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州
华阳镇,一个偏僻的山坳。
“冷殿,您怎么来了?您不是在……”一个独眼男子站在带着面具的白衣男子下手,毕恭毕敬地道。
“信上说你们也感染了。”白衣男子皱着眉头,这乌烟瘴气的地方也不知道为祸了多少人,但是……自己也是鱼肉,无能为力。
正在这时,走进来一名男子,手中拎着一个木桶,里面红艳艳的,似乎还冒着热气,而木桶边缘都是些暗红的痕迹,显然这个木桶用过很多次。
“大人,今日的血只有这么点,大人,他……”拎着血桶的男子,见大人身边还驻足着一位风姿不凡的男子,他欲言又止,牢房中那被取血的小白脸的小子,恐怕……
那位被叫做大人的独眼男子,偷偷瞄了一眼白衣男子,愤恨着对下手道,“什么他他他~~,一边呆着去~”
男子的语气似乎有一些心虚,仿佛语气中想要遮掩什么。
“什么血~怎么了?”白衣男子听着他外强中干的语气,就知道他有什么事瞒着,虽然不想多管闲事,但是这血是怎么回事,是一个人的,还是多个人的?
“冷殿,您刚到这里,您还是先休息几日吧!属下慢慢的,详细的告知您。”独眼男子低声下气的好言好语与之商量。
这是商量的语气?可做的事……白衣男子不愿与之计较,只是平淡的眼神大量了他几眼,没有说什么,抬步离开大殿。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找人给冷殿安排住处!”独眼男子语气轻松似严厉的呵斥着下属。
“是,是。冷殿您请随我来。”男子将手中还在拎着的血桶轻放在一旁,低头哈腰的将白衣男子往外面引。
不久后,那名男子又回来述命。
“大人,冷殿已经安排好了,您……”男子低声与独眼交谈。
“好了不管他,谁知道什么事让他来这里,不好好在帝都做他的……不管他。”独眼想不明白,也不愿去想,只要不插手,抢我的血液,断我财路就行。
“大人,您忘了,您不是给他传过讯息,说咱们的人都感染了吗,没办法治好,您忘了?”男子轻语提醒着,而眼睛一眼不眨的盯着那血桶,仿佛那里有他的全部,眼中还流露着希冀的神思,喉结也不自觉的滚动了一下,吞咽着唾沫。
“欧,想起来了,谁知道他来的这么快,瞧你那出息,赏你一口,这可珍贵的很。”独眼似不在乎的语气,但是他的眼中慢慢流露着贪婪,这可是宝贝,价值万金呢。
“大人,您……您能否……”那下属欲言又止,唯恐惹怒了眼前的人。
“什么事,有屁快放。”独眼不耐烦,就知道没有什么好事,惦记我的东西!
“大人,您~您能否再多赏赐我一口血液,家里的娃子体弱,仿佛也感染了那东西,您……”意思明了,男子渴求的盯着独眼,等待着他能好心再赏赐自己一些,好来救自家的娃。
“你知道这一口鲜血,可以卖多少银钱吗?万金,万金,你知道吗?给你一口已经是恩赐,陆顺不要以为你跟随我多年,就来惦记不属于你的,记住你的本分。”独眼张大了嘴,怒喊着,一脸贪婪不舍与鄙夷。
“大人,我~我给钱。”男子语气弱弱的道。
“给钱!你有吗?好了好了,别再说了!”独眼面露不耐。
“大人……我……”男子低下头,掩盖自己痛恨的目光,咬着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他又偷瞄了一下独眼的鞋子,陆军生这个名字仿佛刻着毒药般让自己憎恨。
片刻,他似乎想到什么,再次开口,闷声闷气的道“大人,那小白脸的小子,连放了几日的血,恐怕有些不好……”男子寻思着牢房中那奄奄一息的人,自己下次取血可以偷喝一点啊,这次这个就留给娃吧,之前怎么就没有想到呢?男子懊恼,紧紧盯着面前陷入贪婪的大人。
“怎么?欧,那人不好了……什么?”男子惊觉,“快带我去看看。”这棵摇钱树可要在挺一些日子啊。“还愣着干什么,快点,不是说要好好的养着吗,那人参,灵芝呢没有给用吗?”语气中十分的焦急,仿佛去慢了一点就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一样。
男子追上走出挺远的大人。
“大人,您不是说多吃点鸡蛋大枣,人参灵芝给拿回去了吗,省的浪费么!”男子心里鄙夷一毛不拔的人。
……
帝都
古月村,南府
“你说什么?”蓝攸攸一阵惊讶与担忧。
