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就跟看变态一样看着叶葇,不禁加快了车速,想早点儿结束这一单,这个女人似乎有点儿神志不清。
直到看到医院,司机才松了一口气。不光是司机松了口气,看到医院的叶葇也不由放松心情。
腰部剧烈的疼痛让她哪怕是安安稳稳坐在车上也无法放松。
然而这样紧绷着身子,车只要微微晃动就足够让她喝一壶的了。
刚刚在半路上,她可以说是被报复的快感压制了一部分疼痛,现在离医院越来越近,疼痛反而愈发强烈,在她的脑海中翻腾着。
“嘶……你开车能不能稳一点?”
叶葇的眉目间满是痛楚当即叫骂出声,那司机倒也没什么反驳,沉默的指了指打表器上的价格。
他倒也不是没有话讲,只不过在客人面前……不都说人顾客是上帝吗?
“知道了知道了。”
叶葇随意丢给那司机两张纸币显然也没有让人找钱的意思,下车时潇洒的身影却因为腰痛一时站的歪倒。
司机的嘴角抽了抽,不过看她这副模样……主要是那两张票子的份上倒也没想着再多嘴评论两句了。
叶葇站在医院门口,本欲进门,却在闻到消毒水味道的那一刻陡然涌起一阵干呕。
实在是……印象太过深刻了。
看着医院的大门,叶葇满脑子想的却不是今天的检查,而是恍惚之间像回到了她被逼迫着安上精神病的名头,想要出院只能靠逃的那些日子里。
叶葇的身子打了个寒颤,这些回忆像是深深的乌云笼罩在她的心头。
“我……”
路人看见站在医院门口一脸惨白还踌躇着要不要进去的叶葇都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人来管这种闲事,只不过仍有人多看了两眼。
但也就是这些有些奇怪的眼神看向叶葇,却让她心里更多两分压力。
“他们……是不是认出我了……”
叶葇的眼神骨碌转着有些慌张,几步踏入医院还扯了个墨镜待在脸上,然而这副把自己遮严实的模样却更加显眼的一些。
可以说,在上层圈子里,叶葇和霍正刚恩爱的名声流传在外,然而此刻她身上的这些伤痕却像是在无声的嘲讽着她。
总有人羡慕着这种“绅士的神仙爱情”,却没有人想到叶葇背后究竟承担了些什么。
叶葇的用手扶了扶腰,她现在的姿势实在是太过于狼狈了些,尤其是想到当初霍正刚的那些温柔举动,配上此时腰侧撕裂般的疼痛实在太过讽刺。
那样的伤痕……她又要怎么跟医生解释呢?叶葇咬了咬下唇,她自然知道这样事情的难以启齿,难道说,是被自己男朋友给弄的吗?
“真是……”
然而虽然已经进了医院的叶葇还在犹豫着,但显然要侧的疼痛没给她留下其他思考的余地。
方才在车上全靠着报复叶珺倾的快感压制着,此时真正站在医院内,叶葇才感觉到一阵阵疼痛险些让人站立不稳。
“女士,你怎么了,需要帮忙吗?”
旁边站着的小护士并不认识叶葇,但她看着叶葇身子摇晃了一下,顿时有些担心的上前来。
“别,别碰我。”
叶葇有些神经质的把小护士的手给拍开了,实在是当初在医院的那些日子里给她留下了太深的阴影。
“我只是去挂个号,没关系的。”
叶葇扯着嘴角掩饰一笑,没等那护士有什么回应,便急匆匆地赶去一旁,那小护士有些呆愣的站在原地,有些喃喃:“我,我做错什么了吗?”
叶葇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腰侧的疼痛实在是难以忍受,只得抱着来都来了的心思选择好好检查。
“叶小姐,你这个伤属于韧带严重撕裂,在你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还出现了韧带断裂的情况,这大片皮下出血也就是淤青也导致了一些别的症状出现,因周围肌肉的痉挛或者关节囊张力高会导致你疼痛加剧不能随意活动。”
这话讲的术语了些,叶葇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大抵也就是不能随便动。
医生的一番诊断加之语重心长,却让叶葇险些绷不住垮了脸,不断的恢复时间加上疼痛的刺激,让叶葇心中的恨意愈发浓烈。
“叶珺倾……要不是因为你,我就不会变成这样,更不会受这种伤……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就不会遇到霍正刚……还受到这么多的折磨。”
“你怎么不消失呢……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眼前!”
叶葇手里攥着那份病例,面色显得有些狰狞,还有些后悔自己让那些混混教训教训叶珺倾是不是支使的轻了?
而那些混混收到了叶葇发给他们的照片,盯着上面叶珺倾那张冷艳的脸,也是不禁滋生起了别的念头。
“这就是让我们去堵的那个小妞?嘿老大你别说,长得还真挺正点啊——”
“就是就是啊,不如我们……干票大的?”
“不是说想要给他点教训吗?这种教训……够她记一辈子的了吧?”
这些个混混眼神都聚焦在“老大”手里那张照片上,那副样子就差没流口水了,紧接着便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怂恿起来。
“得了,一个个的都在想些什么呢?等我们这次得了手拿到那些钱,你们想找什么样的货色没有?”
那老大把手机屏幕一摁,随意招呼了两下,倒也有模有样盯起叶珺倾的哨了。
叶珺倾的生活也极有规律,除去加班这个不定的点能握住,其他的都……
“你们想干什么。”
叶珺倾看着眼前浮现着的几个身影,渐渐围拢,她这加班也算是临时起意,却没有想到竟有人蹲守的这样准时……
谨慎后瞟了两眼确定身后姑且还算是安全的,就看旁边那混混蠢蠢欲动要开口,被带头的老大瞪了一眼又把探出的头锁了回去。
“我们来找叶小姐你呢,确实是有点事儿。”
“您看……别挡我们财路如何?”
这老大的话说得轻巧,叶珺倾却也从其中听出了些不太对劲,可最近她回国也并不久,挡的究竟是谁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