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牙封神后,天庭三百六十五位正神全部归位,封神榜交由昊天上帝执掌,阐截两教百年一度的神仙大会,自封神之后,也未曾再有过,通天教主被师傅鸿钧老祖带走后,从此不问凡间事务,一心修道。
这样又过了一千多年,人间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日,昊天上帝召开群神大会,曰:“自封神之后,天庭日渐强大,然天庭各部神位多数空缺,十六部大罗正神仍缺其一,我看,是时候再开封神榜了!”
众神一听,觉得有理,当即拜道:“上仙圣明!”
天庭现在部门繁多,然神职却依然有许多空位,就比如掌管天道的十六位大罗金仙正神来说,直到现在,都依然未能凑齐,而已经封神的众多神仙,在封神完毕那一刻就确立了他们的位置,每人只能各司其职,是永远没有晋升的可能性的,这样也导致空出来的那些职位,必须得由下界新的修道者来弥补。
看来重启封神榜,是势在必行了!
.......
高亢的唢呐声从远处传来,一队喜庆的迎亲队伍走在去往县城的官道上。
迎亲队伍的最前面,走着附近乡镇最有名的锣鼓队,新郎官穿着一身喜服胸前戴着红花,头顶红冠坐在挂着红花的轺车之上,新娘也是一身红装,紧紧依偎在新郎的身边。
后面跟着的是卫家的家仆以及送亲的队伍,几个家仆和请来的壮劳力正扛着七个大箱子的嫁妆走在队伍的最后面。
“卫家少爷,少夫人,待会到了家门,可千万记得老身刚才教你的礼数啊,千万莫忘了。”媒婆走在新郎官卫安的身边,再三叮嘱他道。
“知道了,媒婆。”
“哎,卫家少爷,赶紧吧,天色不早了,切莫忘了良辰,咱们还是加紧赶路吧!”
一行人加紧步伐赶往县城,此间天色已是申时末了,再磨叽的话,怕是到了入夜才能回到县城拜堂成亲了。
今天是荡阴县卫家少爷与隔壁县秦家嫡女的大婚之日,卫家在荡阴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此次迎亲的队伍去了足足五十多人,可见对秦家的重视。
不过最近世道不怎么太平,听北边逃难下来的难民说,北边的胡人已经打败了荆州刺史山简的官军,正在往南进军,怕是很快就要饮马黄河了。
当然了,这些都是传言,现在前方到底打成什么样子普通老百姓是根本不知道。
老百姓们该过什么日子还过什么日子,反正打仗都是那些当将军的事情。
迎亲队伍一路向东,眼看离县城仅有十里地的时候,突然大地忽然开始剧烈颤抖起来,随行的家仆和村民们都惊恐万分。
一个当过兵的老头吓得扔下肩上的担子就跑,一边跑一边喊道:“快跑啊,快跑啊,这肯定是胡人的骑兵来了。”
“休要慌张,休要慌张,前方有山刺史和左将军的大军在前面抵抗,胡人打不进来的。”
一看场面慌乱,新郎官卫安赶紧出言稳住众人,今天可是自己大婚的日子,哪能出这样的乱子。
不过卫安的话并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民夫们一个个四散而逃,连媒婆也逃的没了踪影,卫安身边只剩下自己的新娘秦昭云和一干家仆。
“刘福,快快把东西搬上车,咱们快点回县城。”
“是少爷。”
刘福是卫安身边从小长大的书童,对卫安是言听计从,他当即指挥家仆门把秦家的嫁妆一箱箱的往车上抬。
箱子才刚抬上去两箱,忽然山坡上出现了乌压压的人影,刘福定眼一看,大叫道:“少爷,胡人来了!”
卫安定眼一看,顿时给了刘福一下,喝骂道:“瞎嚷嚷什么,那不是胡人,那是官军。”
果然,刘福仔细看了一下,发现那些军士穿的都是朝廷官军的铠甲,竖的军旗也是朝廷的龙旗,顿时他便不慌了,有官军在,他们就不怕了。
山坡上的官军看到官道上居然有队人马,不一会就有一个将领带着几十个兵骑马奔了过来。
来到跟前,那将领伸出马鞭指着卫安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卫安赶紧下车不敢怠慢,弯腰施礼道:“小生是荡阴县卫家少爷卫安,今日是我大婚之日,小生刚刚迎了亲,准备回县城。”
将领淡淡的看了一眼卫安,又看了一眼坐在轺车上的新娘子,秦昭云着一身红装,头披红布,看不清新娘的模样。
看不见脸,但是并不影响看身子,将领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盯着秦昭云看了半响,滋滋称道:“小子,你挺有福气的嘛,这新娘子一看就是个美人啊。”
“谢将军夸奖,这也是托将军的洪福,若非将军率领将士们拼死抵抗外敌,岂有我等小民们的安康生活啊!”
