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地上死不瞑目的枪手，秦川满脸铁青。
刚才这一枪，角度极其刁钻。
他只能选择躲避，如果去救枪手，他自己会被击中；而不救枪手，线索中断。
“江纯白，有种过来啊。”秦川大吼了一句。
吼完之后，他的手机就想了起来。
是个陌生号码。
接通后，江纯白的笑声传来：“秦川，我这一枪水平如何？”
“一般。”秦川淡淡的回了一句，“换我来开，你站我这个位置，我保证让你脑袋开花。”
江纯白轻笑了一声：“这当然，除了你，这世界上没人可以感知到子弹运行。”
秦川眯眼。
如果江纯白不是苍洱的人，他怎么知道自己能够感知到的？
“期待下一次交手，再见秦川。”
说完，江纯白就挂断了电话，枪声也没有再响起。
秦川一脸漆黑的回到警车边上，还顺道把王鹤的妻儿给带了过来。
看到妻子和儿子没事，王鹤喜极而泣。
“开车先回去吧。”秦川朝着王鹤说道，王鹤这次估计是遭了无妄之灾。
“那你们呢？”
“有办法的，先走吧，好好安抚孩子，别留下什么童年阴影。”秦川摊摊手说道，毕竟这种事情对大人来说也是极其恐怖的，又何况是一个四五岁的孩子。
王鹤没有再犹豫，启动车子，带着老婆孩子离开。
“哪怕先让他把我们送到基地啊。”王巨才喊了一声，“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出租车都没有。”
秦川没接王巨才的话，只是盯着他。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两分钟后，秦川终于还是问了一句。
王巨才皱眉。
“那伙人是冲着你来的。”
“鬼扯吧你就，明明是你招来的，你不是说深蓝图书会的人吗？我跟深蓝图书会又没有瓜葛，他们弄我干啥玩意。”王巨才直接否认了。
“我确定，是冲你来的。”
“之前在军区大院，他们并不是用阿耐来威胁我，而是因为我，他们才放过了阿耐。”
“他们接近张铁军混进军区大院，目的就是阿耐。”
“至于我的出现，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秦川快速说着。
嗯，这样，事情前前后后就解释得通了。
王巨才眼神变幻，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冷厉。
“说说看吧。”秦川靠在石碓上，“漫漫长夜，不着急，有的是时间。”
王巨才深深看了秦川一眼，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抽出这两根，递了一根给秦川。
秦川也没拒绝，点燃后慢慢悠悠的吸了起来。
“其实，他们可能是深蓝的人。”王巨才说道。
“我大概，也算深蓝的人。”王巨才说完又补充了一句。
秦川摸了摸口袋，警枪刚才还给王鹤了，不然我可能要掏枪了。
你特么的这是在吓唬我啊。
“我说的深蓝，不是深蓝图书会，只是深蓝。”王巨才耸了耸肩，“怎么说呢，深蓝本质上来说算是一个无国界科研组织。全世界最优秀最顶尖的科研人员多多少少都跟深蓝有过接触。当年，我是深蓝强化者计划研究小组的组员，苍洱……也是。”
秦川被王巨才说得一愣一愣的。
搞了半天，深蓝图书会原来只是一个小弟。
靠！
“强化者计划研究小组成立了大概有八年时间，八年内，一共七名小组成员，不断探索生物科学以及基因科学对人类本体的作用性。后来，Z01问世，也就是你体内的那种毒素。”王巨才说道。
秦川摊摊手，虽然知道王巨才有事藏着，但没想到这么劲爆。
“Z01虽然在理论上是成功的，但是其产生的毒素也极其致命。”
“所以，在经过全员讨论后，决定放弃强化者计划。”
“按照深蓝的要求，研究小组暂停计划，需要将所有研究数据全部销毁。”
“苍洱不甘心，所以带着所有研究数据找到了深蓝高层。我不知道他们达成了什么协议，只知道，苍洱带着研究数据出走，独自成立深蓝图书会。”
王巨才深吸了一口烟，看着远处。
“既然这样，深蓝为什么要重新找上你？甚至还要杀你？”秦川问道。
“因为，我有备份资料。不然你以为，华夏怎么会这么快掌握强化者技术？估计深蓝高层跟阿美瑞克有着不可告人的联系，所以看到我们华夏也拥有了这项技术，急眼了，立马就想到我了，要来弄死我。”王巨才耸耸肩，“一群傻叉，事情都尘埃落定了，弄死我有个卵用，整个技术我都交给国家了。”
“哦，大概，他们也应该弄死我。”王巨才突然又说了一句，“因为他们怕我研究你。”
“我？”
“对，你是Z01产生到现在，唯一一个存活体。”
“你要知道，和Z01相比，现在各国的阉割版本强化药剂，都是垃圾。”
秦川深吸了一口气，怪不得江纯白知道自己感知强化的事情。
“藏着掖着有意思吗？早点说不好吗？”秦川朝着王巨才比了一根中指。
王巨才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哪知道深蓝这么疯狂，毕竟，一直以来，深蓝只是一个世界性的科研组织。”王巨才有些无奈，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秦川带来的诱惑性。
唯一一例Z01活体。
对深蓝来说，甚至对整个人类族群来说都是一件极其疯狂的事情。
因为一旦在秦川身上找到解决Z01所带来毒素的办法，人类将进入一个全新纪元。
那些所谓的强化身体力量和速度，又怎么去跟真正的Z01相比。
Z01是从根本上改变了人类的基因序列，让人类拥有超越认知的感知能力。
“看来，现在不仅你有危险，我也有危险。”秦川眯了眯眼。
看起来深蓝似乎是很想弄死王巨才，但相比于弄死王巨才，他们大概更希望可以得到自己。
“你比我更危险，幸好你回国了。”王巨才摊摊手，“深蓝那边应该也是才得到的消息，否则你在倭国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动手了。”
秦川点了点头，确实该庆幸。
在华夏盛京都如此疯狂，这要是在其他地方，真的很难想象这群人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大概，会不惜一切代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