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怼的魏无羡无话可说,确实是这么回事,可是转过头来仔细回想,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心里何时有过我半分”,我的天呐,江澄他什么时候这么在意我的想法了呢,蓝湛那个小古板在意我喜欢我还情有可原,可是江澄他怎么会?太可怕了吧,咦,算了算了,不想了……
蓝湛温宁一行人不知情况如何?要说这清河的管理,可是大不如前,赤锋尊死后,宗主之位自然落到了聂怀桑的身上,他替大哥复了仇,便是一蹶不振,无心管理政务,整日只知饮酒作乐,流涟烟花之地,一把画扇一只鸟,倒也是乐的逍遥。这不,今日和苏钰小公子再次光顾了玉春楼……
老鸨远远的就看见了,拿着绣花手绢迎了上去,“呦,这是什么风把聂宗主和苏小公子吹来了,二位可是好久没来了,快快快,快请进”,拍拍打打的往里簇拥着,“锦绣,快出来接客了”。
一个婀娜多姿的小娘子从楼梯上缓缓走下来,宛如春风拂面,略带清香,甜甜的,不似她人那样浓妆艳抹,穿着也是格外保守,老鸨给了个眼神,锦绣刚搭上了聂怀桑的肩膀,却被聂怀桑一个躲闪落空了,旁边的苏小公子捞了个便宜,不偏不正被他接了个正着,锦绣脸色一红,心却似小鹿乱撞般慌乱起来。
聂怀桑撑开画扇,遮住了眼睛,一只手拽着苏钰急匆匆的上了楼。正巧被一些闲着的姑娘看见了,哪能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这个握着胳膊,那个搂着腰,聂怀桑心里则是暗自叫苦,就这样被她们推进了房间,还没等姑娘们进来,他就把门紧紧关上了。
男子羞红了脸,倒是头一回见,这聂怀桑的汗珠大把大把的往下掉,不停的扇着手里的画扇,按说这地方也没少来啊,这次怎么这么羞涩呢?
“苏钰,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干嘛不帮我挡一挡”,聂怀桑摇着画扇,对着他就是一个白眼。
“聂宗主,您瞧您这话说的,姑娘们可都是奔你来的,我如何挡得住啊,再说了,你不是挺喜欢的嘛”,朝他肩上重重拍了一下,聂怀桑一口茶差点喷出来。
“你,你,你,简直是荒谬,我才不喜欢这些胭脂俗粉呢,我来这儿可是有正经事要办”,他趴着门缝看了看,外面吵吵嚷嚷,谁说什么都听不清楚,正好议事。
两人也不知商量些什么,鬼鬼祟祟的,每一次都约在这里,人多口杂倒是不惹人注意。
难得聂怀桑能有一位挚友,要说这苏钰最大的爱好也就是吹笛子了,堪比夷陵老祖,就是不如他精湛,功力也不如他,偶尔也会弹两下古琴,他的年龄和金凌相仿,今年刚好十八,是苏悯善的独子,与母亲相依为命,朋友也不多,也不知受了什么影响,身边的人都说他是邪魔歪道,所以很少有人与他亲近,唯独聂怀桑没有什么感觉,依旧正常的与他走动,有什么要紧的事,也是第一时间与他商量。
景仪思追他们无方向感的瞎走着,还带着个温宁,问个路都没人告诉,景仪浑身不自在,一路都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一会儿抱怨抱怨魏无羡,一会儿指责指责鬼将军温宁,还说什么夜猎,这一路上连个飞禽走兽都没看见,更别说找到含光君了,再加上旅途劳顿,饥渴难耐,一点耐心都没有了。
繁华热闹的街市上,店铺一个接着一个,茶馆酒楼包子铺人来人往,商贩的叫卖声也是此起彼伏,可是这景仪的眼睛,不偏不正就注视这“玉春楼”,“思追思追,你看里面多热闹啊,我们进去看看吧”,还没等思追回复,一旁的温宁就给否决了。
“景,景仪,这个地方我们不能去,不好”,温宁红着脸,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有什么不能去的,他们不都是一样往里进吗,难不成还能赶我们,还有,说话就说话,你红什么脸啊”,云深不知处四千多条家规都治不住景仪,还真是没有什么畏惧的。
“景仪,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们若是去了,含光君定会责罚的,这里,我们真的去不得”,温宁有些为难,也不知该如何跟他们解释,他能知道这些,也是因为魏无羡。
“行了,景仪,叔叔,你们别说了,你们赶紧看”,“看什么啊”,景仪有些不耐烦,温宁也是一脸迷惑,但还是顺着思追指的方向望了过去。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聂宗主真是好本事啊,这玉春楼的姑娘该不会都被聂宗主收入囊中了吧,能不能教教小弟我呀,哈哈”,二人勾肩搭背的往出走,聂怀桑手转折扇,含羞一笑,小声的说着悄悄话,却被人堵了个正着。
“赤锋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弟弟,真给他丢脸”,金凌不屑一顾的抱着膀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仙子在一旁汪汪的叫着。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兰陵金氏的小公子啊,怪不得这么嚣张”,聂怀桑撑着画扇不怀好意的呵呵一笑,苏钰则是不同,上前一步,笑着朝金凌行了礼,“秣陵苏氏苏钰拜见金小公子”,金陵看都不看,依旧抱着膀站在原地,恶狠狠的说了句“邪魔歪道”,聂怀桑用扇子打了苏钰一下,但也没说什么,苏钰依旧一脸微笑的退下了。
“金小公子若是没有什么事了,那我们二人就先行告退了,烦请小公子让个路”,金凌哼了一声,满脸的瞧不起,但还是没让路,聂怀桑二人则是从别处饶了过去,仙子欲追上去,被金凌叫了回来,“走吧,仙子”,说来奇怪,明明冷着脸的金凌竟然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