说罢,卫安从车上的大箱里取出来一个小箱子,恭恭敬敬的递到了将领的面前。
“将军辛苦了,这是小生的一点心意,还望将军收下。”
那将领打开箱子一看,顿时两眼放光,原来匣盒中放的乃是上好的白银。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将领拿了卫安的银子,顿时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卫少爷,现在世道不好,这迎了新娘子还是快快回家拜堂去吧!”
“谢将军叮嘱!”
“不过最近胡人经常出现在这附近,你们这么多人还带着这么多的行李,我看怕是天黑之前赶不到荡阴县城了,这样吧,你将这些箱子交于我,我替你暂时保管,明日你来我军中取,省得你半路被山贼或胡人打劫了去。”
这话一出,卫安的脸色顿时一变,身边的家仆们也是一个个面有怒色。
哪成想这官军的将领不保家卫国也就算了,还居然干起了明强的勾当,简直就是一群土匪。
“将军,这些都是一些杂物,是秦家的嫁妆,还请将军高抬贵手啊!”卫安赶紧又是施礼,希望眼前这个将领高抬贵手。
“罗里吧嗦的哪那么多废话,弟兄们给我上,箱子给我装车,马车和马匹牵走,左将军还在前面等着咱们呢!”
卫安一听,顿时怒了,他喝骂道:“你们是王敦的手下?”
“大胆,居然敢直呼我家将军的大名,信不信我砍了你?”一个军士当即拔出了腰间的佩刀恐吓他道。
“哼,左将军麾下大军三万余人,一路北上,区区二百里地走了足足半个月,这才刚到南阳,还未与叛军交锋呢,就调转马头南逃,你们就不怕在青史上留下千古骂名吗?”
“哼,想不到还是个书呆子,现在谁还有力量抵抗刘汉的大军,连司徒大人都抵抗不住,他十几万大军都跑了,我家将军才不过区区三万余人,如何能抵挡那刘汉的叛军,我看你还是赶紧回家去吧,再敢啰嗦,小心你家今天喜事变丧事。”说罢,那将领就将右手放在了腰间的佩刀把手上。
卫安一看这群官军居然如此土匪,顿时不敢再言语了,此时再出口激怒这帮**对他没有任何益处,只能任他宰割。
好在这帮官军虽然抢财,但是并没有抢人,看来起码还有一点作为官军最后的良知。
很快,随行的嫁妆以及马匹乃至结婚用的轺车都被官军给抢走,卫安只能牵着新婚妻子的手带着一群家仆步行往县城赶。
秦昭云年芳十六,从小生长在家族大院里,何时见过这种情况,她吓得紧紧握住卫安的手道:“夫君,我怕!”
卫安拍了拍她的手,出声安抚道:“莫怕,咱们马上就到县城了,到县城就不怕了,有高墙保卫,贼兵没那么容易来的。”
“嗯!”
其实说这话卫安自己心里也没底,作为卫家的独子,他对时局还是知道一些的,眼下连司徒大人都带着部队逃跑了,这南阳陷落怕也只是个时间问题了,看来回去后得马上禀报爹爹,收拾行李赶紧南逃。
天色渐晚,卫安不敢磨蹭,拉住新婚夫人的手带着家仆赶紧上路,没成想还未走到一半的路,远远便看见荡阴县城里火光冲天。
“少爷,是胡人!”刘福指着县城城墙上的大旗喊道。
卫安抬头一看,果然发现县城的旗帜都换了,由朝廷的王旗换成了胡人的黑旗,黑旗竖在了城墙上,说明县城已经被攻破了。
“父亲,母亲!”卫安顿时跪地嚎啕大哭,胡人攻入城中是什么后果在场的众人都明白。
逃难的百姓说,胡人每攻下一城池,首先做的事情就是奸淫掳掠,然后就是屠城。
被胡兵攻破的城池,活人几乎没有。
“少爷,不好了,那边有胡人。”刘福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转头一看,从城西边突然杀出来一队骑兵,足有二三十人,正在朝着这边冲锋。
“快跑啊,快跑啊!”
也不知道谁先喊出来的,顿时家仆们四散而逃,现场只剩下刘福和卫安,以及吓得瑟瑟发抖的秦昭云。
“夫君,夫君!”秦昭云摇晃着卫安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