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营地众人也纷纷从睡梦中醒来,还有少数几个毛头小子一整晚都没怎么睡。他们的理由是不是家的床睡不着认床。。。反正也不知道他们是真的睡不着还是知道今天会去主动猎杀动物所以兴奋的睡不着觉。有几个小鬼一整晚没睡缠着值夜的猎人聊天打屁,一开始值夜的猎人接班时他们就没睡,直到值夜时间到别的猎人来换人守夜时他们几个小鬼还在,猎人们也索性难得管。只要自己不作死擅自走出营地就行,反正年轻人精力旺盛爱睡不睡管他的。
牧泉倒是早早的就起来了,看了看旁边睡得死死的张大胖,无奈的摇摇头。自己先走到溪边用溪水洗了个脸提了提精神,随便洗漱一番走回营地看见胖子也起来伸着懒腰打着哈欠。
胖子看到牧泉回来笑道:“我去,你起这么早?该不会是知道今天要杀猛兽了吓到睡不着了吧?”
“滚蛋,我也想睡个好觉,今天好有精神杀猛虎!谁知道我身边睡着一头山猪,晚上打呼的声音震天响,谁受的了,昨晚附近经过的野兽听到你这声音还不知道闯入什么猛兽的领地了,全吓跑!”牧泉回头笑骂道
“放屁,我睡觉从来不打呼!”
“谁告诉你你睡觉不打呼的?你还没媳妇都是你一个人睡你自己睡着当然不知道自己的毛病,这是病,得治!”
周围的人也都起来的差不多,笑看他们两个拌嘴。这两个算是村里同龄人中的孩子王了,一个吃得多力气大,就是胆子小了点。
另一个牧泉,别看个头不算大也不壮但鬼点子贼多,胆子也比一般同龄人大许多,村里小孩最多在村口河边捕个鱼抓个虾,了不起就是爬到比较高的树上去掏鸟窝。但这些对于牧泉来说都是小意思,上树掏鸟窝他不屑,嫌鸟蛋太小吃起来不过瘾。他一个人敢潜到很深的河底去摸鱼抓鳖,村民也担心他出事万一在河底被水草缠住或者被一些暗流吸住那就叫天不应叫地无门了。甚至他晚上经常一个人嘴馋了会去村周围的山林里打山鸡抓野兔,虽然村周围的山林里没什么大型野兽都被陈庆他们猎杀干净了。但有时候也有例外,比如山里的野猪有时候会跑下山来找吃的,村里不多的庄稼地就是这些畜生霍霍的对象,万一牧泉晚上一个人遇到野猪那就很危险了。
还有有时候看到地上有动物打的洞他直接伸手就进去抓也不管有没有危险有人问过他万一里面有蛇或者毒蝎子咋办?他的回答就是:“怕什么?遇到蛇和毒蝎子更好!反正我也不跑远。就是村口附近转悠,就算真遇到被咬了,一时半会也死不了,我可以回村找王爷爷给我解药,村里王爷爷医术最好一副药下去就没事。”就一个字“莽”所以村里很多和牧泉同龄的小孩都很服他。
村里的大人们大多对牧泉是又喜欢又害怕,喜欢他是因为他懂事,懂得分享,他一个人经常把在外打的山鸡和兔子分给村里一些老弱病残的村民,还经常帮村民种庄稼牧牛羊。李老太的儿子死的早也没给家里留种老伴前几年也走了家里就她一个人,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一个人孤苦伶仃每天还要起早贪黑的照顾那一亩三分地,还要干别的农活,一个人忙不过。牧泉经常去帮李老太种庄稼打谷子,没事就去老太家陪老人聊聊天,帮她收拾家里,怕老人家一个人孤独。他做的这些事老人家都看在眼里,家里就剩她一个孤寡老人所以对牧泉是格外喜爱,有什么好的东西都给牧泉留着。
牧泉口中的王爷爷是村里为数不多的几个大夫之一,也是医术最好的一位。家里虽有儿女但牧泉有时候也经常帮他外出采药。王老闲来无事时也愿意教牧泉一些医术。所以村里很多老人都当牧泉当孙子看待。
害怕牧泉是因为他始终是个十二岁左右的小孩,天性使然有时做事太莽撞,怕把自己的儿女带偏。。。
