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宗云好奇的打量着熬渊,这几日总不依不饶地缠着他,想让熬渊告诉她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卧冬虎的修为她听父亲说过乃是开灵境,放在这岙南国也是数一数二的强者,但那夜险些败在那个杀手手中,到最后却是熬渊打败了那个杀手,熬渊挥舞那把凭空出现的长戟的姿势至今浮现在脑海中。卧冬虎让她保证无论如何都不能告诉其他人熬渊的实力,熬渊年纪尚轻修为却堪比甚至超越开灵境的实力若是传遍全国必然掀起轩然大波,成为王室以及各大世家争取的修炼天骄。
熬渊在卧冬虎走后并未收取聂家的任何好处,聂宗云的父亲聂留意在送他去玄翼派时承诺他修炼所需的一切都可向聂家寻求帮助,他谨记着卧冬虎给他说得一句话:你的修为实力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可轻易展露出来,若在宗派中遇到什么麻烦可向聂家求助,但绝不可事事依赖。临走时卧冬虎给了他一千铜币,足以支撑他每个月的生活费,并承诺每个月都会捎来一千铜币,不够可后面告知他,至于月娘那边他会告诉她知道的一切。
玄翼派坐落于青峡城与北悬城之间的紫沽山,宗派往往分派、宗、院三系,诸国之间明见的派、宗是最为常见的,衡量一个宗派的实力都是看掌门以及长老,之下的弟子的整体实力。院系的是属神洲武道圣地的大族院。岙南国唯一的宗系沧海,之下的派系全国大大小小不下五个,派系都是为大宗沧海每隔几年输送优异的弟子。无论哪个宗派都有着各个城邦大世家的支持,虽然宗派中明规弟子一律平等相待,但不乏有弟子仗着背景在其中欺压弟子。
紫沽山山高水秀,玄翼派坐落于半山腰上,树荫雾霭中楼阁塔顶若隐若现,一条长瀑从山顶云峰一泻而下,到达山门的路是一条崎岖蜿蜒的台阶。九月份正好是玄翼派招收新弟子的时间段,无论是大家贵族还是平民百姓修没修过灵皆可上山入派,但年龄不得超过十七,而且每年招收弟子名额都是有限只有区区几十名,眼下的时间段早已招满,但熬渊不同,他是靠聂留意帮其强插进去的,贵族依旧可以靠关系走后门。像派系宗派弟子都是保持在五百至七百人,每个导师下都有几十名学生。
当二人爬到山门,聂宗云已经累得搀扶着山门前的镇门兽像大口喘气。当看见山门前一身青衣,留有一撮胡子的中年人铁板的脸,她整个人像是泄了气一样深长低沉地呼出了一口气,只怕是要趴在地上,她心性好玩,对修炼感到枯燥乏味。此时已是正午,阳光格外火辣,岳导师一早就在山门等待至此。
岳导师严谨粗糙的喝斥声灌入聂宗云的耳畔:“聂宗云。”
聂宗云懒懒散散地走到岳导师面前撑直了腰杆:“到。”与熬渊形成鲜明的对比。
熬渊昂身挺立。少年面容清秀,眸子明朗,一袭素衣,给人一股十分爽朗的精气神。
岳导师瞥视着熬渊,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见他轻装素衣怎么看都不像是大世家介绍来的:“你就是青峡城大世家聂留意介绍来的熬渊?”
