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红药在这些少爷小姐里面,是最没有架子的。在这座尚府大堡里,老老少少一大帮,也只有这尚红药一家人,把他们这些门卫,真正当人看啊。所以,老门卫对尚红药小囡囡,自然是青眼有加,格外关注了。
小妮子原先穿的是啥,自家做的家织布衣服,哪一件,不带着好几个补丁?虽然说平日里,小姑娘也很爱干净,但哪有什么胭脂水粉的,让她用啊?
再看看现在,这是什么打扮,上等的绫罗,做成的衣裙。身上的那件披风,霞光闪闪的,怕是得值千两银子吧?那支头钗居然是金镶玉的!这小姑娘,以前可是带最便宜的木钗啊。小妮子有福气,这是遇到贵人了!
那小伙子看这样子,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要是家中没娶妻的话,那小红药可是掉到福囤去了。看来,人家这是看上了小红药,也没去找官媒,自个上门提亲来了。修道之人嘛,本来也没有,世俗人家那么多的规矩。
好啊!小红药这可怜孩子,总算是熬岀头了。看这年轻人的气质,这面相,就知道是个正派人。小红药跟了人家,算是享福喽。
老门卫一会儿看看王阳,一会儿又看了看尚红药,最后微笑着退到了耳房里,又开始捧着茶壶,喝他的百年一味的,大叶梗子老干烘了。
这时候,大门“吱嘎”一声,被人从里面给拽开了,接着走出来了一群,穿的花花绿绿的青年男女。天陨大陆上的,任何一个大族大户的宅院,正门一般是不打开的。平常的时候,大伙都走旁边的耳门。
除非是赶上了重大的节日,或者是迎接尊贵的客人,才会在洒扫了六闾庭院、掸拂了尘垢蛛网、甚至疏浚了明渠暗沟之后,再隆重的打开正门。一群乳臭未干的毛孩子,不年不节的,就洞开了自家的门户,大咧咧的从正门里出入。可见他们平时的家教和礼数,得有多么的不靠谱了。
为首的一名,看上去也十六七岁的黄衣女孩,一眼看到了,站在王阳身边的尚红药。她立刻紧走了几步过来,围着尚红药,滴溜溜的转了一圈。
之后,又尖酸刻薄的说道:“哟,哟,哟,哟,哟!我当是谁吶,这不是咱们的,废物小表妹回来了嘛。啧啧啧,瞧这身光鲜亮丽的打扮,后面的那个俊小伙子,给你买的吧?这么快,就勾搭上相好的了?果然是跟你姥姥一样,只会勾引男人的下贱货色!
这斗篷,这小靴子,得值不少钱吧?你这身贱皮,怎么配拥有这样的好东西?看我不扒了你。咦?一年多不见,还进阶了?进阶了,你也是个废物!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五阶和七阶的差距!”
“那只步摇是金镶玉的耶,还有那对羊脂玉耳坠,姐姐我想要。”一个穿绿衣服的小姑娘,娇声娇气的说到。
“嘿嘿,娟儿妹妹,她身上的衣服,好像也不错唉。一看就是用上等的宋绫做成的,要不我替你抢过来?”