倒是村里很多小女孩对牧泉芳心暗许,因为觉得他胆子大,他敢干别的男孩子不敢干的事。自古美女爱英雄,小女孩们也不例外,她们觉得胆子大就很帅气。随说牧泉不算高大威猛但长得白白净净的看起来很舒服,不像别的男孩子又黑又壮胳膊都有她们大腿粗了,壮过头那就不讨喜了比如张大胖。而且牧泉经常去山林里打野果给她们尝鲜,最主要的是牧泉很会夸人,会哄女孩子开心是关键。村里的大老爷们们经常看到牧泉说得这些小女孩满脸羞红时,也不禁概叹道:“哎,我年少未成亲时也这么干过。。。。然后看不远处自己婆娘瞥过来的眼神马上改口道这小子以后长大不知道要祸害多少少女。。。”
“既然都起来了,那就赶快收拾收拾,随便吃点东西准备出发,走时记得把火堆灭了。”陈庆交代道,他也早就起来,他作为这只队伍的最强者,做事严谨果断,不管是个人实力上还是打猎经验上都是这批人里最顶尖的,再加上他为人和善虽然长得五大三粗一身腱子肉。所以这次外出历练他最有话语权。
“一会走的时候检查一下周围设的陷阱有没有动物上钩,没有的继续留着等我们回来时路过在看看。有的话能带走的就带走,不方便带的就找棵好认一点的树挂高点回来再取免得被其他野兽吃了,那就亏了。”
吃过早饭该方便的也找地方解决,火堆扑灭,在小溪中补充好水源,收拾好东西一行人继续向深处前进。一路上大家说话的声音也尽量压低,越走越远,路上看到的动物毒虫也越来越多,周围的环境也越来越复杂,猎人们也时刻做好标记免得出现迷路等意外,这片山脉太大而且人迹罕至不做一些准备措施可要吃亏的。
蛇虫鼠蚁虽说不是满地都有但没走多久就看见一条一尺多长的黑甲大蜈蚣,背部黑色的甲壳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诡异的光芒密密麻麻的腿看得人头皮发麻。才看到这只蜈蚣在腐叶上穿行没多久,蜈蚣前方的腐叶下突然串出一只有一个成年人有用两手捧起来大小的彩色大蜘蛛,蜘蛛的毒牙足有成年人小拇指般长。弯曲中空的毒牙上挂着两滴透明的毒液,看着就让人不寒而栗。蜘蛛突然扑向蜈蚣,两只毒物瞬间纠缠扭打在一起。时不时还能听见蜘蛛毒牙咬向蜈蚣甲壳的时发出清脆的磕磕声。
“别看了,这边山脉毒蛇鼠蚁多得是,没时间慢慢看。都跟上随时保持警惕,在检查一遍驱虫药都擦好了没,别一会被咬了都不知道。一旦感觉哪疼或者不舒服马上告诉我。”陈庆一边用木棍敲击着周围地面一边说道。
用木棍敲击地面上的腐叶也是为了驱赶那些隐藏在腐叶下的毒物,这些东西就喜欢躲在阴暗潮湿地方等待猎物上门,他拥有淬体二层的修为这些毒物自然不怕。只要不是太深入山脉里就行,里面有些东西他见了也犯怵。他这样做是为了避免那些小年轻大大咧咧的走过去不注意就踩到这些毒物,被咬上一口就麻烦了。虽说他们带的解毒药粉很充足,但还没猎到大的野兽就有人受伤那就太伤士气了。
然而他们这次出来带的人数有点多不可能每个人都能顾及到,所以他希望多敲敲地面把那些毒物都吓走,随后发现牧泉也学着他找了根木棍有样学样的在他和同伴的四周敲敲打打。
陈庆笑了笑,轻轻的点了点头。牧泉这孩子他也很欣赏,这孩子比其他孩子有魄力有血性。两年前牧泉十岁左右,晚上嘴馋一个人跑去村外树林采野果吃,遇到一只比村里土狗还大的山猫出来觅食。山猫可是很凶的,虽说山猫不会主动攻击人类但它看牧泉个子瘦小而且还是一个人,自己又饿极。所以在牧泉踮着脚拿着木棍拨弄树上野果的时候从侧面草丛中串出偷袭了牧泉。
牧泉当时反应也极快,虽说被山猫偷袭所扑倒,但他第一时间就用一只手护着脖子,因为在村里他就听外出打猎回来的猎人说过,山里食肉的猛兽攻击猎物都是撕咬猎物的脖子,让猎物气管破裂窒息而死。