说到熬渊,聂宗云打起了精神:“导师,他就是熬渊。”
岳导师皱着眉头瞥了一眼聂宗云,眼神中透着些许怒意:“聂宗云,这大半月不见你,我还以为你打算退学了。”平日里他堂下的学生就属聂宗云逃课最多。
聂宗云攥着手喃喃道:“我,我病了。”她身为大世家的千金,之前被绑架一事若是被旁人知道必然引起谬论,对于大世家来说亦是一种羞辱,绝不可公开。
“哦?那现在既然病好了就赶紧给我进去把衣服换了,还有落下的功课全部给我补回来!”岳导师严厉地说,装病逃课是她一贯的理由。
“啊?哦。”聂宗云整张脸上像是写满了无尽的绝望,功课对她来说一向都是不着边的东西,这大半个月的功课简直是要了她的命,见她耷拉着脑子消极地走进了山门。
“你与聂宗云是什么关系?”岳导师诧异地问熬渊,从刚刚聂宗云对熬渊的态度,他看出二人之间不简单。
熬渊瞥视了一眼聂宗云低沉的背影,见她突然回过头来朝他挑眉地眨了眨眼:“我,我跟她是朋友。”
岳导师深吸了口气,也不想再过问,大致也明白了,聂宗云不像那些贵族弟子势利眼,只要能玩得开,不管是贵族平民她都愿交朋友。
岳导师也不再多问什么,领着他朝东院而去,一路向他讲解玄翼派的各个分布:“你既然拜入了我派,就要对修灵炼体抱以殷勤之心,绝不可懒散,像聂宗云一样整日消极度日,时而厌学逃课。我派分东西南北四院,东院是你们学生就寝、用膳的地方,西院是派中参考功法和出售修生活用品以及修炼药材等等的地方,南院是学生上课和活动的地方,北院是我们导师、长老和掌门所待的地方。”
来到东院男生就寝的楼塔,楼塔高耸足有十层之高,一层可容下五六十名弟子,虽然男女同处一层楼,但管理还是十分严格,分两个入口,男女分开从不同的入口进,由两个导师管理就寝楼。岳导师带着熬渊入了一层一间房间,里面一位白须老人坐在一张木制摇椅上呼呼大睡。
岳导师清了清嗓子:“萧导师。”
萧导师揉了揉惺忪的眼站起身撑了个懒腰,见新来了一位学生又打起了精神:“哟,岳导师,您又新带了个学生,您堂中少说也有五十多名弟子,您也真够累的。”
萧导师是管理就寝楼男学生的导师,在这东院有着绝对的话语权。
岳导师也不再滞留,现在是午时,楼内格外清静,学生们都在南院上课:“萧导师这是我堂新来的一位学生,名叫熬渊,劳烦您给他安排一下,我还有课先去了。”
萧导师露着和气的笑:“好好好,您先忙去吧。”见岳导师离去,摩着下巴细细地打量着熬渊,啧道:“好精神的小子,我喜欢。”说完,从一旁的衣柜中拿出一叠崭新浅蓝的制服和青丝被褥,又从摇椅前的柜子中抽出一本手册:“拿好这些,跟我来。”
萧导师带着熬渊上了顶楼来到一间房前,门上的铁兽面上刻着叁的数号:“以后这就是你就寝的房间。”说着领着他进了门。
房间也算宽敞,明媚的阳光透过三个窗棂照进屋内,五张床还剩两张是空着,摆有三道屏风用于学生更衣,萧导师笑道:“怎么样?顶层的寝房可是最好的房间,不仅人少而且风景还不错。”说着,他打开了窗棂,派中的楼阁以及山下的风光一揽在眼中:“平日里的用水要你们自己从楼塔后面的溪泉中挑上来,除了制服和被褥,其它的生活用品都需要你自己自备。”
熬渊挑了靠里面的一张床正铺着被褥,与人同住一间房让他感到不习惯。萧导师见他寡言,捋着白须似有理解嬉笑道:“你也不用紧张,熟悉一阵子就好了,这件房的三位学生都是好相处的。”
熬渊铺好了被褥,拿着那本手册翻看,上面讲述的都是派中的门规。
萧导师说:“每个学生每年都录有一百处分,犯了事就会按照对应的派规扣除处分,若是扣满了就会被逐出门派。”
“除了犯下什么大错,小错都是我来处理,你只要找我喝点酒就啥事也没有。”萧导师沾沾自喜地说。
熬渊微微笑了笑:“谢谢萧导师。”
“咚……咚……咚……”一声悠长低沉的钟声从南院传来。
“既然如此你就先把衣服换了,午休到了,学生们回来了,待会儿岳导师会再来找你。”说着,萧导师便离去,又突然折了回来:“楼层的另一半有一条红线隔开,没事切勿不要轻易踏过去,那边是女学生就寝的阁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