“你们这些不要脸的臭男人,不就想趁机吃她豆腐嘛?行,扒了吧!”绿衣小姑娘小嘴巴巴的,言语恶毒的说到。
这群青年男女仗着在自家的门口,气焰嚣张的扑了上来,准备再次欺辱尚红药。可还没等靠近尚红药呢,一股强大的境界威压,就笼罩住了他们。
“啊!”“啊!”“啊呀!”“好难过呀!”“憋、憋死了!”…
这群青年男女,顿时觉得自己,就好像是陷入了,泥潭深沼里一样。那种被扼住了咽喉,快要快窒息死亡的感觉,已经压迫的他们,连气也喘不过气来了。他们一个个脸上青筋暴鼓,惨叫着跪倒在了地上。
“红药,穿黄衣服和穿绿衣的这两个女人,嘴巴最欠,每人掌嘴十个。那个穿白衣服的小子,心眼不好使,忒坏了。你使劲揍他!让他长长记性。”
看着王阳鼓励的眼神,尚红药大胆的走到了,为首的黄衣女子跟前,扬起了她的小巴掌。黄衣女子想躲,可奈何身体被束缚住了,根本不能动,只能任由尚红药的手掌,响亮的呼到了,她的那张也挺俊俏的小脸上。
这一击奏效之后,尚红药压抑了十几年的情绪,终于开始大爆发了。她“噼噼啪啪”的,照着黄衣女子和绿衣女子,每人猛扇了十个耳光。接着,又对着那个穿白衣服的小青年,左右开弓,又是一顿耳光。直到觉得自己的一双小手,都震的麻木了,才肯罢休。
王阳收起了,对这伙年轻人的境界束缚,冲着这伙快吓尿的青年男女喝斥道:“一群只知道窝里横的瘪犊子玩意,都给我立马滚蛋!不服气的,叫你们的爹娘出来,我就在你们家大堂里等着。”
这群认怂了的青年男女,都非常听话的,立刻按照王阳的要求,用他们快失去了吃觉的手脚,连滚带爬的,向大门里逃去。
黄衣女子捂着挨打的脸,边跑边哭喊着:“呜呜!贱丫头,你给我等着!我告诉爷爷去,让爷爷制你的罪。”
这个黄衣女子,是红药四姨母尚菊的闺女,其实她父亲和红药的父亲一样,都是上门女婿。只不过她的母亲有灵根,而且她的姥姥,还是尚家的主母。所以,她和尚红药虽然都随母姓,却一个叫爷爷,一个只能叫姥爷。
没有理会这些青年男女的叫嚣,王阳跟着尚红药,进入了尚氏城堡。之后又七拐八拐的,沿着主宅旁边的一溜胡同道,一直走到了最后面的,一个偏僻的小跨院里。之后又跟着尚红药,进入了这个小院子里的,三间低矮的正房里。
一个须发斑白的老年男子,身上只套着短裤短衫,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他,就是尚红药的父亲陈奇了。在这个男人的旁边,一个相貌端庄的中年妇女,正用毛巾沾着温水,给床上的这个男人,仔细的擦洗着身子。
一看到尚红药,中年妇女立刻扔掉了,她手中的那块厚棉布,把尚红药一把搂在了怀里,拍打着她的后背,呜呜的哭着说:“死妮子呀,都一年多了,你跑哪去了?娘都快急死了。”
“娘,您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我还带回来了恩公,他答应救治爹爹呢。”尚红药挣脱开母亲的怀抱,回头看着王阳对母亲说到。
中年妇人这才想起来,她女儿尚红药进来的时候,在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长的高大俊美的小伙子呢。
面对着这个,突然出现自己家里的英俊后生,这个中年妇人,她有些手足无措了,她紧张的说道:“那…那…恩公,您看,我们家里这个样子,唉!也没法招待您,您不要怪我们失礼啊…”
王阳笑着说道:“不妨事,我又不是来喝茶聊天的。我是应您女儿的要求,来给她父亲治疗疾病的。”说完后,便走向了,躺在床上的这个老年男子。
尚红药非常懂事的,拉着她的母亲,退到了一旁。静静的看着她的恩公,给她的父亲诊治。王阳放出了一道神识,进入了这男子的身体,仔细的检查着,这个直挺挺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老年男人。
此人的识海,受了不小的损伤,头部的经脉和血管,有一些已经断裂了,导致他的头部供血不畅。而且还有严重的淤血,压迫着他头部的经脉和血管,所以才会致使他,就这么一直昏迷不醒着。
他的中丹田和下丹田,也有一定程度的损伤,而且已经萎缩了,看来,应该是属于陈年的旧伤了。不然的话,以他两灵根的资质,不可能这么大年纪了,还不能筑基呀。
中年妇人拉着女儿的手,焦急的坐在一旁,看着王阳给她的男人诊治。她的那一双秀目,一会儿看看王阳,一会儿又看看自己的女儿,那眼神里,分明包含着多种意思的。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离家出去了一年不说,还领回来一个大小伙子。虽然这个小伙子,他长的确实讨人喜欢,但他的心术要是不正,吃亏的可是自己的女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