所以在被扑倒的一瞬间他就护住脖子,由于事发突然倒地时右手拿的木根也没握住掉落在不远处,但这个时候已经被山猫压在地上撕咬的牧泉根本没有机会起身去捡木棍。只能左手护着脖子和眼睛等主要部位,右手拼命的击打山猫头部。山猫本就是饿极了才下山找吃的,找了许久都没找合适的猎物,所以才铤而走险的去袭击这个人类小家伙。但眼看已经制住这个猎物了却没办法直接咬穿猎物喉咙给予致命一击,还受到顽强抵抗。山猫再强也是猫,被打还是会痛,脑袋一直被它身下按住的猎物击打更是激发它野兽的凶性。嘴巴和爪子并用想尽快解决猎物好饱餐一顿。
牧泉在山猫的利爪和尖牙撕咬下,身上的衣物被撕扯的破破烂烂,护住脖子和眼睛的左手也早已血肉模糊。脖子上和额头上也有几道血痕,牧泉却没有哭喊,脑海里而是在想是如何干掉这畜生!还有想我都没吃饱,你就想来吃我?既然你想吃我,我就先杀你!牧泉越想越气,也激发出他的血性。牧泉右手开始在地上不断摸索想找一块称手的石头作为武器,他知道他毕竟年纪小力气有限。他能打疼山猫却不能打伤,更不能徒手打死。所以有石头就好办了。
最后牧泉终于在身下屁股处位置找到一块比自己手掌大不了多少的石块,找准机会就在山猫准备下一次咬向他脖子的时候,紧紧握住石块的右手狠狠的抡起朝向山猫头部砸去!
只听见一声噗的一声,随后紧接着一声凄厉的猫叫,山猫倒地爪子抱着头不停的在地上翻滚。原来刚才石块击中山猫头部的那下也直接击爆了它的左眼!趁山猫倒地不起的时候牧泉迅速爬起,他没有趁山猫没管他之时跑回村求救而是第一时间捡起掉落在一旁的木根疯狂的朝山猫身上砸去,也不管是砸到头还是砸到尾巴,只是一个劲的朝它身上招呼就是。
不知道砸了多久牧泉双手突然脱力,木棍滚落一旁,然后上前踢了山猫几脚,发现山猫全身软绵绵的,不知道被他敲断多少骨头,嘴巴,鼻子,耳朵都有鲜血渗出,最关键的还是它的左眼已经完全爆裂,眼睛受到重创让山猫失去战斗能力。才使得牧泉有反杀的机会。
牧泉确定山猫已死绝后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刚才一直憋着一口气没发出来,现在终于确定安全,气一泄全身发软,只能倒地先休息片刻。
牧泉喘着粗气一直盯着山猫尸体看,突然笑了起来,也不知道在笑什么。笑着笑着肚子咕的一声。
“打个架还把肚子打饿了,还好这次是打赢了,要是打输不知道小丫大丫她们怎么看我,肯定会笑话我连只猫都打不过,嘿嘿嘿”牧泉杀小自语道。他当时还没意识到如果这场架如果他打输了就不是大小丫她们看他笑话的问题。。。。
休息片刻,力气恢复了一些牧泉才起身双手拎着山猫的后颈肉拖着它往村里走去,还好离村不远,要不然牧泉都不知道怎么把山猫带回去炫耀。这可是他的战利品,虽说只是一只山猫,但好歹也是一只中小型的野兽,况且他那时才十岁。他希望别人能夸他一声“少年英雄”。就是这么简单。
回到村子,已经快接近深夜,村里人们睡得很早,因为第二天要早起出来农作。所以村子里没有几家是点着蜡烛的。牧泉没办法只能去到村长家门去,拍门声也打破了安静,村长家周围的家住户也被声响吵醒。骂骂咧咧的出门喊道:“吵什么吵,大晚上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但众人定睛一看却吓了一大跳,只见牧泉衣着破烂,身上血迹斑斑。白俊的小脸和脖子上有几道明显的血痕,左手更是血肉模糊。更让他们惊讶的是牧泉除了右手拍门外,左手上似乎还拎着什么东西,借着月光仔细一看才发现是一只长度和牧泉差不多的山猫!
牧泉看众人惊讶的看着自己,心里很是得意,但一想到家大晚上的被自己吵醒心里又过意不去。不好意思的笑道:“不好意思啊各位叔叔婶婶,大晚上打扰到你们休息了,下次我不会这么晚回来了。”
众人不在意他说的话,周围有几个平时很喜欢牧泉农妇上前帮牧泉敲门,喊道:“村长,村长,快起来!牧泉伤害了!”