陆灼灼哭泣着嗫呶,满脸的焦虑,声音断断续续,蓝犹豫不确定自己听到的,再三确定。
“你别着急,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什么?”蓝攸攸给自己缓和了语气,让她慢慢的来。
陆灼灼又心焦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讲了一遍。
华阳镇的时候,在蓝攸攸走后几日,她与楚天明探查陆府时,无意中听到陆父还活着的消息,就被关在陆府的一个地下室里。
陆灼灼内心无法平静,楚天明只得与她冒险潜伏跟随。
在那处地下室中,仿佛是几间牢房般,关押着许多人,大多体弱无力,形象扭曲,就像陆父一样,都被绑在一根木桩上,不断被喂食浓臭的药汁。
“当时他们的人都全副武装,不漏意思皮肤在外面,所以我们能够跟随他们进入里面。我当时听到二叔,不那人叫他大哥,所以我就知道那是我父亲,当时父亲被折磨的不成样子,亲情感应让我知道那就是我父亲。”说到这里,陆灼灼的内心还是悲痛难受的无法呼吸般。
“救到父亲后,我见到那可恨的人独自一人又要去什么地方,我没忍住想要除掉他,可后来,我们原本以为以我们的功力,肯定能对付的了那些一般人,可没想到那里有比我们还厉害的人物。”
“没有办法,天明为了掩护我离开,他却被……被抓住了,我看到他,他的腿也受伤了。而我只伤到那人的一只眼睛。小姐,你快去救救天明吧,我害怕,害怕……”陆灼灼不断述说着,悲伤的心情仿佛找到发泄的闸口,止不住的流泪,面对蓝攸攸似乎找到了安慰。
蓝攸攸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你放心,我会找到他的,还有其华他们不是都还在那边吗,别担心了!”
“还有,你说,你父亲是被喂食那浓臭的药汁,才变成那样子的?”蓝攸攸疑惑,难道这种诡异的黑气是人为的?那这是什么阴谋?为祸宁渊国的人,死伤无数,发生暴乱?
“是小姐,还有华阳镇,许多地方都爆发瘟疫。死了好多人,饿殍浮尸无数。满目苍遗,彷如世界末日。”陆灼灼又爆出一个惊天的大消息。
这样惊天的大事帝都仿佛还不知道,没有什么讯息传来,但是这边不是也有逃难来的吗?难道这东西有什么潜伏期,没有发作?但是接触陆父的大夫为何这么快?
“我觉的得他们的症状与父亲的极为相似,所以我没有办法只能带着父亲来找小姐求助,求小姐救救家父。”陆灼灼挣扎着起身,要给她跪下。
“灼灼,你糊涂啊,若是一样的症状,你们一路上不是要传染很多人?”蓝攸攸担忧加重,语气不自觉的带着不赞同。
“没有小姐,我们是穿越山林,没有遇到任何人,只是在帝都城门口停留片刻,还要感谢守城的没有让我们进,然后我看到标志就寻到这里了。许多人见了我们的样子也是躲得远远的。”陆灼灼带着一丝不安,若是真有人因为我们得病,那可如何是好。
只是她不知道已经有人给他们诊治后就离开人世了,算了既然已经发生就该想办法解决这问题,再追究也不是办法,蓝攸攸愁眉思索。
“小姐,你别生气,我错了……呜呜~~~下次……下次……一定不。”陆灼灼紧紧抓着被褥,又开始流泪,担心害怕又被牵扯出来。
“好了好了,你不也被传染了吗。”蓝攸攸耐心的安慰。
陆灼灼不断哭着又讲出一件让蓝攸攸无奈的事,“小姐我还把你给我的戒指弄丢了,不知道丢在哪里,好多东西都丢了,只剩下小红了。(陆灼灼的碧元蛇)”
“没有就没有吧,你不丢了就好。”蓝攸攸还有心思打趣她一下。“以后我们在找回来,现在在给你一个,重新认主,还有这江水女剑你先用着,等找到你的那把再换回来。”
“谢谢小姐,我会好好保管的。”陆灼灼语气变得轻快了许多。
“看看你还有哪里不舒服的,你的黑气,我已经帮你解决了,还有若是治好你父亲,还需要一些时日,只是天明那里……我会完全解决你们的问题我才好离开。”蓝攸攸做了决定,不能两头都不能抓住。
陆灼灼也是犹豫,若是先救父亲,天明那里就会很危险了,索性其华不能丢着天明不管的。
“对了,古嫂照顾陆叔叔几日了也没有传染的症状,蓝启你仔细询问一下是什么原因,尽快找到方法,也许这可以解决这一场大灾难呢。”蓝攸攸不断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