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赵惊鸿再去看的时候,已经看不见叶澜渊的身影了。只见巨石一路轰隆隆地向前滑去,砰地撞到了一堵石墙上,然后在所有人的视线中,消失不见。
“叶澜渊!”赵惊鸿大叫。
可这个时候别说是石头了,哪里还有叶澜渊的身影。
赵惊鸿往前踉跄了几步,眼前光阳交错,一时间身体一阵发虚,脑子有些眩晕。
只能听见一阵哔啦啦的声音,光影从天而降。再一抬眸,他们已经回到了地面上。
身后哪里还有墨王府的身影?
之前的一切就彷如一场梦,墨王府消失,一切也就消失不见了。
但是,叶澜渊真的消失不见了,不知死活。
赵惊鸿回身,看着眼前的场景,阳光有些刺眼之外,有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
赵惊鸿看着眼前的海面,最靠近心脏的位置,闪过一丝极为特殊的情感。
她伸出手指,摸向胸口。那种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等她在想细细感受一下的时候,只余下心口一阵阵的钝痛,就像是有刀子在挖一样。
“哈哈哈哈。”看到赵惊鸿傻呆呆的站在那里,李青瑶突然间大笑出声:“看见有人为你死的感觉如何啊?不对,你这种恶毒的女人,应该是不会感觉到心痛的吧?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死得那个人不是你?”
李青瑶疯狂地大叫道,脸上的痛快一闪而逝,可是想到居然有人会为了赵惊鸿这样的人死,李青瑶心中的嫉火越来越盛。
“真奇怪,你脸上为什么没有大仇得报的喜悦呢?”赵惊鸿没有理会李青瑶的嘲讽,像是想要查证什么一样,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大仇得报?你个贱人,我哪里来的大仇得报?你还没有死,我怎么大仇得报?为什么被巨石碾压的那个人不是你?为什么你要活生生的站在这?如果不是你,我的生活会一帆风顺,哪里还会有之后这些变动?该死的,你这个贱人该死!该死!”
赵惊鸿不知道李青瑶和冷夜修之间发生的那些事情。
在赵惊鸿看来,即使后来发生这些事情,也都是李青瑶咎由自取!
赵惊鸿面色凝静,就像无风无浪的大海,没有人能看出来,在那神秘的眸底,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波涛汹涌。
赵惊鸿淡然而立,一头梳起来的秀发,此时迎风飞舞,如同一只只即将断掉羽翼的蝴蝶,飘向陌生的地方。
她白皙的脸蛋,被划出两道血刃。她突兀地冷笑一声:“是啊,我该死。但最该死的那个人不应该是你吗?如果不是你,叶澜渊也不会因我送命。”
赵惊鸿就像从地狱走来的修罗,浑身仿佛浮现出某种陌生神秘的气息,她一步步地走向李青瑶,步伐又沉又稳。她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所以,比起我来,我倒觉得你更该死。”
赵惊鸿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她并没有注意到,向来是纯金色的灵力,此时里面隐隐约约的缠绕着一丝红。
她淡淡笑着,狭长的眼眸,紧紧锁住了李青瑶,淡声道:“不过没关系,因为你这条命,也不会在属于你。”
赵惊鸿此时的模样,和之前完全不同。她身上并没有放出实质性的杀气,可无端端地,李青瑶就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锁住了一样,脚底像是被黏在了地面一样,动弹不得。
李青瑶咬着牙回道:“赵.....赵惊鸿,你敢动我!这里可都是我的人!更何况,你要是杀了我,你信不信我爹是不会放过你的!”
“你们?”赵惊鸿似笑非笑,“李青瑶,你还真把我当废材了?你信不信,我可以将你们在场所有人都杀了,然后毁尸灭迹呢?”
“赵惊鸿,你敢!”冷夜修将李青瑶护在身后,喝道。
可赵惊鸿显然不是在开玩笑,也是真的动了杀心,长眸黑得诡异,只听她冷声道:“有何不敢?只要把你们全杀了,我又怕什么报复?”
就在冷夜修刚要冷笑赵惊鸿的狂傲时,一道诡异地感觉,突然袭上冷夜修的心头。
他抬眼看去,只见赵惊鸿嘴角绽出一抹冷漠而嘲讽的笑意。眼光如刀,在他们的面上巡视着。
似乎是在想,先杀谁一样。
冷夜修觉得脊骨有些发凉。
而李青瑶却是全然不知,她怨毒道:“冷夜修,你还在等什么?动手啊!你不是也想杀她吗?”
可出乎李青瑶意料之外的,冷夜修并没有动手。
赵惊鸿目不斜视,一步一步地朝着他们走来。
在赵惊鸿的那双眼中,分明是已经将他们当成了死人。
不对!
冷夜修脑中灵光一闪,浑身的汗毛倏然间立了起来:“她这是入魔了!”
如果一个人都某种执念太深,再执念的潜移默化下,会直接走向入魔的道路。
虽然实力翻倍,但是同样的,也将面临着性命之危。
但无论叶顾的生命是否有危险,眼前即使他们有八个人,可全都不一定是魔修的对手!
在冷夜修眼中,自己现在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害怕了吗?他的尸体此时就在里面,我需要你们去陪他做个伴。”赵惊鸿一字一句道。
就在赵惊鸿双手快如闪电般伸出的时候,眼前一阵发黑,身子一软,突然晕了过去......
形势陡变,冷夜修等人,被眼前的情况惊呆了。
李青瑶从冷夜修身后探出个头,见赵惊鸿晕倒在地上,她眼神微微一变。
“怎么回事?”几人面面相觑,对眼前的情况摸不着头脑。
刚刚还牛逼哄哄的,怎么突然就晕了呢?
冷夜修几人将赵惊鸿团团围住,再赵惊鸿面前站了几秒钟,见她真的晕了过去,冷夜修不由地松了口气。
李青瑶抽出腰间的软鞭,再半空中甩出凌冽的弧度,就像她心中无处可发的怒火。
宇文瑞见状,眉头一皱,问道:“你要干什么?”
李青瑶看着宇文瑞,那目光就像看白痴一样,她冷笑道:“这还不明显吗?怎么,你现在也要护着这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