没过多久门打开走出一位穿着灰衣的老者,老者看起来有六十来岁,不高,头发灰白,眼睛大大的冒着精光,面容很是威严。他就是羊角村的村长,周洪。也是羊角村的最强者!淬体境六层!
“怎么大晚上的都不休息,今年的粮食够吃了还是家里有余粮?你们刚才在喊什么?”村长周洪看了看聚集在他家门口的村民谈谈的问道。大晚上休息的好好的被人叫醒打扰了美梦多少有点不舒服,谁没点起床气。。。虽然他不怎么睡觉。
“哎哟,都什么时候还睡,您快看看牧泉吧,他受伤了!”有村民说道
“牧泉?他怎么了?!”村长顿时有点紧张问道
村民们很快把挤到外面的牧泉拉到村长面前,村长仔细看了看他身上的伤,发现没什么大碍基本上都是些外伤流点血而已一会叫人去王老头那里拿几幅金疮药就行。也没问是怎么受的伤,在他看到牧泉手上拎着的山猫他已经知道答案。
“你是在哪里遇到这只山猫的?”进了村长家,陈庆也在,村长问道。
牧泉一五一十交代了,然后把和山猫搏斗如何杀死对方的过程也交代清楚,也没有添油加醋来承托自己如何英勇。
“从头到尾发生的事就这些了,村长爷爷,这只山猫可是我自己亲手杀死的,它可是我的战利品。它的皮能卖个好价钱么?可以的话您能帮我把它剥皮卖了么,如果卖的了好价钱我还酒钱买酒孝敬您。”牧泉道
众人听完牧泉的话,古怪的看着他,小家伙脑袋瓜子里到底想的什么啊,他现在才十岁啊一般别人家的孩子在野也不会像他这样大晚上跑到外面浪,更何况还是独自面对一只和他差不多大的山猫了,更不要说还一人解决掉它了。如果其他同龄小孩遇到和他一样的情况,不吓得尿裤子哭爹喊娘的往家里跑就算好的了。独自解决?呵呵,想想就好。
但有几个心细的妇人却不这样看,因为要是牧泉的父母还健在,今天也不会出现牧泉肚子饿宁愿大晚上一个人出去找野果也不愿去敲别人门麻烦别人的情况。平时基本牧泉都是在村长家吃或者在别家吃,牧泉年纪轻轻也吃不了多少。可以说牧泉是吃百家饭长大也不为过。
看着这么懂事家境又这么可怜,为了吃饱一口饭差点连自己小命都丢掉的牧泉。几位妇人母爱泛滥,真是又喜爱又心疼。又看看了跟在自己身边一直盯着牧泉眼睛放光的小女儿,想了想自己女儿跟牧泉差不多大小,再过几年牧泉就成年。牧泉这小孩自己也很满意,家中除了自己男人就一个女儿。找个这么好的女婿也不错便开口问道:“小泉,你喜欢我家小花吗?”
牧泉看了看跟在妇人身边的小女孩说道:“喜欢啊。”
小花羞红了脸,低着头。希望他再多说些。
“我还喜欢小丫,大丫、还有村尾的张姐姐。”
“哼!男人都是大猪蹄子!你现在还没成年,但你也是猪蹄子!”小花气的怒视着他。
妇人笑了笑,觉得现在说这样还为时尚早。也就是刚才突发奇想,随口一问而已。便不多说。
村长和陈庆听完牧泉的叙述,村长也露出淡淡的笑意似乎很满意牧泉的表现,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为了杜绝这类事件的再次发生,村长叫牧泉来村长家跟村长一起生活。也算是为这件事画上一个满美的句号。
陈庆则是惊讶于牧泉的韧性与魄力,能以总角之龄缠斗山猫许久而不被扑杀,这是韧性!击伤山猫有机会逃走却又转身灭杀,这是魄力!但有时魄力和愚蠢只有一线之差,能反杀当然算是有魄力,但受伤的野兽很危险如果不能一击必杀一旦发起狂来牧泉就很危险了。明明有机会逃走却不走最后导致自己身陷绝境,这就不叫有魄力了,这叫不知量力!
这就是陈庆欣赏牧泉的地方处事不惊做事果断又懂得抓住机会,他和村长周洪对视了一眼,轻轻的点了点头。觉得牧泉值得培养很适合走他们那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