重，但也很难看。
也只有在酒吧那种灯光迷离昏暗的地方，他才可以做到无所谓。
面对心爱的女人，他很恐惧。
“你是不是蠢？”秦川看着崔巍问道。
“嗯？”
“跟我说爱情说得头头是道的，怎么发生在自己身上就不行了呢？”
“白安娜是不是很漂亮？”秦川问道。
崔巍点头。
这不是废话么，就颜值上来说，白安娜简直比司徒九还要好看。
皮肤白皙，还带着点混血特征，绝对是女神级别的存在。
“以白安娜的颜值，想要找大帅哥很容易。”
“所以，她当初答应跟你在一起，看上的就不可能是你的颜值。”
“总结一下，你对她而言，无非就是，丑和很丑而已，区别不大。”秦川说道。
崔巍心如刀绞，秦川你这说的是人话吗？
“行了，多大点事啊！等过段时间有空做个整容啥的，什么都能解决。”秦川拍了拍崔巍的肩膀。
“白安娜真要因为你的脸而嫌弃你，那我坚决反对你们的婚事。”
“还没求婚呢……”
“你连戒指都买了，犹豫个毛，干就行了。”
秦川和崔巍坐着电梯到地下城的时候，是王宇过来迎接的。
看到两位老哥，王宇直接就扑了上来。
小伙子居然嚎啕大哭了起来。
当然，哭到一半就被秦川狠狠揍了几下脑袋给疼停了。
“崔哥，你现在好酷哦。”去实验楼的路上，王宇看着崔巍，眼神崇拜。
崔巍：(⊙o⊙)？？
小宇你怕不是有什么毛病吧。
“我觉得你现在这样，特别有男人气概。这样，才有资格当我王宇的老哥。”
“那要不，我也给你脸上划拉几下？”崔巍哼了一声，孙贼你的安慰真特么蹩脚。
“崔巍！”猛的，一道女人的怒吼传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