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如梭，很快便到了下午。
礼乐考试分为笔考和演奏，由柳夫子和陆山长负责监考。
有陆山长在，无人敢生出舞弊或陷害他人的念头来。
也因此，一场礼乐考试十分顺利地结束。
评完分后，陆山长对着柳夫子笑道，“我原以为说不定有人想舞弊，可如今看来，这些学生都还算自觉。”
自觉？
柳夫子下意识地瞥了眼郭仪聆，点了头，“确实是自觉，我巡考了三场下来，没有一场让我闹心的。”
其他人都还好，就唯独那郭仪聆，总是给她一种奇怪的感觉。
可要说哪里怪，她也说不上来。
毕竟郭仪聆也确实没舞弊，连东张西望都没。
“这就好，如此下来，等三个月后的书院大比，我也能放心一些。”陆山长面上笑容就没停过。
方才她特意看过明瑜的考卷了，依旧是满分！
只要一会儿的骑射课不出什么意外，她便能收明瑜为徒。
这般想着，陆山长面上笑容就更浓了。
“……”柳夫子看得新奇，鸡皮疙瘩却起了一身。
山长平日里虽面带微笑的，但像此刻这样，还从未有过。
山长该不会是……高兴傻了吧？
“走吧。”陆山长高兴过后，便抬脚往外走了。
柳夫子见了，也只好将心头困惑压下，抱着考卷跟了上去。
……
陆山长和柳夫子一走，众人就开始讨论起来。
“方才有陆山长在这儿，我都无法集中注意力，你们呢？”
“我也差不多，不过陆山长只坐在高台上，并未下来过，也都还好一些。”
“一会儿就是最后一门考试了，也不知骑射课会考什么。”
“骑射课还能考什么？无非就是骑马·射·箭之类的。”
“我觉得也是，不过我骑马不太会，射·箭更是不行，这下可算是完了。”
有人抱怨了一句，其余人便跟着抱怨起来。
她们可不是李珺姿，从小就在家中习武，对这些并不怕。
一会儿开考，虽说总分是不高，但也不低了啊！
不过，最主要的不是李珺姿考多少，而是赵明瑜！
众人一想到这个，纷纷朝赵明瑜看了过去，又议论起来。
“唉你们说，赵明瑜这回还能再拿个全满分吗？”
“做梦呢！全满分哪儿是那么好拿的？”
“就是，她又不是什么神童，拿过一次已是运气好。”
“这可未必，她的运气素来就好，这次说不定也是。”
听着众人的议论，顾暖朝赵明瑜一笑，“赵三妹妹觉得呢？”
“不是都说，我运气好么？”赵明瑜不答反问，笑容浅浅。
顾暖一听，随即笑了，“也是，赵三妹妹素来就运气好，想来这次也定不例外。”
“顾姐姐对我这般有信心，那我自是不能令顾姐姐失望的。”赵明瑜弯唇轻笑。
一旁的李珺姿听了，凑过来看了二人一眼，“你们两个在这儿说什么悄悄话呢？”
“没什么。”
二人异口同声地说了句，说完又彼此对视一眼，笑了笑。
十分有默契。
“……”李珺姿看得一愣，心里少不得吃味，朝二人哼哼道，“你们两个倒是越来越有默契了！”
见她这般模样，二人不约而同地弯唇笑了。
李珺姿见了，更心塞了，干脆和她们说起别的来。
……
一晃眼，便到了骑射考试。
这回监考夫子依旧是陆山长，巡考夫子则是彭夫子。
骑射并没有笔考，彭夫子便领着众人直接去了练武场。
练武场上，早已摆放好了今日考试需要用到的兵器。
“骑射考试虽只有二十分，但考试素来都讲究多一分更好，有时候一分更是千金难求，”彭夫子说着，冷眼扫过赵明瑜，“所以，望诸位能好好考，别叫我失望。”
彭夫子说完，便朝陆山长看了眼，陆山长并无开口之意，但想了想后，还是说了句，“彭夫子所言，诸位要谨记。”
除此之外，陆山长便没再开口了，目光一直落在赵明瑜身上。
今日·她虽放心不下，所以来监考了，可她对骑射并不懂，最后还是要靠彭夫子来评分。
倘若彭夫子故意针对明瑜，不肯给高分……
只这般想想，陆山长就觉得心烦。
“山长放心，学生定当认真对待！”
一众学生听了，纷纷点头应下。
陆山长胡乱地“嗯”了声，也没心思看她们，走到一旁坐下。
彭夫子抬手，高声喊道，“第一轮，绕练武场跑上六圈，以先后评分！”
说完，彭夫子便吹了个口哨。
听到口哨声，众人皆不敢耽搁，抬脚就小跑了起来。
李珺姿是将门出身，跑上六圈压根儿不是事，跑得也是最快的。
黄子蕴也想跑快，却怎么也追不上李珺姿的脚步。
倒是赵明瑜和陆文彤，并肩跑着，只比李珺姿落后一点。
“赵三妹妹看着柔柔弱弱的，没想到，这跑起来却不弱。”陆文彤边跑边朝她笑了笑。
对此，赵明瑜只回以一抹微笑，并未开口答话。
彭夫子本就有意针对她，她若是开口说话了，便等于是给了彭夫子把柄。
况且，跑步时最忌讳说笑，容易肚子疼。
陆文彤见她没回，也没在意，笑了笑，“我于骑射并无天分，唯有这跑步还行，不过我肯定是跑不过李姐姐的。”
李珺姿那速度，只要不出什么意外，定然是第一了。
赵明瑜依旧只是微笑，陆文彤便没再说了。
众人进池兰书院已有一个月，每隔两日就会跑上个几圈，体质多少也有些改善。
前两圈跑下来，众人也并未觉得多累，只是喘气多了点。
可才跑第三圈时，众人就有些跑不动了，速度皆慢了下来。
还在跑得飞快的，只剩李珺姿、赵明瑜和陆文彤三个人。
郭仪聆勉强跑在了第四。
约莫过了一炷香，众人已是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停在原地。
“都跑起来！”彭夫子见了，不由皱眉，面色极为不快。
“……”众人心神一颤，不得不继续跑起来。
只是这跑，和走路并没区别了。
反观李珺姿和赵明瑜，已跑完了五圈，就剩最后一圈了。
彭夫子见了，眸子里划过一抹狠意，朝不远处的灌木丛看了眼。
就在此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