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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心灵脱变

肖长歌和母亲眼睛潮红着互相安慰,在一边看着他们俩母子情深的林平甚为感动。待两人谈话稍减时,他拉着肖长歌来到楼梯间。

一支烟递上,两人开始吞云吐雾。这期间,林平向肖长歌讲述着他回来这里所见到的一切。

ICU病房外,就像一个百态人间,各种感动丑陋都会在这里发生。

需要进入ICU病房的都是重症病人,他们不分年龄,只分病情。在这些病人进入ICU后,家人们都会有人在此守候。做为病人的家属,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焦虑的等待着医生的消息。

这里面,有许多老人在需要手术或者抢救的时候,家属那舍弃一切,只要人活着就好的语气和悲切让林平十分感动。但也有极个别不愿付出钱财为老人治病的。这丑陋的一面,就在今天下午发生过,而且还被林平亲眼目睹。

可能是手术费用太过高昂,手术的结果又不一定如人愿,所以老人的亲人放弃手术治疗。当时林平就在一边,他亲耳听到医生说手术结果好的可能性很大,但最终家属还是带着病人离开了这里。

这件事让林平感受深刻。他一直在想,或许是老人的家属条件太差,又或许是家属们有不得已的理由,但林平认为他们所做的事情悲凉了人间。这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情,林平无权干涉,可他心里却烙印下了一些东西。

林平的讲述,肖长歌感同身受。他在这里听到的最多的就是悲叹和哭声,人们脸上也好像只有悲伤这一个表情一样。这里的人商量最多的就是钱不够了怎么办,交流最多的是得了什么病,病情如何。这里的人最高兴的是病情稳定了,手术成功了,可以转到普通病房治疗了。

这里是一个人间病痛疾苦的集中地。来到这里,你才会知道你有多缺钱;来到这里,你才知道一时的失败、痛苦根本不算什么;来到这里,你才会知道身边的人对你有多重要!

接连不断的抽着香烟,两人最后只静静坐着,感慨和思索着内心的东西。他们心中不平静,他们回来的时间很短,但在这个房间所见到的,却是他们成长至今所见到过最印象深刻的。

人最重要的是生而为人应该要有的承担和责任。但是承担和责任不是用嘴来说的,而是要拿出实际行动来做的。

我们的家人,需要我们的爱和陪伴。但只有一颗爱心是不够的,他需要经济条件作为基础。不是我们要有多势力,只是在家人最需要的时候,我们可以拿出我们的爱来承担和尽责。

林平的述说过程中,非常明显的透露出了今后要更加努力的想法。

肖长歌何尝不是如此。独生子女的他,从父亲的这一场病痛中感觉到了深深的紧迫感,他觉得自己的时间很有限。父母日益的老去,未来很可能还会发生类似的事情,他不想再像今天这般无力。如果在今后的三至五年内,他不够努力,那今天的事情,还会再次发生。

同样的悲剧发生两次,那就不是悲哀,而是愚蠢。

朦胧中,肖长歌对今后的路有了一个大致的想法。他要清晰明确的找到这条路,然后沿着这条路不停向前。

ICU病房外的所见所闻给肖长歌和林平上了很好的一课。他们所看到的,所感悟到的,都在他们各自的心灵上烙下了印痕。这些印痕,清晰明了,让两人的心灵发生了某些脱变。

安静的楼梯间里,两人抽烟的声音细细碎碎的响着。在吞吐的烟雾间,两人或许都在内心暗自发下今后需要加倍努力的誓言。而他们今天所做出的这个决定,将会直接改变他们未来三年的生活状态。

“滴滴……”两人沉默间,肖长歌的手机信息铃声响起,打破了两人这份暂时的宁静。

肖长歌拿出手机打开一看,好多未读信息。这其中大部分是公司几个同事发来的,他们询问肖长歌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突然回去了。也有借给他钱的朋友,询问他父亲的情况如何。

肖长歌父亲生病,他没有跟公司的人说,其他知道的人也不多。从小到大的生活让他养成了自己坚强、独自承担的习惯,他不会轻易将这些事情告诉别人。

一一回复几个同事和几个朋友,他发现还有一个人也给他发来了询问信息。这个人就是顾欣梅,她发来的信息让肖长歌不知如何回复。

顾欣梅很漂亮,肖长歌的内心当然有期待。可他当时接近顾欣梅的目的只是为了了解苗承安,最后也确实多亏认识了她。

顾欣梅的信息有好几条,是分不同时间段发来的,中间还有两个撤回信息的记录。

“肖哥,你回家了吧!”

“伯父的病情如何了?”

“肖哥,你现在肯定很难受,希望你振作。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一定要跟我说。”

看着包含两次撤回的这几条信息,肖长歌猜测着顾欣梅当时的心情。他觉得顾欣梅可能真的是把他当成了一个好朋友,不然不会这么发信息给他。

看着信息想了许久,肖长歌最终回一个字:“好”。

信息发回去了,肖长歌抽着烟,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他思考一会儿,才想到自己不应该回复的那么冷淡。于是,他又回复了一句:“谢谢你。”

关掉手机,肖长歌继续抽烟,他脑袋里还是在想着信息的事情。他觉得这样好像还不足以表达感谢,他干脆拿起手机,再次回复:“这次认识你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我会记得的。”

这次能搞定苗承安的回款,月月给的信息功不可没。可如果不认识顾欣梅,他绝对不可能再见到月月,也不可能得到苗承安喝酒的信息。

所以,肖长歌才那样回复顾欣梅。

信息传到顾欣梅这边的时候,她还没有睡觉。11点的这个时间,她正处于孤单的状态,也是她最伤神的时候。

她想起了一些事情,一些想忘记却忘不掉的事情。

手机铃声响起,伤神的她并没有立即拿起手机看。能在这个时间点发信息的一般都是闺蜜或者那个他,可那个他已经不属于她了。

快要睡觉的时候,顾欣梅才拿起手机看一看。当她看到肖长歌发来的信息时,一阵欣喜。她昨天就给肖长歌发了信息,可直到今天为止,她都没有收到任何回复。她以为肖长歌不想理他,不会给她回复信息。可现她却在收到了肖长歌信息,她不由得高兴起来了。

三个信息,三句简单的话,却让顾欣梅开心不已。特别是最后一句,“这次认识你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我会记得的”。这句非常简单的话,却让看完信息的顾欣梅一阵患得患失。

他真的是这样想的吗?认识我真的是对他最大的帮助吗?……

顾欣梅思考着肖长歌发来信息的同时,也反复揣摩着肖长歌的意思,直到困意袭来,悄然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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