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什么？”
杨琮下意识地问了句，等反应过来后，眉眼里尽是笑意，“有阿瑜对我的关心，我必定会照顾好自己，不叫阿瑜担心。”
“……”赵明瑜俏脸绯红，耳根子微发烫，装作凶巴巴地瞪他一眼。
不过，倒是没再否认了。
她确实是担心他的。
“行了，不是说要请我去天字号雅间吃饭么？”赵明瑜低下头，再抬头时，面色已恢复如常。
这会儿虽说也不算早了，但赵府并不会有人管她的行踪。
即便有，最后也只能是没有。
见她岔开话题，杨琮心里还有些不舍得，但到底点了头，“好，我请你去吃天字号雅间。”
可杨琮话才说出来，就见她皱了眉，绞尽脑汁地想了想，说道，“你等等，我让莲心和山长说一声，让她也一起。”
有陆山长在，日后便是传了出去，也不会有人说她闲话。
“……”杨琮美好的心情，顿时有些失落了。
他还以为，今日总算能和阿瑜共进晚膳了，还期待来着。
不过，阿瑜做得也对，是他考虑得不够周到。
“好，我在这儿等陆山长过来。”想通后，杨琮淡笑着点了头。
赵明瑜便没再开口，侧头吩咐了莲心一句。
莲心并未犹豫，小跑着转身进去了。
……
一刻钟后。
三人迈步进了稻香楼的天字号雅间。
杨琮身为亲王，身份最为尊贵，理应坐在最上手。
可进来后，杨琮却对陆山长十分客气，朝陆山长做了个“请”的手势，“山长对阿瑜极为照顾，又是阿瑜的师·长，请上座。”
如此，他就能和阿瑜坐在一处了。
杨琮心里想着，越想就觉得美滋滋。
陆山长谦逊了下，也未再推辞，便入了上座，紧挨着的，是赵明瑜。
杨琮见了，正要坐在赵明瑜身侧，就听她说了句，“王爷还是坐在对面更好。”
对、对面？
杨琮傻眼儿了，抬眸看着她，却见她眸子里浮现出一抹促狭笑意来。
杨琮，“……”
早知道是坐在对面，那他还不如不客气，直接坐上手呢！
那样说不定阿瑜还能坐他身边。
这一刻，杨琮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可偏偏方才是他自己说的，只得乖乖地去了对面坐下。
“王爷和明瑜虽有了婚约，但阿瑜还小，况且身为女子，最要紧的是声誉和清白，王爷莫图一时之快，毁了明瑜。”陆山长张口。
为了明瑜，哪怕杨琮是个亲王，她也不怕。
该说的还是得说，她也是为了明瑜好。
杨琮听了，毫不犹豫地点了头，“山长放心，我对阿瑜，比对我自己还在意，我绝不会因贪图一时之快，从而毁了阿瑜终生。”
他不是毛头小子，自然明白陆山长叮嘱的是什么。
赵明瑜也明白，但必须她如今的年龄，便没张口接话。
陆山长对杨琮的回答显然很满意，但还是忍不住说了句，“我和明瑜虽只认识一个多月，但我已决定收她为徒了，所以，明瑜往后会是我的徒弟。”
所以，休想欺负明瑜！
陆山长眼里划过一丝光芒，一双眸子直直地盯着杨琮。
杨琮也未胆怯，坦然迎上陆山长的目光，淡笑着回了句，“山长说得是，不过山长大可不必担心，阿瑜救过我的性命，他日·我就是和阿瑜起了争执，不用山长多说，我也会先低头。”
“和自己心爱的姑娘低头，并不丢人！”
陆山长听了，实在有些听不下去，摆摆手，“行了行了，你只要对明瑜好就行了，往后若是有了新人，也不要忘了旧人。”
别做第二个明远帝。
子衿会有今日，就是当初看走了眼。
不过也不能全怪明远帝，这世间能有多少个男子，可以没有自己的子嗣？
更别说明远帝还是北越天子了。
明远帝的身份，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二人的结局。
想着，陆山长眸子里多了一丝内疚，可很快就消失了。
“山长大可不必担心这个，我这一生只会有阿瑜一个人，绝不会有什么新人，”杨琮自然猜得到陆山长指谁，正色道，“誓言只对于自律的人有用，所以我也不起誓，免得山长不信我，但我会用实际行动来证明。”
“我这一生，除阿瑜之外，绝不会有其他女子！”
明明是在和陆山长说，可杨琮的目光却落在了赵明瑜身上。
“……”赵明瑜心里很无奈，干脆低头不看他。
陆山长还在这儿，这厮却偏要说这些话！
陆山长为人坦荡正直，万一因此对她生出误会来……
不过，应也不至于。
“你能做得到，那自然是最好，若是做不到，”陆山长说着，顿了顿才道，“对明瑜好点，别冷落了她便可。”
这世间男子，没有哪个是可信的。
不过，她也不必太过绝对了，说不定秦王真的能做到。
“……”赵明瑜坐在一旁听着，心里实在是无奈，不想吐槽了。
她如今的年龄才十岁，此时讨论这个，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赵明瑜轻轻地咳嗽一声，说道，“还是让人早些传菜吧！”
虽说有陆山长陪着她，但回去太晚了，始终还是不好。
陆山长和杨琮听了，这才没再继续说。
……
又过了三刻钟。
赵明瑜三人酒足饭饱，一道出了稻香楼。
“明瑜，我先送你回赵府。”陆山长先一步张口。
可杨琮哪里愿意，当即说道，“山长每日都要管池兰书院大小琐事，十分操劳，不如早些回去休息，阿瑜这边，交给我就好了。”
呸！
交给你才不放心！
陆山长实在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句，面上却只得说道，“王爷虽和明瑜是未婚夫妻，但王爷和明瑜毕竟还未成亲，这会儿已晚了，多有不便。”
陆山长态度坚决，可杨琮态度更坚决，张口就要再辩驳。
赵明瑜在这时开口，“王爷说得对，山长平日里忙于大小琐事，已是十分操劳，学生带了莲心和几个小厮，自己回府便可。”
听到前头时，杨琮心里还高兴了下，可一听完就苦了脸。
不过，就算阿瑜不让自己送她，但他偷偷跟着，也没什么不可的。
这样一想，杨琮就又振奋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